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很溫柔

  阮橖頓時眼睛瞪得跟雞蛋一樣,難以置信的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赫連衍,誰是他心上人,嫌命不夠長啊。


  簫顏夕微張著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柔柔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委屈:“這是哪家的小姐,盡得殿下如此青睞,還請殿下示下!”


  赫連衍眼中的譴綣情深能膩死個人:“自然是孤看中的姑娘,顏夕郡主,孤還有事情,先走了。”


  “殿下!”簫顏夕沒忍住的叫了一聲,赫連衍微轉的身體重新轉了過來,如刃的眼眸凝視著她:“還有其他事嗎?”


  簫顏夕輕咬嘴唇,眼圈發紅,一副浴言又止,阮橖著實看不下去,瞬間移到簫顏夕身邊,在她的錯愕之下拉起她的手臂倒退。


  簫顏夕貼身的丫鬟出口:“趕緊放開我家郡主,你要做什麽?”


  阮橖豎起食指,對她做了一個噤聲動作,簫顏夕瞟了一眼貼身丫鬟,丫鬟不敢動,隻能怒目而視的盯著阮橖。


  阮橖拉著簫顏夕後退五步,知道這個五步對一個高手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說話的聲音隻要稍微一大,就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知姑娘拉我來所謂何事?”簫顏夕停下腳步率先問著阮橖言語溫和,太子殿下的心上人,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卻不以真麵目示人,看來太子殿下真的極其喜歡她,才會讓她如此隱藏於帕子之下。


  阮橖在手帕下的嘴咧了起來,背對著赫連衍,把聲音壓得極低:“顏夕郡主,你不要聽殿下胡說,我不是殿下的心上人,我隻是殿下的擋箭牌,你懂我的意思嗎?”


  簫顏夕震了一下:“我不懂姑娘所言何意?”


  阮橖嘖了一聲:“你平常都不看話本子嗎?不聽說書的嗎?話本上說書人,越是有本事的人,對待自己心上人越發重中之重。”


  “太子殿下,何等身份尊貴,這麽多些年,又沒有其他的女子在身旁,這說明什麽,說明太子殿下,要給自己未來的太子妃,一個最好的唯一的寵愛。”


  “顏夕郡主,我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一個醫女,哪裏是他什麽心上人,到時您,太子可是提過好幾趟,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簫顏夕眼睛倏地一亮:“你的意思是說……”


  阮橖見她誤會已生,點頭:“就是這個意思,顏夕郡主,您要加油,在殿下的心中,太子妃隻有一個,妻子也隻有一個,需要鄭重之重哦。”


  簫顏夕心中之前所有的酸澀和苦澀,瞬間像抹了蜜一樣,甜滋滋的:“我明白了,多謝姑娘,不知姑娘高興大名?”


  “曾糖!”阮橖隨口編造了一個名字,身體越發的湊近簫顏夕:“最近有傳言,長公主想把你許給晉王,這件事情你要好生處理一下,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自己喜歡的女人,被旁的男人惦記。”


  簫顏夕神經一緊,把手上的鐲子退了下來,塞到阮橖手中:“多謝曾糖姑娘提醒,也勞煩姑娘告訴殿下一聲,無人能強迫我,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阮橖推脫了一下,也就把鐲子收下來了,而後退到赫連衍身邊,眼觀鼻,鼻觀眼。


  簫顏夕鼓足勇氣,臉上染了一分緋色,踩著小碎步,也來到了赫連衍麵前,吹著頭顱不敢看他的眼睛:“顏夕不耽誤殿下忙了,顏夕先行告退。”


  赫連衍機不可擦的嗯了一聲,簫顏夕麵帶紅暈歡歡喜喜的走了。


  阮橖搖了搖手中的鐲子:“水頭這麽好的鐲子,價值至少千金,我去換銀子了,咱們回見。”


  赫連衍也無奈的看著她財迷的樣:“這麽一點銀子,就讓你把我給賣了,我也太不值錢了,走,帶你去看好看的。”


  “我不去……”


  阮橖拒絕的話語還沒說完,赫連衍拉著她的手腕強勢的帶著她走,差點把她手上的鐲子都給抖掉了。


  京城夠大,錯綜複雜,在京城退休的官員也很多,不在朝堂之上,卻知朝堂之事的人也很多。


  赫連衍帶著阮橖來到前三朝元老中書令何大人府上,不過走的不是正門是翻的牆。


  中書令大人家的院落綠意蔥蔥假山遍布,藏一兩個人,不仔細搜查,是瞧不出來的。


  阮橖瞧這席地而坐的赫連衍,有些嫌棄的說道:“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地方?我怎麽覺得太子殿下一點尊貴都沒有?反而像極了梁上君子?”


  哪有一國太子一國儲君跑到人家來,坐在花園樹叢裏,搞得跟私奔談情說愛似的,這都是什麽鬼?


