第139章 就他了嗎
阮橖聞言挑著眉頭瞧著容妃臉色陣陣發黑,跪在地上的身形像沒骨頭似的要癱軟在地。
阮沁兒更像是一隻被丟棄的狗,沒人再憐惜她,赫連函眼中隻有滿滿的厭惡。
豔柳手撐在地上爬過,來到赫連函身邊:“晉王,您快醒醒,您沒有聽見皇上要娘娘的一雙眼嗎?娘娘若是沒了一雙眼,往後還如何幫您指路?如何幫您看路?”
情感可以令人喪失理性,亦可以讓人什麽都不要,赫連函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當然,他能如此不理性取決於身上的一見鍾情蠱。
“我已經給過她機會!”赫連函慢慢的後退到阮橖身邊,眼中糾結痛苦交織:“在此之前我跟母妃說,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她,母妃自己卻要她的命。”
“還耽誤她替父皇辦差,今日父皇要母妃一雙眼睛,母妃的性命還在,阮橖若是辦不了差,也許性命就不在了,她若死了,我絕不獨活。”
“我是你的母親,她隻不過是一個野丫頭!”容妃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阮橖:“她到底給你使用了什麽樣的妖術,讓你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連我都不放在眼中,現在真的要看我去死?”
得!
阮橖翻著白眼,她們想著赫連函被自己使了妖術控製住了,這樣想也沒錯,不過,一個即將眼瞎的人,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了。
“你在這裏好好安撫你的母妃吧,我不需要你跟著了!”阮橖對赫連函道:“不用關心我,反正我也不喜歡你。”
說完轉身就走,赫連函眼中閃過急切,伸手就去拉她:“阮橖,都好了,我和你一起走,替你擋刀擋劍!”
阮橖身體靈活的錯開他的手,腳下步伐加快,不再理會於他。
容妃和阮沁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身後傳來,響徹在整個皇宮。
阮橖和赫連函兩個人在你追我趕之中,來到太子東宮,然而和阮橖算的差不多,巫不染已經進去了。
皇後被阻止在門外來回行走,於澄安頂著一張和巫不染三四分像的臉,站在門口。
阮橖被貝蘭姑姑一攔,她客氣的說道:“晉王妃,您現在在這裏不合適,晉王現在還病著呢,您帶他過來,更加不合適。”
阮橖斜眼看了一眼赫連函:“的確不合適,不過我是奉皇上之命而來,您確定要攔著我嗎?”
貝蘭神色一緊,垂下眼簾恭敬道:“原來晉王妃是哄皇上之命而來,那麽晉王呢?”
“當然跟我一起而來,怎麽?我還能假傳聖旨不可?”阮橖輕飄飄的反問道。
“不敢!”貝蘭謹小慎微:“現在太子殿下還沒有脫離危險,巫一族族長正在給太子殿下看,王妃要不要坐旁邊等一下?”
“那我更要進去看看了!”阮橖邊說邊越過貝蘭主殿門口走去。
貝蘭不敢伸手阻攔,沒有人敢假說奉了皇上之命,所以她是替皇上辦差,阻攔若是耽擱皇上的事情,皇上盛怒,無人能平息。
就在她看著阮橖一步一步走向皇後時,外麵匆忙趕進來一個小宮女,跑到貝蘭麵前在她耳邊低語幾聲。
貝蘭一聽,臉色霎那間一變,目光忍不住的看向阮橖,她竟然讓容妃失去了一雙眼。
阮橖走到門口的時候對皇後行禮,於澄安連忙迎上來:“阮……”
阮橖餘光看了她一眼,她眼中欣喜瞬間遇冷水一般澆滅。
“皇後娘娘,阮橖進去看看,回頭和皇後娘娘詳說!”
皇後眼睛閃爍了一下,“好生給太子瞧看,千萬不要怠慢。”
“娘娘放心,我的性命和太子的性命綁定,太子若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定然活不了!”阮橖沉聲對皇後道:“請皇後娘娘放心,我一定會用心,給他治療和督促巫不染!”
皇後審視了她一番,微微點頭,阮橖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於澄安,推門而入。
主殿內室,巫不染腿翹著二腿,一身紅衣本風華絕代,此時此刻看著卻是紈絝浮誇。
“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巫不染頭都沒有扭,微微舉起他那好看的手,搖了搖手指,若有所指。
阮橖磨著牙:“喜歡,沒有再比這樣更好的禮物了,你怎麽想起來送我這麽一份大禮的?”
巫不染嘿嘿笑然:“這不是看別人虐戀情深,心生妒忌,就想著整一出,你愛我我不愛你的遊戲,好好觀賞觀賞嘛!”
阮橖走過去伸出手對著他的後腦門,直接拍了下去:“小心作死,我讓你過來給他除身體的毒和蟲,不是讓你在這裏當大爺的,趕緊的。”
巫不染伸手柔了一下後腦勺,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我憑什麽要救他?我的診金很貴的。”
阮橖打完他的手一個反轉,一把揪住他的如墨長發,用力一拽:“你憑什麽不救他?你不救他,你來這裏做什麽?你覺得他有空陪你閑聊?”
