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零 商議的二人
(祝大家勞動節快樂~)
「奈維特,你覺得怎麼樣?」
親眼看到他戴上那張水族的面具,約兒的心始終有些緊張。
「不會有什麼不適吧?」
「不會。」
奈維特開始在四周尋找鏡子,首先就是要看自己的臉會變成怎樣。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你帶上這個面具后,雖然跟之前的臉不一樣,但是,一定不會有人認出你就是原來的奈維特。」
奈維特輕輕點頭,從抽屜里拿出的一面鏡子后看到鏡中的自己是一張怎樣的臉。
那是在人群中隨處可見的一張大眾化的臉,戴上這張面具后他變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青年。
奈維特撫上自己眼睛,記憶中自己的臉的那雙紫色的眼眸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普通的灰藍色眼睛。
「真是令人驚訝,這個面具居然可以還原我那對失去的雙目。」
「這面具是根據你內心的想法才會變成怎樣的一張臉,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就是另外一個模樣了。還有一點要注意的是,這個面具戴上后絕對不能碰水。」
「我明白了。」
奈維特又點了點頭。
***
那一天,他得到了水族的面具,離開羅迪帕瓦帝國前的最大問題就這樣解決了。
來到驛站,租了一輛遠行的馬車,奈維特望著一眼這個城鎮的街景,終於,總算可以正式出發了。
「很快……就回去了。」
奈維特把手握成拳頭狀,眼睛里閃過一道隱晦的光。
「……」
望著奈維特的約兒感覺到有一絲憂慮,在這段日子裡,奈維特很少提起在埃爾發生的那些事,等到真正來到那傢伙的面前,這趟旅程也必須要結束了。
奈維特重新踏上那片土地,再次面對,究竟會演變成怎樣呢。
而且,在遙遠的無境之森,那裡的丹丁在呼喚著自己。
******
遠離各個國家的那一片廣闊的無境之森,在這蔥鬱的森林裡的某處,一塊大石詭異的移動了,隨之出現一個地下入口,有人沿著這個入口慢慢來到外面。
這個人,就是丹丁。
丹丁感覺自己很久沒有出來,除了那次因為『他』的緣故,正因為感知到自己的同類。
「那天夜晚我都沒有好好呼吸過外面的空氣了。」
丹丁一邊走,一邊自言自語。
來到外面后,看到燦爛的陽光,密密麻麻的大樹和野花野草。
「……這陽光太刺眼了,還是黑暗最舒服,為什麼大多數的人都喜歡這類明亮又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呢,真的很難理解。」
「我也只是為了照顧你的想法才踏出地下宮殿,別給我搗亂!」
丹丁忽然皺緊了眉,蒼白無色的皮膚下隱隱現出青筋,彷彿遭遇到很痛苦的事,表情很難受。
過了幾分鐘后,丹丁的狀態緩和起來,撫摸著手上的魔杖。
「冷靜了下來了嗎?」
「她似乎忘記了離開的目的,只顧著和那個人族一起。」
「真是可笑,居然會忘記作為巨龍之子的使命。」
「以及,那個夢的含義……」
「我怎麼不能窺探?」
丹丁像在跟某個人對話一樣,一直自言自語著,延伸下去的話題令語氣越來越激烈,丹丁那長期待在暗處而異常蒼白的臉也呈現出幾分激動的血色。
時間悄悄的向前推進,在相隔遙遠的另外一個地方,有人陷入了幾乎絕望的困境。
埃爾帝國的皇宮
芙麗安坐在卧室內,神情憔悴不堪,扶著額頭,看起來糟糕透了。
「那傢伙究竟隱瞞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找了快一個月,還是找不到赫爾米娜?」
「這真是災難,那一天,空中的那頭巨龍到底怎麼回事,奈維特那傢伙就算了,赫爾米娜她為什麼失蹤……?」
「在那之後的第二天,她的妹妹也遇到了不幸,哪怕還活著,可是已經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瘋子。我原本還想從她妹妹口中問問她的事,可是……我晚了一步……」
「如果我早點行動的話,如果我可以早點察覺這一切。」
「其實,從他被關起來的時候我應該……」
「赫爾米娜她一直都很期待屬於自己的那場婚禮,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哈哈,他們兩個這一點倒是非常的像……」
芙麗安的背後,站在窗口旁邊沒有開口的青年,帶著一張疲倦和病弱的面孔,緩慢的開口。
