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惹禍上身

  阮橖手中烤魚瞬間被她丟在火堆裏,茂盛的火焰,被魚砸滅,她側身就往聲音來處奔去。


  赫連衍身形如影,緊緊的跟著她,來到聲音來處,就看見,阮沁兒冷嘲熱諷對鬼煞,道:“瞧你長得一表人才,怎可偷他人之物?”


  鬼煞手中拿著一味草,哼了一聲:“山間的東西誰先看見誰得,你們的手沒有我快,上來就搶奪,還有沒有王法了?”


  “什麽是王法?本王就是王法!”赫連函沒有看見阮橖,不客氣的對鬼煞說道:“識相一點把一味草留下,不然本王保你人頭落地,屍骨無存!”


  “哪來的小娃子如此大言不慚。” 鬼煞眼中一閃陰鷙,乖張的把一味草搓在手中給折磨掉,一味草的屍體狠狠的被他丟在了赫連函腳邊:“來,有本事讓我人頭落地,屍骨無存,就算你名垂千古!”


  赫連函一味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味草,就被突然竄出來的人給摘了,還被他折磨成渣丟在自己腳邊挑釁,這氣怎麽能忍?


  手一抬,他身後的侍衛,抽起明晃晃的大刀,直接把鬼煞圍了起來,他陰測測的說道:“本王就是大言不慚了,看今日你奈本王何?把他給本王拿下,格殺勿論!”


  鬼煞眉頭一皺,思量用哪個毒藥比較讓他們記憶猶新之時,阮橖伸腳踹過兩個兩個侍衛,劈手奪過侍衛的刀,往後丟去,後來的赫連衍沒有隨手一接,而是伸腳一踢,散發出寒芒的大刀在半空中轉了一個身,像長了眼一樣噌的一下,插在赫連函麵前。


  赫連函嚇得連退了兩步,阮橖持刀橫在了麵前,“我看你敢動他,他可是殿下的救命恩人,晉王真是好大的威風!”


  “晉王官威是不小!”赫連衍一手負在身後,一手端在前麵,悠然閑庭信步般的走來,站在了阮橖身側,目光掃了一眼赫連函:“三弟,你這是要做什麽啊!”


  “大哥!”赫連函神色一幽,穩了心神,站穩腳客氣恭敬道:“想不到在這裏見到大哥,不知大哥在此,所謂為何事?”


  阮橖不得不承認赫連函對上赫連衍總是隱忍的比較厲害,嫡出分明在他們的眼中,比旁處更加分明。


  “我為什麽不能來這裏?”赫連衍勾了勾唇,不答反問:“這地方你能來的,我來不得?還是說為了一個女子,隨便其他人棄命而不顧?”


  赫連函眸色微斂,壓著心中的氣,扯著淡笑道:“都是一場誤會,這位既然是大哥的救命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別說毀了一個味草,就是把整個山上的一味草毀掉了我也無話可說!”


  說的可真夠富麗堂皇的,阮橖在心裏鄙夷著他,他眼底的殺意都忍不住,還在這裏故作大方。


  “即使如此,那你理應向他道歉!”赫連衍聲音微沉,表情淡漠:“你嚇著了我的客人!”


  赫連函聲音一沉,“大哥,說到底,是您的救命恩人無理在先,現在讓我道歉,不可能!”剛剛的輕聲軟語已經夠給麵子,現在還讓他對一個鄉野中人道歉,簡直是無稽之談。


  一旁的阮沁兒,款款上前,對赫連衍屈膝行禮:“殿下,此人是您的救命恩人不假,但是的確是他搶我們的東西在先,還請殿下明鑒!”


  赫連衍眉頭一挑,目光側了一下,落在了阮橖身上,那意思是說,你來玩。


  阮橖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人皮麵具完好無損,可以隨便她玩,身體稍微一斜,擋住了阮沁兒看著赫連衍癡迷的眼神:“沁夫人倒真是會狐假虎威,指鹿為馬,晉王剛剛已經說了,莫說一顆一味草,就是整個山頭的一味草,都被這位先生毀了,那也是沒關係的!”


  “你一個晉王的妾室,這裏哪裏輪得到你說話,哪裏來?滾到哪裏去,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我就算是一個妾,那姑娘你呢?隻不過是殿下的一個隨從!”阮沁兒早就看她不順眼,口氣自然不好:“姑娘恃寵而驕的樣子,可真是醜陋!”


  阮橖直接撲哧一聲笑出口,掂量手中鋒利的刀子,對赫連衍道:“君衍,她在說我恃寵而驕,您就不管管?”


  赫連衍被她叫了一聲心尖發顫,一顆心仿佛被她狠狠的拽了起來,滿身發麻,帶著一點顫。


  “這點小事哪裏需要他管,大材小用了不是!”鬼煞很滿意赫連衍護短的行為,但是就是有點慢悠悠把人當猴耍,令人看著著急,他說完眼珠一轉,目光停留在阮沁兒身上:“小姑娘生病了?中了毒,需要一味草解毒?中毒已經小半多月了!”


  赫連函突然一驚:“你沒給她號脈,就知道她中了毒?你是醫者?”


