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王妃下毒
細小的匕首隻有兩根手指頭那麽長,散發出冷冷的寒芒,赫連函彎下腰撿過匕首。
阮沁兒傻眼,眼淚滾落下來,把自己的手舉了起來,痛恨浴絕的質問著赫連函:“我的手還沒有好全了,現在你又要割我的口舌?”
“赫連函,你不是說愛我嗎?不是說竭盡全力,費盡心思不讓我受一點點委屈嗎?”
“我為了你,變成了妾,我為了你成為整個北淩的笑話,然而你的愛,卻變成如此不堪!”
聲淚俱下的控訴,赫連函活脫脫就是一個負心漢,阮橖彎下腰把阮瑜洲扶了起來,看了一眼跟在赫連衍身後曾中,曾中頭皮發麻一下,過來要把阮瑜洲從她的手中接過。
阮瑜洲害怕的抗拒曾中,阮橖衝他微微的一笑,手在他的背上拍了三下。
阮瑜洲這才不抗拒曾中,被曾中帶離這個院子。
赫連函眼中帶著痛不浴生,拿著匕首的手,抖得不像樣子,他微微抬起頭,看著站在他麵前的赫連衍,嗓音嘶啞:“太子皇兄,沁兒所犯的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希望太子皇兄成全,讓我來代勞!”
赫連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手一指阮橖:“三弟,你們陷害的是荷塘,應該問她,而不是問我!”
赫連函一愣,抬頭和她灼灼銳利的眼眸對上,呼吸微促,良久才開口:“本王欠荷塘姑娘一個人情,往後荷塘姑娘若有所求,本王在所不惜!”
阮橖勾起嘴角,帶著一抹不屑:“晉王,既然如此深愛著阮沁兒,我記得京城你的晉王妃,想讓你給她寫一份休書,不如這樣,你把這份休書寫來,這件事情,就算揭過去了!”
赫連函心頭一震,越發覺得她灼灼的目光像極了那個人,不由得試探起來:“阮橖!”
阮橖麵不改色,笑問:“我叫荷塘,不叫阮橖,晉王莫要叫錯人了!”
“你就是阮橖!”阮沁兒撕心裂肺道:“你就是想讓我死,你就是覆蓋了人皮麵具,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在這裏大搖大擺的鉤引著太子殿下!”
赫連衍眼中閃過一抹冷色,粉潤的嘴唇微張:“沁夫人此言差矣,是孤鉤引她,她還不願看孤一眼呢!”
阮沁兒被嫉妒瘋狂的染滿了眼,阮橖側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赫連衍唇角微勾,回了她一聲輕笑。
本來長得就跟妖孽似的,這一笑,更像天山的雪蓮,開出最璀璨的花在陽光下生輝,令人迷了眼,還不願意移開。
“沁兒!”赫連函冷聲的叫了她:“胡鬧什麽?本王會護你,不會讓你出現任何意外的!”
他的一聲厲喝,讓阮橖回了神,再次詢問赫連函:“晉王,對於我剛剛的提議,你覺得怎麽樣?可以的話,你和你心愛的人,都會沒事兒!”
赫連函沉吟了片刻,沒有答應阮橖,而是把手中的匕首反轉,紮進了自己的身體,開口問著赫連衍:“太子皇兄,這樣可行?”
赫連衍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不悅,赫連衍把手中的匕首一拔,再一次刺進身體裏,問道:“太子皇兄,這樣可行?”
阮沁兒不是被他滿身的血嚇著,而是眼中更加癡戀的看著赫連衍,心中的傾慕瘋狂的滋生。
這才是她喜歡的男子應該有的模樣,睥睨天下猶如帝王,不,他以後會成為帝王,會成為整個北淩最英俊霸氣的主宰。
赫連衍長臂微微一伸,把阮橖攬在自己的臂彎之下,一點也不掩飾對於她的重視和親昵,眼中淡淡的不悅微微加深。
赫連函再一次拔出匕首,然後連紮兩刀,問道:“太子皇兄,這樣可行?”
阮橖嘴角的不屑,拉的越發的大,扭身對赫連衍道:“你兩天沒有見我,我在山間尋了一味好藥,你給我試藥可好?”
赫連衍眼中滿滿寵溺閃爍:“求之不得!”
阮橖手慢慢的攀在了他的腰上,抓住他的衣袍,兩個人親近無間,轉身就走。
赫連函緊繃的神經一鬆,看著他們走的背影,突然之間心生不甘,再一次叫道:“阮橖!”
然而兩個人行走的動作沒有一絲停滯,親近無間的離開了小院,赫連函嗬笑一聲出口,嘲笑自己,那樣一個長相平凡的女子,怎麽可能是他的晉王妃。
“寒哥哥!”阮沁兒弱弱的叫了一聲,手扶在了他的身上,“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傷了,可我沒有騙你,那個荷塘,就是我的長姐,阮橖!”