巫不染頭往後一昂,桃花眼帶著灼灼生光淩厲:“都說女生外向,我送給你的那份禮物就在外麵,你現在又讓我治他,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阮橖手指一鬆,嫌棄的把他的頭發從自己的手上甩掉:“你想我和他是什麽關係?”
巫不染一本正經的思量起來:“你和他的關係,取決於我對他醫治的用心程度。”
“以後會是一家人!”阮橖手指著目光凝視著她的赫連衍道:“獨一無二的家人。”
赫連衍突然間笑了,猶如山間雪融化夾雜著明媚的光亮耀人雙眼,張口聲音如潺潺流水:“你手上拿的是什麽?”
阮橖眼中流光滑過,舉起手中的聖旨:“你的目光倒是尖的很,旁人都看不見,就你一個人看見。”
赫連衍笑得迷惑人心,聲音更是勾人心弦:“對於你的事,你身上多多少東西,我都一眼可以看出。”
阮橖把手中的聖旨一揚,“給你看看。”
赫連衍隨手一接,雙手敞開聖旨,幽深的眼眸一掃聖旨,慢慢的眯起來,看向阮橖:“你大可不必如此,我亦可以讓你光明正大。”
阮橖笑的陰沉:“除了皇上無人知道這件事情,順便再告訴你一聲,皇上並不希望你好,如何能保留住太子之位,還能讓你自己全身而退,你可得想清楚了。”
赫連衍慢慢把手中的聖旨合攏:“我手上的這封聖旨,就是皇上跟你所做的交換條件?”
“太子殿下真是聰明!”阮橖嘴角勾勒:“皇上讓我阻止皇後,不要去請巫不染,我在來的途中耽誤了點時間,皇上又告訴我,無論用什麽法子讓巫不染去告訴皇後,你無事,一切都是我危言聳聽。”
“看吧,我就說這人不需要救!”巫不染甩了一下衣袖,把腳直接撐在了椅子上,手肘搭在膝蓋上,悠然自得:“連他自己親老子,都惦記著他的性命,誰救他,就是與國為敵,小寶貝,我家小業小,不敢跟強碰硬,我還是先走了。”
阮橖抬腳直接踹在他的椅子上:“趕緊走啊,誰在這裏抱著你的腿了?不走是王八蛋!”
巫不染被踹的身體向前一傾,差點摔出去:“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哦,我說的是實事求是的,小寶貝,咱們就算再厲害,也厲害不過一個皇上,人家家大業大,禁衛軍那麽多,傾國之力,可以滅了咱們幾百幾十個。”
“你喜歡的人,長的是一表人才,不錯,就比我差了那麽一丁點,可是,一身騷啊,身體裏有毒,父親要他死,母親無用,他能活著就是奇跡,你還想在這奇跡上,創造下一個奇跡?”
阮橖默了一下:“能不能創造奇跡我不知道,反正我能竭盡所能讓他身體如初,惹一身騷沒關係,我的世界不還有你嗎?”
“聽聽這都是說什麽話!”巫不染不樂意的半真半假道:“你不就仗著我喜歡你,想要把你娶回家,你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傷害我,讓我去幫助你的小情人。”
阮橖看著他灼灼生光的桃花眼,瞬間覺得頭疼起來,沒好生氣的說道:“差不多就行了,這句話我已經聽得耳朵都生繭了,能不能換些新鮮的?”
“換不了!”巫不染哼哧一聲傲慢道:“我的一往情深對你,就像喂了野狗一樣,有去無回。”
赫連衍手中拿著那道聖旨,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阮橖麵前,伸出長臂,把她圈在懷裏,“你現在離開京城,去良州等我,不出五日,我就會找你去。”
他身上的藥香撲鼻而來,明明她才是大夫,他身上的藥香卻比她的濃,她在他的懷裏蹭了一下:“我去良州等你,你一個人在京城,如何能抵擋住皇上要你的命?”
赫連衍手扣著她的後腦勺,溫柔的笑說:“你應該如我信你一般信我,你隻需安心等我,讓我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你便可。”
“真是要命啊!”巫不染柔著手臂,十分嫌棄道:“小寶貝,你這樣扭捏作態,一丁點都不像你,難道這就是這就是情感的魅力,讓你如此,沒有了自我?”
阮橖充耳未聞巫不染任何話語,對赫連衍道:“我留下來陪你,我會把你身體上的毒全麵壓製下來,任何人也瞧不出來……”
“不!”赫連衍打斷了她的話,勾起嘴角,一抹算計的笑容劃過:“隻要你安全離開京都,我就可以大肆拳腳,我現在唯一在乎的人,是你。”
“你不是在乎她,你是在乎她的醫術,在乎她能給你治理好你身體裏麵的毒?”巫不染在旁邊唯恐不亂的涼涼提醒:“阮橖,打小你就笨,別被情感衝昏了頭,被人當成一杆槍使,尤其是皇家,心思十八彎,誰能轉得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