  “略懂一二!”鬼煞說著就往阮沁兒身邊走去,阮橖見狀隨手丟了手中的刀,連忙後退,敏銳的抓起赫連衍的手,拿著他的手圈著自己的腰,對他低聲道:“帶我離開這裏,趕緊!”


  赫連衍好看的眉頭一攏,想都沒想的剛剛縱身一躍,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從身後傳來。


  阮橖雙手緊緊的抱著他強有力的腰:“到高處!”


  赫連衍被刺鼻的臭味熏得腦殼有些發疼,內力一提躍在一棵高樹之上,站穩了向下張望。


  下麵赫連函和阮沁兒站的地方一股黑色的濃煙縈繞在上空,濃煙散發出異味,就像無數條魚死了很久,散發出來的腐爛味一樣。


  阮橖站穩了,抽出銀針把自己的嗅覺給封了,還問著赫連衍:“需要我把你的嗅覺給封了嗎?這味道可臭了!”


  赫連衍頭慢悠悠的轉過來,如刃的眼中閃爍著冷芒:“你怎麽知道要逃跑?怎麽知道他要搞出這個東西來?”


  阮橖心中一驚,謊話信口拈來:“他跟我打了手勢啊,難道你沒看見嗎?”


  赫連衍眼底深處劃過一層笑意:“我的眼睛沒有你的眼睛尖,還真的沒有看見!”


  “那是因為你沒有時時刻刻注意他!”阮橖麵色微僵,低聲說道:“我看他不像好人,便一直在注意他,倒是你,不注意他在注意誰?”


  “注意你!”赫連衍低笑道:“孤的眼中可隻有你,時時刻刻注意你,生怕你被鬼煞拐走了!”


  阮橖心突突的跳著,有些底氣不足的問道:“他拐我做什麽?你沒看見他在那玩的樂不思蜀嗎?”


  死老頭子正在教訓人,也不知道把那些人熏得半死不活有什麽好教訓的,就知道給自己找累受。


  赫連衍瞧著她有些心虛的模樣,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深,逗弄著她道:“聽你這語氣,像是認得他?”


  “我認識誰?”阮橖裝傻充愣睜眼說著瞎話詢問:“倒是你,怎麽知道他是鬼煞?他長得那麽英俊,哪裏跟傳說中的鬼煞搭上邊?”


  赫連衍清冷的聲音掩飾不住笑意:“搭不搭在上邊,對孤來說都不重要,孤隻要知道,他是鬼煞就足矣!”


  阮橖心中嗬嗬兩聲,不急不緩:“既然你如此認定,你怎麽讓他幫你解決身體裏麵的蠱蟲?他又說你身體裏麵全是毒怎麽回事兒?”


  全是毒?

  她怎麽一丁點都沒有察覺?

  難道這就是師傅和徒弟的差別?

  師傅隻要看一眼就知道原因,徒弟上手摸還找不出根源?


  赫連衍神秘的一笑:“天機不可泄露,山人自有妙計,咱們下去瞧一瞧!”


  “啊!”


  阮橖驚呼的啊了一聲,赫連衍帶著她輕點樹幹,從樹枝上落下。


  阮沁兒和赫連函一行人全部倒地,每個人的臉上熏得黑黑的,眼神渙散,就像被烤熟的黑焦魚。


  鬼煞渾身幹爽利落,蹲在地上,兩隻手同時拍在阮沁兒和赫連函臉上,兩個大巴掌下去,兩人渙散的眼神,瞬間染上了清明。


  阮橖掙脫赫連衍,蹲了過來,手撐著下巴,盯著鬼煞,滿眼的期待,希望給他們狠狠的教訓。


  “你這賊人,竟敢刺殺本王?”赫連函全身無力,隻有一張嘴能動,阮沁兒比他好不到哪裏去,隻有嘴巴可以主動,全身上下使不出任何力氣來。


  鬼煞毫不客氣的伸手對著他的臉上了去,把他臉上的黑炭一抹,露出白淨的臉瞬間染上了紅紅點點,就跟中了毒一樣。


  赫連函隻覺得臉上一寒,像萬千蟲蟻爬過一樣,密密麻麻的癢了起來,又抬不起手去抓,整個抓心撓肺的癢,讓他額頭冒出了虛汗。


  阮沁兒這邊隻比赫連函更加嚴重,漂亮的臉蛋上,出現一道一道的血絲,血絲就像無數個蟲子一樣盤旋在她的臉上蠕動著。


  阮橖咧嘴一笑對鬼煞豎起了大拇指:“女子無才便是德,既然無才了那容顏要了也沒用,這個小女子猖狂,就把她的臉毀了,看她還如何得到晉王的寵愛!”


  “小女娃娃言之有理!”鬼煞陰沉沉的一笑,破壞了他的俊臉美感:“老頭子我最不喜歡這種,心口不一的東西!”


  “我也不喜歡!”阮橖笑得跟朵花似的擠了一下眼:“前輩,您趕緊弄,我在這裏看著!”


  “你們大膽!”阮沁兒一聽到他們商量毀自己的臉,頂著臉上的刺痛,大聲斥責:“我是晉王夫人,你們不想活了嗎?”


  阮橖擰眉思索,半響,露出牙齒一本正經掰著手指頭道:“深山老林,把你們殺了,埋在土裏,十天半個月也就爛了,誰能知道是我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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