赫連函身體一僵,掙紮的起身,捂著傷口對她道:“去把大夫給我找來,我不要緊的,回頭我們找完一味草,就回京城!”
阮沁兒想盡快的安撫他,“我先扶你回房,然後我去找大夫!”說著小心翼翼的把他扶進房裏,轉身就往外跑去,去找大夫。
阮橖再一次看到阮瑜洲,他已經昏睡過去,躺在床上,模樣乖巧極了,鬼煞手拍在他的臉上說道:“小夥子身體好著呢,餓幾頓沒事兒,我剛剛給他吃了一粒大補丸,醒來之後就活蹦亂跳!”
“把你的清心丸拿來!”阮橖對鬼煞伸出手。
鬼煞一捂身前,警惕的看著她:“搶劫也沒有你這樣搶的,你知道清心丸兩年我才練三顆,我總共還沒有五顆,起死回生的藥給你,憑什麽?”
“不是給我,是我用這個藥換我的自由!”阮橖眼神無比堅定的說道:“我要用這個藥去換取太子殿下一個承諾,回頭我自由了,我就跟在你身後,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孽徒!”鬼煞叫了她一聲,咂巴了一下嘴,圍繞著她轉了一圈:“看來你對為師隱瞞的身份,極其重要,要不為師親自去北淩皇宮,給你搞一道聖旨?”
他要去北淩皇宮,這還得了。
阮橖搖頭:“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可以解決,我隻要兩顆清心丸就好,求師傅了!”
鬼煞思量了片刻,手摸進懷裏,摸吧摸吧摸出兩張藥方,拍在阮橖手上:“一個是你情郎現在身上所中的所有的毒,一個是清心丸的藥方,自己琢磨去吧!為師還有其他的事情,先走一步了!”
阮橖低頭一看手,鬼煞手從她的手上撤離,她看見除了兩張藥方,還有一粒青色的藥丸,再抬頭看,鬼煞猶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見。
阮橖緩緩地笑了,把東西收了起來,在床邊守了阮瑜洲二天。
兩天之後他醒了,整個人的個性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直嚷嚷要去向赫連衍請罪不會連累她。
阮橖好不容易安撫了他,他便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還可以去石鼓書院讀書嗎?”
曾經不願意去,現在想去,阮橖求之不得:“當然可以,我們吃了飯就可以走!”
“不用吃飯!”阮瑜洲說的急切:“姐姐當晉王妃不受晉王待見,隻因沒有一個堅固的靠山,父親嫡母,不是姐姐的靠山!”
“我要成為姐姐的靠山,隻有我,隻有我才能成為姐姐的靠山,隻有我有本事了之後,晉王再也不敢拿捏姐姐!”
阮橖聽到他這樣的話,眼圈紅了,伸出抖動的手,摸著他的臉:“瑜洲,你長大了,姐姐很高興!”
阮瑜洲輕輕的擦掉她的眼淚:“姐姐務必要等我,一定要好好的等我,等我考取功名,做姐姐的靠山!”
“好!”阮橖忍不住的眼淚洶湧。
阮瑜洲拜別了阮橖,也拒絕了她送他上山,一個人背著行囊,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
阮橖站在山下目送著他,一直目送到看不見他,轉身之際,看見赫連衍坐在馬車裏,撩起車簾凝望著她:“分離即是重逢,我已經遞了帖子給我的老師,阮瑜洲是可造之材,老師一定會幫襯,好好教導與他!”
阮橖聞言,明媚的一笑,“多謝太子殿下,那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好好替太子殿下解毒,這個送給你!”
清心丸被阮橖隨手丟給他,“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這裏藥丸就可以吊命!”
赫連衍接過這粒青色的藥丸,小心珍藏安放:“上車,回京城!”
“好!”阮橖走到馬車旁,曾中對她伸出手,她一搭他的手借力上了馬車。
晴空萬裏,天藍的就跟水洗過一樣,阮橖躺在馬車的車頂,嘴巴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搖搖晃晃的馬車在身上,腦子裏不斷的想著赫連衍身體裏的毒。
在不斷的排序著,怎麽樣把他身體的毒解決,又不傷害他的身體,好不容易腦袋炸現,摸了一點頭緒,馬車猛然停了下來,阮橖要不是反應靈敏,就會直接從馬車頂上摔下來。
她坐起身來,就見一個穿玄衣覆蓋半張麵具的男子,跳下馬背,單膝跪在地上,道:“殿下,京城晉王妃出事了!”
阮橖心裏咯噔一下,赫連衍清冷的聲音就從馬車裏傳來:“何事?”
玄子男子道:“容妃禁足一月解禁,派人請了晉王妃進宮,夜貴妃聽聞她繡工極好,命她繡了一副牡丹圖,豈料夜貴妃摸了那一牡丹圖,昏迷不醒!”
“皇上大怒,把晉王妃打入天牢,三日之後夜貴妃不醒,皇上就會殺了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