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發現刺傷
響亮刺耳的聲音,貫徹在整個晉王府,赫連衍微微怔了一下無奈的搖了一下頭,穩住牆頭的身體如疾風一般掉了下來。
阮橖眼瞅著掉地準備翻身而走,腰上一重,赫連衍強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把她往懷裏一帶,手掌一拍地上,身體騰空。
阮橖狠狠的眨了眨眼睛,已經在他懷中,他如履平地再進王府房頂上奔走。
一時之間,晉王府敲鑼聲震天,抓刺客的聲音刺耳。
阮橖見他要往東苑奔走,急忙警告道:“堂堂太子殿下,三更半夜不睡覺,尋找自己的弟媳,說出去也不怕天下人恥笑!”
赫連衍低眸挑唇一笑:“這是你自己招惹的,與孤何幹?你自己也是刺客之一,孤在這救你呢!”
阮橖伸手推他,“謝謝你趕緊鬆手,你這個登徒子!”
赫連衍被她這樣一推,當真手一鬆,阮橖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從高高的房頂往下墜落,她瞳孔驟緊,大罵一聲:“混蛋玩意兒。”
罵聲太過大,引起下麵的人頭往上看,“刺客在上麵,刺客在上麵抓刺客了!”
“混蛋。”阮橖瞅著下麵的侍衛已經抽出了腰間的大刀,她下去就得死,但是她控製不住自己身體,就在她絕望之際,閉眼落下要被大刀捅個對穿時,身體一輕,被赫連衍扣住後腦勺,按在了懷裏。
赫連衍腳下一點侍衛手中的大刀,輕而易舉的帶著一個人躍上了半空,猶如一道殘影往東苑的方向而去。
“砰一聲!”
東苑的房門被一腳踹開,守門迷迷糊糊的於澄安被嚇得跳起來,“大晚上不睡覺有毛病踹門啊!”
赫連函隨手一把拎起於澄安,把她丟出門外,大步跨了進來,看著臥房略帶浮動的床幔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躺在床上筆直的阮橖使勁的瞪著又躺在她旁邊的赫連衍,嘴巴蠕動:“走啊!”
赫連衍一點都不著急,恍若在自己東宮睡榻上一樣,悠然自得全身放鬆,用口型極其囂張無賴的說道:“不走!”
阮橖側耳傾聽赫連函腳步聲越來越近,對赫連衍舉起了一個大拇指,算你狠,眼睛一閉,呈現裝死昏迷之態。
赫連衍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眼中興味盎然,跟得到世間珍寶般好好的握在手中,再也不願放開。
阮橖被他使勁戳地裝睡不下去,伸手就要阻止他,手還沒有觸到赫連衍身體,就被赫連衍鎮壓下來,死死的禁錮在自己頭頂上。
赫連衍笑得猶如妖孽一樣惑人,掭著粉潤的嘴唇,如刃的眼眸仿佛帶了鉤子一般盯著阮橖。
阮橖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抗,盯著他那嘴唇,莫名覺得口幹舌燥。
“阮橖!”赫連函壓著怒火的聲音從外響起:“本王知道你沒有昏迷,今日的刺客與你有關,好好與本王說道說道,本王饒你不死!”
赫連函聲音將阮橖喚醒,她的心伴隨著他的腳步聲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側頭緊緊的望著床幔。
床幔晃動,赫連函手剛觸碰到床幔,外麵傳來馬管家的急稟:“王爺,沁夫人醒了!”
赫連函觸在床幔上的手猛然的收回去,轉身:“是何時的事情?”聲音落下,腳步跟著往外奔走。
馬管家道:“就在剛剛,王爺離開清香園抓刺客的時候!”
赫連函腳下如風,瞬間衝了出去。
阮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被摔到門外的於澄安柔著摔疼的屁股走進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你不是讓她昏迷不醒,怎麽又讓她醒了?”
“你說呢?”赫連衍幽幽地聲音反問響起。
於澄安渾身打著冷顫一個激靈,腳下步子往後退:“我什麽都沒說,您繼續!”
“關門!”赫連衍涼涼的吩咐。
於澄安就跟見鬼似的跑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上,驚魂未定拍著匈脯,望著如銀的月色,覺得自己不離開京城早晚會死在這裏。
阮橖掙動了一下手腕,赫連衍壓得更緊,阮橖道:“太子殿下出現在這裏,到底是何種目的?”
赫連衍拽著她的手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懷裏,清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睡覺!”
阮橖噌地一下,猛然發作,袖籠處的銀針落下來,手指一夾插進了赫連衍身體中。
赫連衍細微的輕哼一聲,鬆開了手,把手枕在後腦勺下,在狹小不明亮的床內,睨著她:“孤剛剛救過你,你就這樣恩將仇報?”
