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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螳螂捕蟬

  “他受傷了不自己找太醫,找我做什麽?”阮橖嘴裏這樣問,腳下的步子放快。


  慕一鳴緊跟著她道:“我聽見暴炸聲之後,就看見二樓有人飛躍而出,又急忙的跟上去,發現人最後回了丞相府!是阮丞相家的大公子!”


  “返回的途中,看見了受傷的晉王,我就悄然的跟上了,沒想到他去了國色天香園,指名道姓要見你!”


  阮橖心裏頓時鈴聲大作,赫連衍讓他的人把他抬回晉王府,按照他的手段,他的人不可能違背他的命令,現在他又被抬到國色天香園,在途中赫連函是不是察覺到什麽?

  想到此,阮橖腳下的步伐越發的快,不到一會兒就來到了國色天香園的外麵,慕一鳴二話沒說的圈住她的腰身,帶她跳過高高的院牆。


  隱藏在牡丹花裏不太光亮的院子,現在光亮如白晝,阮橖伸手幾下子把慕一鳴臉上的偽裝除去:“你到前麵頂一下,我翻窗戶進去,換一身衣服先!”


  慕一鳴得到她的命令,轉身就往院子奔去,奔進去直接橫在了門口,擋住了要硬闖的人:“王妃身體不適,吃了安神藥正在休息,王爺受了重傷,應該去找太醫院的太醫,而不是在找王妃!”


  吃了壓著疼痛的藥的赫連函臉色寒如冰:“本王找自己的王妃,還輪不到你在這裏操心,給本王滾開!”


  慕一鳴手中長劍一抽,像最忠誠的侍衛一樣:“我現在受雇晉王妃,沒有她的允許,是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她的休息的,除非那個人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要不然絕不可能!”


  強硬的姿態讓赫連函心裏暴躁起來,對著他的隨從道:“殺了他!”


  他身後的隨從個個拔出了大刀,不客氣的向慕一鳴砍去,慕一鳴迎麵至上,跟他們直接打起來。


  慕一鳴這個在邊關軍隊裏長大的人,對上晉王府的隨從綽綽有餘,就再把這些人一個兩個全部踹開的時候,房門打開,阮橖一頭長發垂落,穿著雪白的裏衣,一臉朦朧剛睡醒:“吵吵鬧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赫連函聽著她慵懶的聲音,在看著她毫無防備的容顏,眼神一深,出口冷言:“阮橖,外麵這麽大的聲音你聽不見,是死人嗎?”


  阮橖眼睛瞬間滾圓的睜大,所有的朦朧消失不見,眼中一派清明,盯著不遠處的赫連函:“你當我是死人好了,深更半夜的不睡覺,你來做什麽?”


  慕一鳴半空中旋轉身體,落在了阮橖麵前,手拿著長劍警惕的看著赫連函以及他身後的人。


  阮橖此時也看清楚了,赫連函身邊沒有任何一個赫連衍的人,也就是說他回了晉王府之後,想到什麽,讓人把他抬到國色天香園來的。


  赫連函眼中閃過一抹探究,手拍了拍自己的腿:“本王受傷了,王妃的醫術好,本王就過來了!”


  阮橖可沒忘記這個人在芳華樓的時候惦記著她的性命,醫治好了他,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王爺,妾身醫術淺薄,王爺身體金貴,妾身不敢隨便用藥,王爺還是另請高明!”


  赫連函眼神鎖住她:“本王就要你,你是不敢還是心虛?”


  這話從何說起,難道他察覺到自己也在芳華樓?


  阮橖心中泛起了嘀咕,不由自主的聲音帶了試探:“王爺,您可得想清楚了,萬一妾身用藥不好,您要是殘了,要是廢了,可不能怪妾身?”


  赫連函嘴角一勾:“本王相信王妃的醫術,咱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王腿腳要是殘了,你的臉麵也不好看!”


  這種匈有成竹的味道,讓阮橖繃起了十二分緊張,“王爺竟然如此相信妾身,那咱們就回晉王府,別在這裏弄髒了國色天香園,讓這一園子的牡丹花沾上血,怪是可惜的!”


  赫連函張口就要說不字,阮橖一個後退進了房間,雙手把門砰的一關:“王爺稍等片刻!”


  聲音從屋裏傳來,讓赫連函氣的牙磨得吱吱作響。


  阮橖進去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換好衣服出來,手中拿著銀針包,看也沒看赫連函一眼,對著抬著他的人道:“抬王爺回府!”


