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妾就是妾
赫連函指甲把手心摳出了血,急步來到正廳,在他還沒有開口,赫連衍鳳眸張望著外麵,漫不經心的開口:“三弟,新娘子呢?怎麽你一個人進來了?”
徐管家拉了一把赫連函,替他回稟道:“啟稟太子殿下,我家王爺怕太子殿下等久了,故而先行而來,和太子殿下說幾句話!”
赫連衍眉頭一挑,嘴角噙著一絲笑:“今日是三弟的大喜日子,孤願意等的,三弟,這些女子都是容妃娘娘被禁足華清宮利用十日的時間給你挑選的,你可千萬不要辜負容妃娘娘的期望,怠慢了這些側妃!”
阮橖看似眼觀鼻,鼻觀眼,其實眼睛餘光一直觀察著赫連衍,她想不明白身份尊貴的皇太子怎麽會幫她?
隻是為了一次機緣巧合的救治?騙鬼去吧,看著這皇太子其人也不像是記恩的人,更多的像記仇多於記恩。
赫連函冷冷的瞪了一眼坐在座位上阮橖:“太子皇兄所言極是,母妃為我費盡心思,我豈能讓母妃失望,太子皇兄,稍等片刻!”
赫連函氣勢洶洶的進來,帶著頹敗和憤怒重新返回出去,去接其他側妃。
然而阮橖答應擺個三五桌,是給赫連函顏麵娶阮沁兒,卻不料不大一會兒,院子裏熱鬧非凡,來的人遠遠不止三五桌。
阮橖探究的眼神落在了赫連衍身上:“殿下……”
“噓!”赫連衍不等她把話說完,食指豎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做人要言而有信,晉王妃剛剛答應孤的事忘記了?”
阮橖眉頭皺了起來:“沒有!”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屋內瞬間擠滿了觀禮的人,這些人大多是京中官員,還有官員家的公子們。
他們眼神帶著探究,但是不敢太過放肆,他們心裏清楚,坐在主坐下手位位置上品茶的人是誰?
過了半晌,五個側妃一同進來,阮橖斜眼看了一眼在一旁伺候的冬初。
冬初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裏放了六份禮物,等會新人向她敬茶,她給新人的禮物。
阮沁兒從後門進了晉王府,遲於五個側妃進了屋子。
五個側妃手中拿著牽紅,赫連函站在她們的身側,心早就飛到阮沁兒身上去了。
季姑姑站出來,張口道:“按照我北淩的律法,側妃是不用跟王爺行成婚拜天地大禮的,給王爺王妃敬茶就算禮成,王爺請上坐!”
眾人眼中無一不是羨慕,一次性娶了六位嬌娘,正妃還大度的麵帶微笑。
阮橖目光注視著赫連函,看他落座在自己旁邊,臉上的笑容可燦爛了,燦爛的都覺得她臉上的疤痕變得好看了幾分。
蓋頭半掀,丫鬟端來茶水。
季姑姑道:“京中巡府小姐,任嬌兒給晉王,晉王妃敬茶!”
任嬌兒紅豔款款,向前一步,端過茶水,跪在赫連函麵前給他敬茶,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任嬌兒笑臉一僵,被丫鬟扶起,來到阮橖麵前跪地,阮橖喝了茶水,從冬初端的盤子裏拿了金釵,放在了任嬌兒的手上,帶著她的手,把她扶起來:“往後都是一家人,妹妹不必多禮!”
態度親切可人,讓在場人紛紛側目相待。
赫連函隻想快點結束,在季姑姑報渝州通判之女,劉好兒時,他張口打斷了季姑姑:“一起給晉王妃敬茶,本王這邊就不需要了!”
其他四女紛紛對望了一眼,神經繃緊,不敢忤逆赫連函,一個接著一個給阮橖行跪拜敬茶之禮。
阮橖準備的六份禮物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厚此薄彼之意,就剩最後一個阮沁兒。
阮橖把金釵拿在手中玩,餘光撇向赫連衍,赫連衍伸手劃過唇角,似乎在告訴她,現在該她自己玩了。
言而無信的家夥,不是說自己坐在這裏就可以了嗎?原來還是想看最後精彩的大戲。
阮橖不留痕跡的刮了他一眼,張口問著季姑姑:“姑姑,還有一房妾室,是不是該向本妃和王爺以及各位側妃妹妹請安?”
季姑姑對阮橖屈膝行禮:“晉王妃所言甚是,奴婢該死,忘記了還有一房妾室!”季姑姑說著張口:“阮丞相之女阮沁兒……”
她的話還沒說完,赫連函急了,“阮沁兒不需要敬茶,來人直接帶她下去!”
徐管家在旁邊擦汗,哪裏敢領命而去,上前浴提醒,阮橖勾唇一笑:“王爺您可得三思啊,母妃給你挑選的其他側妃,都向我請安,這一個妾,怎麽就高人一等了呢?”
“王爺心疼她,可也不能枉視規矩,姑姑,妾室進門是不是該向王妃王爺側妃請安,我這個做正妃的沒有為難她吧!”
“你別得寸進尺!”赫連函整個人炸裂,氣得把手拍在桌子上:“阮橖,你隻不過是一個庶出,沁兒她才是阮府的嫡出!”
整個廳中陷入一片寂靜,連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淺薄起來。
阮橖手握著金釵,手撐在椅子上,緩緩的起身,走到赫連函麵前,執手行禮:“王爺所言極是,可惜現在我是晉王妃,她,阮沁兒是一個妾,她想進晉王府,就必須給我給眾妹妹下跪敬茶,不若,王爺今日一封休書休了我,也就什麽事情都沒了!”
赫連函牙齦咬的咯吱作響,怒火噴湧而至,“阮橖,你欺人太甚!”
“是你先欺我的!”阮橖擲地有聲的說道:“各位觀禮之人,想來都是明眼人看見了,我,阮橖,晉王爺的正妃,其他人都沒有為難,我會為難一個妾?”
阮橖說著環顧一周掃視了一眼,聲音又提高了兩分:“容妃娘娘挑選的側妃進府,都得敬茶,憑什麽一個妾室,就不用敬茶了?到底是符合北淩哪裏的規矩?今日晉王要是休了我,到時候還請各位做個見證,我,阮橖沒有為難他人,隻不過是講究一個規矩而已!”
就算赫連函是王爺,為了一個妾和正妻撕破臉皮,也是讓很多人為之不恥。
但不恥歸不恥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都在靜靜的觀望,看大戲一般。
“啪啪!”赫連衍伸手拍著巴掌起身,眉眼清冷深沉:“晉王府的規矩真是令人歎為觀止,晉王妃還在等什麽呢,隨孤進宮去吧!”
阮橖眼睛倏地一亮順勢而下,抬腳就要走,赫連函出手如閃電一把薅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坐在椅子上,而沒有停止哭泣的阮沁兒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沁兒,給姐姐請安,姐姐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