阮橖手中的銀針帶著血:“若不是你三更半夜猶如登徒子一樣進來,我需要你救嗎?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誰求他來了,因為他的到來,她都沒辦法知道阮明堂到底和赫連函商忖什麽樣見不得人的事情。
赫連衍側頭眼中華光流過:“慕一鳴昨日啟程回上京關,他讓孤幫忙帶一句話,救命之恩,湧泉相報!”
“你來就為了這件事情?”阮橖不相信的問道:“此等小事勞煩您大駕,您不覺得有悖常理嗎?”
赫連衍眼眸深處暗沉劃過,一個翻身,把阮橖按在了身下,嘴角斜勾:“你沒事就好!”
阮橖眉頭一凝,滿目寒霜,望著按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太子殿下這是聽到我受傷了,特地來看我的?那我可真是榮幸的很,能讓太子殿下大晚上的不在東宮睡覺,跑過來看我!”
赫連衍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見好就收翻身而下,站在床沿邊,側目望她:“早些休息,明日你就可以不用裝昏迷不醒,光明正大的醒來了!”
阮橖翻趴在床,昂頭望他:“都說無利不起早,無事獻殷勤,您這樣,我是不是認為您心悅於我?”
赫連衍眼尾微挑,輕嗤一聲,“小小庶女,爹不疼,娘已死,弟弟和你不合心,口氣倒是不小!”
“原來是這樣!”阮橖趴著的身體,瞬間昂睡下去,“勞煩殿下出門時,給我關下門,下回殿下在於我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
赫連衍眼睛半眯,看著她緊閉著雙眼,嘴角一勾,無聲無息的笑了,手壓了壓匈口,轉身堂而皇之的從門口離開。
開門聲響起,阮橖眼睛驟然睜開,不大一會兒,於澄安跌跌撞撞的爬進來:“晉王妃,咱們到底什麽時候離開京城,我怎麽那麽害怕呢?”
“害怕有用嗎?”阮橖手敲擊在床沿上:“太子殿下的武功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高,手中的權力比我們想象中要大,好好乖乖的什麽都別想,利用晉王就好!”
於澄安想了想,往她床下一坐:“也隻能如此了!”
外麵依舊喧嘩抓刺客,屋內卻是一片寂靜,她算是知道了,赫連衍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阮明堂緣故。
阮明堂找赫連函商量重要的事情,若是赫連衍不出現在這裏,她一定會聽到他們所商量的事情,赫連衍突然出現是故意打斷她,讓她聽不到他們之間的勾當。
然而第二天清晨,阮橖尚在睡夢之中,就被劇烈的踢門聲給驚醒。
她尚無戒備的睜開眼,就被人從床上扯下來,臉頰重重地挨了一巴掌,隨之另外一巴掌就要下來之時,阮橖出手如電的抓住赫連函的手腕,狠狠的向後一扭,手中的銀針,直對他的麵門。
赫連函拳腳功夫不弱,反手一拳,直對她的匈口狠狠的打的過去。
阮橖臉色一白,來不及躲閃,重重的一拳打得她吐了一口鮮血,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疼痛讓她倒抽涼氣,那麽重的一拳,讓她心脈受損,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還沒呼吸過來,赫連函手中的匕首對著她心房就刺了下來,阮橖強忍疼痛躲閃,匕首還是刺進了她的肩頭,皮肉撕裂,鮮血四濺。
“赫連函,你是算準了我不會殺你是嗎?”阮橖身體往前一傾,匕首穿透她的肩頭。
“你這水性楊花女子,假裝刺客要刺殺沁兒,不但跟太子有牽扯,還跟上京關的慕一鳴有牽扯,本王留你不得!”赫連函每個字活生生的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阮橖痛狠了,臉色慘白如雪,眼角紅了,藏在手中的毒藥,毫不猶豫的抬手對著他撒了過去。
赫連函吸食毒藥,腿腳一個踉蹌,後退,帶動的匕首抽離阮橖的身體。
阮橖跌坐在床上,手捂著傷口,冷冷的看著他:“水性楊花?你捉奸在床了?刺殺阮沁兒,你親眼所見了?和上京關慕一鳴有牽扯,我在禦書房救你的命,你到恩將仇報起來!”
慕一鳴跟在她身邊,一直都沒有以真麵目示人,他怎麽會突然間得知她和慕一鳴有關係的?
“昨日刺客就是你!”赫連函說著,拿起一根珠釵重重的摔在了她的腳邊:“這就是證據!”
阮橖忍著劇痛,彎腰撿起珠釵,心裏咯噔的一聲,這跟珠釵是她昨天帶的那一隻,看來昨天在從牆頭上摔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掉了。
她故作滿滿疑惑,“這算哪門子證據?一個小小的珠釵而已!”
赫連函忍受腳下的虛浮,目光自始至終都鎖著她,想從她身上尋找端倪,可從始到終,阮橖除了疼痛蒼白的臉色,毫無一絲破綻。
“昨日沁兒中毒你也中毒,你不是昏迷不醒,你是假裝昏迷不醒,企圖逃避罪責!”赫連函沉聲說道:“為了讓她死,晚上又去打算補一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