  她腳下的步子極快,完全不給赫連函在對他說話的任何機會。


  半個時辰過後回到了晉王府,晉王府燈火通明,所有的隨從神經都緊繃。


  阮橖察覺到這不是,赫連函直接被抬到她的東宛,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她的床上。


  阮橖額角忍不住的跳動,心中勾起了一抹冷笑,既然送上門來就別怪她不客氣。


  坐在床沿邊給他處理腿上的傷口,沒有出意外的看到他的腿傷正在腐爛。


  赫連衍這個心眼比針還小,心比夜還黑的家夥,可真是報複的夠徹底。


  而阮橖口中所說的腹黑家夥,現在正依靠在芳華樓的二樓,冷冷的睨著芳華樓下麵的人。


  等下麵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淡淡的揚起聲音來:“二弟,擅自離開封地,回到了京城,去了大理寺不跟我這個哥哥打招呼也就罷了,我這個當哥哥的都跟你來到了芳華樓,你還不打算見一麵嗎?”


  他的話音落下不消片刻,暴炸房間的隔壁房門被打開,君璽慢條斯理的走出來,豐神俊朗的容顏帶著淺淺笑意,執起手來對著赫連衍不急不緩的行禮道:“君璽,參見太子皇兄,太子皇兄別來無恙!”


  赫連衍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上京三城那麽大一塊封地,二弟都待不住,不知道二弟還喜歡哪裏的封地?”


  君璽款款一笑,淡聲:“封地雖好,沒一個守城的將軍,臣弟腦袋懸在半空甚是不安!”


  “所以,你在京城的探子告訴你,三弟喜歡來芳華樓,你想來個甕中捉鱉被孤攪和了?”赫連衍回以微笑悠然的陳述。


  君璽溫文爾雅的笑容,看不到任何多餘的顏色:“太子皇兄說什麽,臣弟不太清楚,臣弟隻不過聽到大理寺慕將軍被劫,心情有些煩悶,想來芳華樓喝個酒解悶,沒想到遇見這樣的事情!”


  “太子皇兄知道臣弟一直膽小如鼠,一有點什麽事情,恨不得鑽進自己的老鼠洞,怎麽可能還有什麽探子,來探聽呢?”


  赫連衍對於他的話語,不可置否富有深意的笑了笑:“看來是孤弄錯了,孤還以為這是一場聲東擊西,有人把三弟和孤故意引過來,然後夜探晉王府,尋找什麽東西呢!”


  君璽不留痕跡的手指微微一縮,兩人之間無聲無息的流露針鋒相對的氣息。


  赫連衍說的沒錯,在赫連函離開晉王府之後,晉王府就被人探了一番。


  首先是王府的庫房被人洗劫一空,隨後是書房被人翻得亂七八糟,赫連函回去的時候馬管家來稟報。


  赫連函狠狠的甩了馬管家兩個耳光,馬不停蹄地吃著壓著疼痛的藥,去了國色天香園。


  他想起來今日在芳華樓看到的那個男子,那個把他誤認為是賊子的男子,眼睛像一個人。


  他帶著傷去國色天香園,怎麽也沒想到阮橖會在裏麵睡覺,找不到確切的證據,他隻能借著治傷讓她重新回到晉王府。


  卻沒想到她拿著燒紅的刀子,對著自己的腿,麵不改色的就刮著腐肉。


  虧得他早就吃了壓著疼痛的藥,要不然好這樣手起刀落,他早就疼的昏死過去。


  阮橖一丁點都不對他客氣,下手又快又穩,把大麵積創傷的腐肉全部給刮去。


  鮮血染紅了她的床,看著殷紅的血,以及坐在床上的人,她壓下眼中的厭惡,早已準備好的烈酒,被她倒在了他的腿上。


  床徹底全部濕透了,酒味夾雜的血腥味,讓阮橖腦子一陣眩暈,她咬了一下舌,本來要給赫連函止血的銀針,反手紮在自己的身上。


  手中的刀子,一下子紮進來赫連函血肉模糊的腿上,眼簾微抬,眼中滿是冷意:“你感覺不到疼是嗎?我在這裏救你,你竟敢還對我下毒?”


  不知疼痛的赫連函麵色微僵,反手一把要去扼住她的脖子,阮橖嘴角一勾,匕首順著他的腿劃了下來。


  嘶拉一聲,赫連函知道什麽叫皮肉開裂,痛徹心扉的感覺,他吃的藥壓不住這個疼,疼痛讓他連扭曲,手攥緊成拳:“你解了我的藥?”


  “你對我下藥!”阮橖冷笑道:“我去國色天香園呆著,跟你井水不犯河水,還在這裏幫你解毒,你竟然對我下藥?”


  無色無味的藥,要不是她對著鮮血和酒味犯著惡心,有那麽一瞬間差點就暈過去了。


  赫連函眼中浮現滿滿的殺意:“你去國色甜香園待著,你敢說你沒出國色天香園?”


  阮橖手中握著匕首,鮮血從匕首上滴落:“赫連函你可真是欺人太甚,我九死一生的被別人劫持,你以為我的身體會那麽快的好?我還有心情離開國色天香園?”


  “要不是為了救你的腿,我現在還在國色天香園養身體呢,你自己得罪什麽人受傷,就得把事情賴在我身上,好,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阮橖說著手中的匕首,對著赫連函毫不留情的紮了進去,鮮血四濺,刺紅了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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