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揚手打臉

  阮橖被赫連衍冷凝的目光盯得緩緩的睜開了眼,蒼白的嘴角輕揚:“君璽原來跟大理卿親認識,這可真是了不得的緣分啊!”


  君璽心中有一絲微驚,隨之說道:“相識不太熟,看來你和大理卿很熟!”


  “嗯!”阮橖嗯了一聲,沒有否認,大方的承認道:“不熟我也不會來大理寺,畢竟在這官官相護的地帶,有個靠山,才能更大膽的說話!”


  君璽扣在她肩頭的手忍不住緊了一下,站在馬車前的赫連衍如寒霜的目光又冷了一分,似乎正在琢磨著怎麽把他的手給剁掉,又像在琢磨著這天氣會不會下雨。


  “所以你現在要下車嗎?”君璽問的輕描淡寫:“不需要我再送幾步了嗎?”


  “不需要了。”阮橖心中權衡一二,回答著君璽:“多謝你仗義相救,咱們有緣再見,於澄安,扶我下去!”


  於澄安有些舍不得君璽,扭捏含羞道:“這位公子,不知道您貴姓,家住何方,可有婚配?”


  君璽微微一愣,低低笑開:“我名喚君璽,家住上京三城,暫無婚配,不過已有喜歡的人!”


  “啊!”於澄安眼睛瞪的大大的,滿滿失落,阮橖咬牙掙紮,離開君璽的懷裏,對著站在馬車前的赫連衍伸手道:“勞煩扶我一把。”


  霎那之間,赫連衍中寒光消散恍若姹紫嫣紅般盛開萬丈光芒。緩緩的走來,對她張開手臂。


  阮橖用眼神警告他,我是讓你扶我,不是讓你抱我。


  赫連衍回了她眼神,就是這樣,不若你自己跳下來。


  阮橖不想跟君璽打交道,因為他極有可能是皇家人,已經沾染了兩個皇家人夠麻煩了,她不想再沾染了第三個到時牽扯不清。


  兩者取其輕,還是跟熟悉的太子殿下打交道吧,阮橖一咬牙齒,沒有力氣的身體栽下馬車,被赫連衍穩穩的抱住,略帶嫌棄的睨著她:“讓自己受這麽重的傷,你可真夠沒用的!”


  阮橖乖巧的往他匈口上一靠,拍著馬屁道:“您有用就好了,瞧瞧您運籌帷幄,知道我受傷,知道我找您,就堵在這裏,是我小看了您!”


  “哼!”赫連衍發出一聲哼,眼皮微抬,目光直視著君璽:“此去上京三城路途遙遠,回去之後正好趕到秋收,莫回去晚了,什麽都收不到了!”


  君璽嘴角抿著微笑:“多謝大人提醒,這位姑娘心脈受損,還中了毒,需要好好調養,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不勞你費心!”赫連衍風淡雲輕,帶著不容忽視的霸道凜然:“一路山高水遠,你且慢慢地路上小心!”


  說完冷冷的瞥了一眼還在黯然神傷的於澄安,抱著阮橖轉身就走。


  走了好大一截,阮橖虛弱的聲音猶如貓叫一般:“我的那根珠釵,是你故意弄下的?”


  阮橖思來想去為什麽珠釵落地她連絲毫聲音都沒聽見,赫連衍一連串的出擊,讓她忽略了自身的細節。


  赫連衍斂眸,沉聲:“你現在需要休息,而不是亂七八糟的想這些無用之事!”


  阮橖手慢慢的拽緊,眼中泛起了一層寒意,赫連衍沒有帶她去大理寺,而是帶她來大理寺旁的一出院子。


  院子雖然小,貴在雅致。


  於澄安有些魂不守舍的緊跟其後,阮橖被赫連衍放在床上,直接對她說了幾個藥名,然後不假他人之手,攤開自己的銀針包,自己給自己療傷。


  還好封了自己的痛感,給自己縫針的時候,隻感覺到皮肉撕裂,沒有感覺到疼痛。


  傷口弄完擦幹血跡,阮橖仿佛猶如水裏撈出來一樣,全身濕漉漉的往下滴水。


  她無暇顧及全身,讓抓好藥回來的於澄安給她熬藥,自己躺在床上,呼吸淺薄。


  她不知道她所做的這一切,都被赫連衍看了去,直到喝過藥,躺下去陷入昏睡,赫連衍才從窗邊轉身離開。


  曾中覺得被自家主子散發出來的冷氣所傷,差點連手中的劍都拿不穩。


  阮橖一直以來受傷最好的法子,就是喝了藥,躺在床上睡著養傷,尤其是心脈受損,需要好好的養。


  她整整在床上躺了五天,於澄安出去抓的藥也用完了,她把了脈覺得自己好很多了,肩頭上的傷,縫了針,已經開始結疤。


  “咱們要不要現在走?”於澄安渾身打著哆嗦,躲在床上,小聲的說道:“太子殿下今日不在,是咱們最好逃命的機會!”


  “我的傷還沒好!”阮橖從床上跳下來,洗漱了一番:“我得先去抓藥,備好了藥我們才能走!”