  阮橖一個頭兩個大,額角忍不住的蹦蹦直跳,越發不懂這個看似妖治的男人,仿佛整天像沒事人似的,自己走到哪裏都能碰見。


  “梁上君子有何不妥?”赫連衍笑眯眯的眼角一揚,偏頭張望著她,一本正經理直氣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過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結果。”


  “什麽樣的結果?”阮橖想不明白堂堂一個太子,就算要見三朝元老中書令,光明正大的拜見,中書令不可能不給他這個麵子。


  “你猜?”赫連衍話語輕巧的扔了過去,伸手一下子把她拉坐在地:“等著就好。”


  阮橖掙紮的想離開,奈和他的手像一個鉗子一樣,讓她一時半會掙開不了。


  在掙紮的途中,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阮橖停止了掙紮,好奇的扒開樹叢張望。


  這一張望不要緊,差點讓阮橖趴在了地上,小聲的詢問,“他一直都沒有離開?就在京都?”


  赫連衍身體一斜,下巴搭在了阮橖肩頭上:“離開了又回來了,運籌帷幄,還能得到上京關慕家的全麵好感支持,很不錯吧?”


  “的確不錯。”阮橖想都沒想到點頭:“長得也是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看著比你好看。”


  阮橖話語落下,感覺周身氣息一冷,肩頭上繞了一隻手臂,整個人被赫連衍一拉,圈在了他的懷裏:“比我好看?比我溫文爾雅?比我玉樹臨風?嗯?”


  阮橖瞬間渾身打了個冷顫,耳畔一重,壓低的聲音扭頭道:“你屬狗的?膽敢再動我一下,我對你不客氣。”


  赫連衍貼著她像狗皮膏藥一般,目光灼灼的看著院子裏正在下棋的君璽和中書令何大人:“既然你不喜歡這裏,我們就光明正大的去。”


  “什麽?”阮橖沒反應過來身體一輕,整個人被赫連衍撈在懷裏,瞬間離開了院子。


  回神之際已經站在何大人家的院門口,曾南敲門遞了拜貼,不多時何大人親自來請,顫顫巍巍下跪:“不知太子殿下大駕光臨,老臣有失遠迎,請太子殿下恕罪。”


  赫連衍伸手攔了一下,沒有讓何大人跪在地上:“何大人免禮,孤早些年前聽聞何老棋藝了得,一直沒有得空,恰逢過兩日就要去皖南皖北,今日得空,就過來跟何老一起下個棋,是孤唐突了。”


  “殿下折煞老臣。”何大人恭敬找不到任何錯處:“殿下裏麵請。”


  赫連衍帶著阮橖走的進去,來到之前他們躲藏的院子裏,棋盤重新被擺好,沒有任何一點痕跡之前何大人和君璽對弈的樣子。


  何大人恭敬的迎著赫連衍入座,赫連衍卻把阮橖壓坐了下來,何大人瞳孔微緊不留痕跡的道:“不知這位小友怎麽稱呼?要跟我一起下棋嗎?”


  阮橖隻覺自己肩頭千斤重,撥不開的重量,被迫讓她坐下,她扯著嘴角看著何大人輕笑:“我叫曾糖,何大人安好,能和何大人對弈,實屬我三生有幸。”


  三朝元老多是人精,早就把眼前的這個女子打量個遍,又黑又深的眼眸直勾勾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就像一汪深淵,手帕下遮住的臉應該不醜。


  “既是殿下看重之人,想來就有過人之處,姑娘請。”何大人攤手讓阮橖先執棋先下。


  阮橖拿著白棋按在了棋盤中間,赫連衍在她旁邊坐下,挑著眉頭道:“棠棠出手就是要斷了別人的後路,沒有一丁點迂回姿態,萬一被別人殺了片甲不留,怎麽辦?”


  阮橖側頭看了他一眼:“何大人說怎麽辦?”


  何大人被她上了一下,弄得震驚了,又聞她把話語扔給自己,笑嗬嗬的回答:“存在既有道理,姑娘既然如此下。想來姑娘就有,必勝的把握。”


  “你有必勝的把握嗎?”赫連衍凝視著她的側臉,問得輕飄飄的:“要是贏不了何大人,你這漂亮的手指,怕……”


  “剁下來給你?”阮橖接下他的話,抬著眼皮看著何大人:“何大人,您可要手下留情了,我要是輸了,可就把手剁給太子殿下了!”


  何大人一愣:“姑娘真是說笑了,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怎可隨便要人一隻手?咱們還是先下棋吧。”


  阮橖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頭,開始下了起來,她下期從來不考慮走哪一步,也不考慮身後和身前,仿佛但憑自己高興。


  她嚇得是高興了,何大人麵對這個毫無章法的人,漸漸的有些吃力,拿不準她要做什麽,眼見她要落敗,他才慢慢的舒了一口氣:“姑娘還要繼續下下去嗎?”


  阮橖眼珠子一轉:“何大人的意思是我輸了?”


  何大人手中的棋子一下,用行動表示,阮橖輸了。


  阮橖側過臉去,目光對上了赫連衍:“我輸了,你喜歡哪個手指頭?”


  赫連衍反手之間一模小巧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手上,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你喜歡哪個,那就是哪個。”


  阮橖仲手撈起匕首,寒光一閃,匕首卡在了何大人撿棋子的手上,微微側身用力,電光雷閃之際,直接把何大人的食指給切下來。


  “啊!”


  何大人一生慘叫,鮮血噴灑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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