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有人擋道

  阮橖聞言嘴角緩緩一勾,不留痕跡的和門外的曾中對望了一眼,從他的眼中看出計劃正在順利的進行,赫連衍按照她的提議開始進行留在京都反抗。


  “太子好好的今日就要去皖南皖北,怎會昏迷不醒?”皇上的聲音從大殿內傳來,帶著不易察覺,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曾中謹言道:“微臣不知,太醫院的院判說太子殿下身體另有蹊蹺,不敢言明,讓微臣後來稟明皇上。”


  “另有蹊蹺?”巫不染瞬間停下的腳步,來了興趣轉身對北淩皇上道:“我恰好懂得醫術,北淩皇上,一國儲君危在旦夕,不如讓我瞧一瞧,也許我淺薄的因素正好可以給你分憂解難呢?”


  阮橖好想對他豎大拇指,真是上道的很,不愧是一見麵就和他掐著的人。


  皇上不願的說道:“太子之事是我北淩之事,不勞煩你們了,你們還是去關心一下你們關心的晉王妃,把她趕緊從牢裏弄出來,好生照料。”


  對於他的拒絕,巫不染也沒有糾纏,伸手攬住阮橖的肩膀,“那我們就不打擾了,若真是醫不好,死馬當活馬醫的時候,記得找我。”


  說著他頓了一下,帶著無盡的惋惜以及對北淩的評價:“找我絕對物超所值,需要給一點點我回南疆的銀兩,就可以換命,你們北淩花銷太厲害了,我帶過來的千兩銀子,吃一頓飯就得百兩。”


  皇上沒有接他的話,他也無所謂,帶著阮橖跨出殿外,在皇宮裏走了好大一截,巫不染一甩阮橖,差點掐腰:“小寶貝,差點把我南疆拖入戰場之中,這份情可是大發了,你給我記著,等同價值的交換,別忘了!”


  阮橖向前幾步站穩,咧嘴微笑:“當然不會忘了,欠著欠著一起算,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還怕不成?”


  古語有曰事多不愁,債多不憂,欠多了也就無所謂了,反正空口白牙,實在不行學他的樣子,耍無賴就是,阮橖對自己欠下來的債無所謂,反正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兩個人快速的來到刑部大牢,剛到了刑部大牢裏,就聽見阮明堂和阮沁兒的聲音。


  “哥哥,你這是做什麽?不是說我們過來看她一眼就好,她現在出任何事情與我們無關。”阮沁兒拖著阮明堂真怕他一不小心做傻事兒,把在牢裏的阮橖給奪過來一樣。


  阮明堂甩開她的手,斥責道:“都是一家人,豈能說兩家話,她是你的姐姐,你這個做妹妹的不為姐姐好,難道眼睜睜的看她去死嗎?”


  阮沁兒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阮明堂,聲音微微提高:“哥哥,你是不是瘋了?她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還清楚,她現在殺害朝中大臣,其罪可誅,我們不能讓她連累我們。”


  “父親現在已經閑淡在家,若是我們再出現任何差錯,我們就在京城無法立足,你現在還同情於她?我們來看看她,已是對她恩同再造了。”


  阮明堂伸手推開她:“你不認她是長姐,我把她當妹妹,她是晉王妃,無論她發生什麽事情,都和咱們阮家是一體的。”


  阮沁兒被推在一旁,氣惱非常,過來一橫:“阮明堂,你鬼迷心竅了?你看她躺在那裏就跟死人一樣,你對一個死人上心,你怎麽不多想想父親?”


  “還有你自己,滿臉的傷是怎麽回事兒?到底是誰傷了你為何你記不住了?晉王器重你,你別不知好歹。”


  “我今天就不知好歹了怎麽了?”阮明堂氣急敗壞怒目向視:“你趕緊離開,我做什麽事情不需要你費心,也不需要你在這裏瞎操心。”


  阮沁兒哪裏會走,橫在他的麵前寸步不讓:“我這不是瞎操心,我這是讓你謹言慎行。”


  “滾開……”


  “吵死了!”阮橖開口,伸手挖了挖耳朵:“你們就是晉王妃親人?一群馬後炮?”


  阮沁兒和阮明堂同時齊刷刷的向她望來,阮橖現在頂著和巫不染幾分相似的臉,毫無壓力的任他們望,一丁點都不害怕。


  “你是何人?”阮沁兒看著眼前的女子比自己好看,轉瞬之間就出口:“憑什麽說我們馬後炮?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管你們是誰!”阮橖覺得自己做晉王妃的時候就不怕他們,現在身後還跟著一個巫不染,剛剛又在大殿上叫板了北淩皇上,知道他們的身份,怕他們?笑話一場。


  “我剛剛從大殿而來,奉你們皇上之命,來代晉王妃回府,你們若是不信,又或者,覺得我信口雌黃,大可進宮麵見皇上,或者去通知刑部尚書。”


  阮明堂吃驚驚詫脫口道:“你是帶她回府?不是帶她去其他地方?”


  “當然不是,她是北淩的晉王妃,就算我想帶她走,也得等她和晉王和離之後才行。”


  “跟他們廢話那麽多做什麽,直接帶人走就是。”巫不染在阮橖話音落下,帶著不耐煩提醒她:“無關緊要的人,看著也是討厭,不看也罷。”


  說著他就要往牢裏走,牢頭拿著鐵棒一橫,流裏流氣道:“你是何人?別以為長得好看,又可以闖我刑部大牢?”