  “現在趕緊去抓藥!”於澄安迫不及待,這幾天他無時無刻不活在太子的淩厲目光之中。


  阮橖餘光掠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臉上覆蓋了麵紗,帶她離開了這個院子。


  來的街道繁華的一偶,一家京城最大的藥房,阮橖把藥方寫給了掌櫃子。


  掌櫃子看著藥方,正是覺得精妙絕倫,剛拿著藥方想請教一二,阮橖手腕一重人被拉轉身,臉上的麵紗被揭去。


  “阮橖,你怎麽在這裏?”赫連函冷聲問道:“這些天你在哪裏?本王為何找不見你?”


  阮橖用力一甩甩開他的手,看著跨過門檻的阮沁兒,笑著對赫連函道:“你管我去哪,咱們說好的和離,怎麽?你現在不願意,愛上我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赫連函像被人戳穿的心思一般,出口聲音尖銳諷刺:“本王是怕你死在外麵,敗壞我晉王府的名聲!”


  阮橖冷冷的嗤了一聲:“我是沒死在外麵讓你失望了,你不是害怕我敗壞晉王府的名聲,你是害怕我找到了比你更堅固的靠山,讓你身敗名裂吧!”


  赫連函瞬間被滿滿的憤怒掩蓋,就如自己的妻子承認在外麵勾三搭四讓他憤怒不已,雙手一按,正好扣住阮橖受傷的肩頭。


  阮橖一個吃痛身體緊繃,赫連函瞧著她脆弱蒼白的臉,莫名的心中覺得一絲愧疚升起。


  阮沁兒聲音柔柔向前道:“寒哥哥,姐姐也是中毒受傷,這些天不回府,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別怪姐姐,要怪就怪我,也許姐姐為了找藥,解救我呢!”


  阮橖不露痕跡的打量著阮沁兒,阮沁兒身上的毒被人解了,不對,是被人解了一點,雖然行動自如,但是身體卻不堪重負,隻要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她的身體會迅速的虛弱下去。


  阮橖心中微微納悶起來,是誰解了她的毒,解毒之人為什麽有本事解了她的毒,卻留這麽大一個破綻。


  這個破綻分明就是在折磨她,讓她如瓷器一般摔在地上就碎。


  赫連函麵色一變,溫柔的看向阮沁兒:“她蛇蠍心腸,隻會想到自己,怎麽會想到你?你不必為她求情,她根本就不值得你求情!”


  阮沁兒走了過來,伸手輕拉赫連函,越發的柔弱無骨,溫聲軟語:“寒哥哥你不要這樣說嘛,她好歹是我的姐姐,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她不會這樣殘忍,自己找到解藥,不給我解毒!”


  “我就會這麽殘忍!你的死活與我何幹?”阮橖不客氣的出口,肩膀被掐著,她疼得渾身直冒火,一根長長的銀針,對著赫連函毫無畏懼地紮進他的心房。


  赫連函之前痛不浴生的匈口絞痛,現在如潮水一般,瞬間蔓延心口,疼痛讓他雙手無力,鬆開了掐住阮橖肩膀的手,撲通一聲雙膝跪在阮橖的麵前。


  阮沁兒見狀急忙去拉扯他,奈何力氣太小,拉不動他,漂亮看向阮橖的美目之中,續滿了淚水:“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麽,寒哥哥,您堂堂一個王爺,怎麽能跪在姐姐的麵前呢?”


  “他為什麽不能跪在我的麵前?”阮橖手壓了壓傷口,確定傷口沒有被捏裂開,冷森森的笑著說:“做錯事跪在地上認錯,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赫連函你說是不是?”


  匈口揪著撕心裂肺的疼,冷汗津津往下落,赫連函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的腿腳,他不想跪在地上,可是他的膝蓋仿佛被兩個大漢壓著,不讓他起身隻能讓他跪在地上。


  “阮橖!”


  阮橖伸手摳了摳耳朵:“我聽得見,不用叫的這麽咬牙切齒,你的認錯,我不原諒你,你就在這裏跪著吧!”


  說著她看向藥房的掌櫃子,冰冷的眼神射向他:“看夠了沒有,趕緊給我抓藥!”


  藥房的掌櫃子渾身打著冷顫,迅速的去配藥,於澄安在一旁拍著巴掌道:“不知廉恥的女人自有天收,瞧瞧你們兩個,一個大氣凜然,一個柔弱可憐!”


  阮沁兒蒼白柔弱可憐的臉脹得通:“姐姐,你怎麽能讓一個婢女來淩辱寒哥哥,寒哥哥他是你的夫君,是你一輩的良人啊?”


  一輩子的良人?

  阮橖心中不齒的一笑,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稍微一用力,就讓她疼的和赫連函跪在一道了:“你的寒哥哥都沒說話,哪有你說話的份,好好在這裏跪著,興許我高興了,我就給你解毒!”


  阮沁兒白淨的下巴瞬間被捏紅,赫連函疼痛紅了眼警告:“不知廉恥的女人,把沁兒給本王放開!不然本王讓你生不如死!”


  “啪!”阮橖隨手一揚,一巴掌重重的扇在赫連函臉上,眼神充滿了殘酷冷戾:“那我們就看看誰讓誰生不如死,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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