「芙麗安姐姐,能用的魔法都用過了,你再查下去也沒有意義,她很可能已經……」
「不可能的,赫爾米娜好歹也是一名優秀的魔法師,不可能就這樣,不可能真的會這樣,西德伊恩,我警告你不要亂說!」
芙麗安猛地站起來,轉身面向自己的親弟弟,瞪直了眼睛。
西德伊爾手裡捧著一個紫色的水晶球,輕輕咳嗽起來。
「咳咳……我從早上開始我就用了五次檢視魔法,精神力都變疲倦,不能再幫你了。」
「芙麗安姐姐,請你聽一下我的請求吧,不要再查下去了,不要再去找赫爾米娜。」
「你都找了一個多月了,你真的覺得可以找到嗎,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咳咳……」
「你很煩啊,這幾天都在說同樣的話,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找到她!」芙麗安一臉不耐,「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母親,她一定給我答案!」只是,芙麗安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母親在什麼地方。
「……咳,母親她真的很厲害呢,比我們還厲害,不僅認識古代文字,還從古籍中發出從沒有過的木系魔法,咳咳,能夠令樹木花草在一瞬間成長的魔法,這簡直真的就是奇迹……」
西德伊爾和芙麗安一樣都熱衷於魔法,這都是多虧了他們的母親。
發生在他們童年的那一件事,至今為止都是印象深刻的記憶。
就是在母親離開的那一天,作為餞別的禮物,他們的母親特意表演了一個魔法,那是一種古老的魔法,那是能夠主宰一切植物成長的木系魔法,和現今的魔法體系完全不同。
「我還記得,因為那個魔法,我和芙麗安姐姐才喜歡上魔法。可是,我不希望你繼續下去,感覺這就像是不幸的連鎖。」
「況且,咳咳,你總要承認最不想承認的那個事實吧。」
西德伊爾的身體長年都很虛弱,很少離開房間,他為了芙麗安,連續一個星期都過來幫忙,相信很快就會到達極限了吧。
「辛苦你了,西德伊爾。」
芙麗安看到他的臉色,也知道自己這幾天做的有點過份。
「你還是回去休息吧,你的話,我會好好想想,精神力枯竭不是件好受的事。」
「我希望你能答應就此收手,不要再觸碰他的底限。」
「我明白了,就算是他的姐姐,如今以他的身份,恐怕也不會一直會忍耐我這些動作。」芙麗安的神色變的有些失落,「我都明白啊,怎麼可能不明白,生活在這個圈子裡的人,我知道誰能得罪誰不能得罪。雖然我很想查明真相,但是,他一定會阻止,等到他真正不耐煩的那個時候,不僅我,就連你也會變的有危險。」
「就算是這樣,就算知道這些,赫爾米娜她始終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真的很擔心你啊,芙麗安姐姐……」
被親弟弟用憂心腫腫的目光視視著,芙麗安還是沒打算改變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你是對的,西德伊爾,就算是這樣,我仍想堅持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我說的是安……」
「哪怕不是最親的,可是我和貝絲塔一樣都是他的姐姐啊,對了,我想到了!我怎麼能夠忘記還有貝絲塔呢,我用魔法查不到的事,不代表擁有那麼多人脈的貝絲塔也找不到。」
「咳咳!!你要去找貝絲塔姐姐???」
西德伊爾深深吃了一驚,震驚的看著芙麗安。
「我現在就去,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等,咳,芙麗安姐姐!」
「怎麼?」
「我覺得最好不要,咳咳,貝絲塔姐姐一向都和格里恩爾哥哥來往最親密,關係最好……」
「他登上皇位這麼久,都沒有對我們兩個出手還算不錯了……咳……」
「……你是說?」
西德伊爾從剛才起就一直說話,感覺氣有點呼吸不順,停頓了幾秒后,繼續緩慢的開口。
「貝絲塔姐姐那邊一定被他安排了人手,很有可能,貝絲塔姐姐在這段日子都受到監視……正因為我身體不好,芙麗安姐姐你又沒有人脈關係甚至對那個位置毫無興趣,所以我們兩個才被排除在外。」
芙麗安沉默了,過去了半刻,望向了另一邊。
「我沒怎麼在意這些,可是你說的我都明白,沒關係,我會悄悄去找貝絲塔,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也不會讓任何人發現我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