  能動手不動口的巫不染,直接抬起腳,一腳踹在牢頭的身上,牢頭身體飛向關押於澄安的牢房。


  其他的獄卒見狀,紛紛想上前,巫不染寒目一掃,個個就像定住了一樣不敢動。


  阮橖唏噓一聲,狐假虎威道:“欺軟怕硬的東西們,再敢擋我的路,耽誤了救治晉王妃,你們都是死路一條。”


  她說完走過去,沒有一個人敢阻攔。


  於澄安躺在木板上,手按在肚子上,麵色發青緊閉著雙眼,呼吸淺薄。


  阮橖手指摸了一下他的脖子,隨即從她的脖子上移到她的手腕上,手腕剛探到她的脈搏之上,緩緩的抬頭看著依靠在牢門前的巫不染:“手腳挺快的?”


  巫不染抱拳道:“好說,為了從你身上榨更多的利益,我自然而然的為你著想。”


  沒錯,躺在木板上頂著阮橖一張臉的於澄安,哪裏是重傷,分明就是被巫不染提前下了毒,把她弄成重傷的假象,必要的時候,還能讓她死了。


  這樣一來真正的阮橖就有機會,不要晉王妃身份,光明正大的脫身。


  巫不染把她的前前後後的路都想過了。


  對於他而言認為他看上的小寶貝,怎麽能委曲求全,就該肆意逍遙,該叫板的時候就叫板,該揮拳頭的時候就得揮拳頭。


  一個晉王妃算什麽,就憑她醫學上的造詣,以及她全身上下被毒醫改造過,就是一活脫脫的寶貝。


  北淩晉王赫連函哪裏配得上她?給她提鞋都不配。


  阮橖把手一收:“能不能叫你的人過來把她扛走,我現在沒辦法把她弄到晉王府。”


  “不如請獄卒幫忙?”巫不染眉頭一挑提議道:“連木板一起抬著,保證穩穩當當的?”


  “可以!”阮橖站起身來讓開了位置,“你把獄卒叫過來。”


  “沒問題!”巫不染打了一個響指,外麵警惕的獄卒,瞬間渾身一個僵硬,眼神微微呆滯,木訥的向牢房裏走來。


  四個獄卒走到木板前,一人抬了一個角,把木板連同於澄安一起抬了起來。


  “過來!”巫不染對阮橖勾了勾食指:“咱們在前麵走,他們在後麵跟著,不然他們是找不到晉王府的路的。”


  阮橖三步並成一步跳到巫不染身邊,和他往外走,阮沁兒已經把他們的話全部聽了進去,當下伸出手臂阻攔:“你們要把這個殺人犯帶到晉王府?晉王府不要這種殺人犯,離晉王府遠些!”


  巫不染玩味的看著她的手臂,雌雄莫辨的臉,咧出燦爛如桃花般的春色,身體向前傾湊近阮沁兒。


  一股淡淡的清香鑽入阮沁兒的鼻尖,讓她心狂跳起來,連連後退數步,神色慌張:“你這賊人離我遠些,我是晉王的夫人,你若如登徒子一般,小心我摘了你的腦袋。”


  巫不染堂而皇之的把她從當打量到下,品頭論足道:“就你長得在寒磣樣,不會以為我貪圖你的美色,多看你一眼吧?”


  從來沒有人這樣直言不諱的數落她的容顏,這讓阮沁兒心中火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賊人口不遮攔,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竟敢對本夫人指手畫腳?”


  巫不染把手一揚,阮沁兒見狀嚇得再次後退,巫不染揚起的手反轉抓了抓頭:“別害怕啊,我不打女人,就算你嘴巴再壞,長得再醜,我也不打女人,尤其不打醜女人。”


  “你是晉王夫人,我賣給你一個消息,你現在應該回去等待你家的晉王,他可是重傷不輕,急需需要心上人的安慰,你要不去,讓別人搶了先……”


  “你傷了他?”阮沁兒不等巫不染把話說完,聲音提高尖銳:“你憑什麽傷了他?你這下賤的賊人,你敢傷害一國王爺,哥哥,把他拿下送入官府。”


  阮明堂被指名道姓的點了,他未動,而是看著木板上躺著緊閉眼睛的阮橖,一把拉過阮沁兒的手,把她拉到一旁,低聲警告道:“他們是救晉王妃的,你不要在旁邊添亂。”


  阮沁兒難以置信滿目受傷,怔怔地盯著阮明堂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就在此時,巫不染向前行走,一下子撞過阮沁兒,撞得她肩頭生疼。


  阮橖對著獄卒招手,讓他們抬著木板趕緊跟上,她得趕緊把於澄安救醒,兩個人身份對調一下,才能更好的去查清楚太後怎麽有她娘親的畫像。


  然而剛行到刑部大牢外,就看見一輛漆黑的馬車停留在一旁,馬車旁邊站著一個穿著短打精幹的步雲。


  步雲,二皇子君璽的隨從,曾經二皇子赫連璽用君璽的名字私自離開封地,為了上京關慕家謀反一事。


  不過那個時候阮橖用的是荷塘姑娘的名字,現在荷塘姑娘已死,她用的是南疆郡主身份,又和原先長得不一樣,想來他應該不會認出自己來。


  巫不染停下了腳步,甩著寬大的衣袖,側身對阮橖道:“這馬車的主人我識得,要不咱就免費搭個車,讓這熟人送咱們去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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