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倒計時1
越過連綿一片的詭異山脈，從旁繞過那高得未免有點過分的山峰，就會看到，在山的那邊海的這邊，有一座完全不似人類建造的城市——當然，也不是藍精靈建造的。深入這座城市，除了對它的荒廢感同身受以外，更多得所能感受到的，是那異常的宏偉和壯觀。
這裡的建築並不特別巨大，從留出的通道大小來看，建造者的體型與人類接近，之所以會讓人覺得宏偉，完全只是由於它所體現出的，目前無論哪個世界都無法理解的現今技術和理念。同樣，還有深入建築物內部時所能看到的，逼真而有著別樣美感的壁畫。
嚮導套中人在這城市中停下，並示意另外一個青年玩家繼續帶著黃金天秤一行前進。
那名青年玩家輕車熟路地將他們帶到了一個隱秘的洞窟前，順著台階直入地下，經過了之前林清提到過的純白的企鵝群——這些生物巨大而異常，然而似乎並沒有什麼威脅性，它們似乎甚至沒有意識到黃金天秤等人的經過，就這樣放任他們前進。
這旅途相當漫長，而且實際上，確實到處都散發著令人不安的詭異氣息。但黃金天秤卻沒有絲毫恐懼，連一點緊張感都沒有。除了一直堅持不懈地在她心裡滔滔不絕的林清以外，一旁的那一群活寶也功不可沒。
「碧源你冷不冷？要不要我幫你取暖？」「碧源你餓嗎？我有餅乾。」「碧源，等一會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碧源，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
呃，一路上，類似這樣的台詞始終不絕於耳，就算想要提起緊張感來也會有些困難吧。
嚮導理查之前對黃金天秤提到的「另一群玩家」，令黃金天秤有些意外地，居然是一群熟人，也就是碧源以及他的後宮團妹子ABCD五人一夥。遇到他們的時候，林清還嘟囔了一句意義不明的奇怪的話：【作者這是趕進度收線趕瘋了啊。】。
碧源在看到黃金天秤的時候，也十分吃驚，湊了上來很尊敬似的喊了一聲：「師娘。」。在搞得黃金天秤一陣臉紅的同時，還使得黃金天秤收穫了他後宮團四人懷著敵意的眼光，不過那問題不大，因為黃金天秤本就不喜歡說話，他們並沒有進一步聊下去。
從頭到尾，黃金天秤只是在林清的要求下，對碧源問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碧源兄，你現在，還叫林清，師傅。那麼，你，還想要，把遊戲，當現實，對待嗎？」
這句話非常突兀，以致於碧源懵逼了兩秒鐘，但很快，碧源就露出了積極向上，充滿活力而且非常溫和的笑容，點頭應道：「那是當然，師傅的教誨我時刻牢記於心。」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對於這個回答，林清的反應是這樣的，但他並沒有讓黃金天秤幫忙傳達。而另一邊，碧源他們似乎也很趕時間，並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到底是要幹什麼，按照他們的說法：「初賽馬上就要結束了。」
於是，他們終於來到了地道的深處，沒有特殊能力的人無法在這黑暗中看到任何東西，因而人們的其餘感覺變得更加靈敏。之前一直若有若無的聲音，此刻像是在面前響起一般清晰，那是嗚咽著的，清脆卻凄厲的笛聲。
沒有固定形態，各種肢體混亂地拼接在一起，同時又不斷變化著的怪物從黑暗中湧出，那是屬於人類的想象力的彼岸的事物，只有在最癲狂的噩夢中才會存在，尋常人只需要看一眼就要發瘋——然而，六名玩家卻沒有退後一步。
周圍的黑暗讓他們看不到那些怪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們也不屬於人類的範疇。
火焰，冰霜，刀，劍，玩家們並沒有費很大力氣就抵擋住了那些怪物的攻擊，起碼一開始是這樣的。但很快，他們就意識到，這整個都是一個陷阱，這裡不是刷分的天堂。那些怪物並不能很容易地打死他們，但他們也很難對那些沒有形態的怪物造成傷害。
很快，他們意識到，那些怪物也許並不是沒有辦法傷害他們，只是不想要傷害他們而已。
遊戲昵稱叫做花未名的妹子C發出了一聲古怪的呻-吟，接著，儘管碧源很緊張地喊了好幾聲，她都沒能再發出任何聲音。如果那個擔任輔助，唯一能清晰感知黑暗中事物的妹子A說的是正確的，那麼，花未名被那些叫「修格斯」的玩意所包裹，被帶向了更深處。
【殺死玩家根本沒有意義，囚禁才有。這是基本的常識了，不過，很快我們就不需要這種常識了——哈哈，語氣太重，嚇到你了嗎，小黃金？抱歉吶~】
對黃金天秤來說，被包裹或者擒拿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無CD無限使用的瞬移能力意味著無限的機動性，所以她目前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危險，只是，她揮舞著長刀，甚至搞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砍到東西，即便砍到，也沒能獲得分數，這讓她感到有點抱歉。
【哈，沒事沒事，分數也是為了小黃金你在掙嘛，你對我道歉算怎麼回事。而且不用擔心喲，我找到了別的，賺取分數的方法。你就好好等著吧~】
…………
東方明珠廣播電視塔是魔都的標誌性文化景觀之一，位於浦東新區陸家嘴，塔高約468米。這玩意是國家首批AAAAA級旅遊景區。塔內有太空艙、旋轉餐廳、魔都城市歷史發展陳列館等景觀和設施，1995年被列入魔都十大新景觀之一。
姑且不管那麼多A到底是為了什麼，東方明珠的確是魔都的地標性建築。即便是林清這種對三次元無愛，幾乎從小到大都一直窩在永平城的死宅，也對這地方早有耳聞。
「旁邊那玩意——是金茂大廈吧？嗯，我的知識儲備量果然是相當豐富。」林清站在東方明珠塔前左顧右盼，志得意滿地兩手環抱胸前，得意地點了點頭。
小偷叔從旁邊走了過來，對林清說道：「下面有很大的空洞，而且有很多人在。」
「魔都的庇護所可不在這個地方。」林清嘴角高高咧起，笑容充滿了惡毒的笑意，「就是這裡了。好，小偷叔，為我掠陣！」
林清徑直走到塔中，變魔術一般地掏出了一個巨大的喇叭，聲嘶力竭地大聲吼叫起來：「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我包圍啦！放下武器！速速投降！交出身上的銀兩！洒家也許還會饒你們一條生路！倘有半個不字，老子就告訴你們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林清反覆重複了這段充滿槽點令人不知如何下嘴的話四遍之後，原本一臉蛋疼的小偷叔突然神色一肅，向身後看去。原本沒有任何特別的牆面突然打開，從電梯中走出幾個人來。
周圍四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暗含玄機，赫然是經過嚴酷訓練，且身經百戰的高手，然而這四人卻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肥胖中年婦女，那個大媽面帶微笑，臉上堆疊的肥肉和鬆弛的皮膚都顯示出，她此時很放鬆。
「我叫胡璉。」中年婦女落落大方地在離他們兩米遠處站定，伸出手來。
林清順手把擴音器往小偷叔那邊一拋，也不看他能不能接住，就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雙手握住中年婦女的手，上下搖動起來：「胡博士您好，晚輩林清，妄自叨擾，不勝惶恐。」
胡博士懵逼了一瞬，不過她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林清這種的見得少，但各式各樣的神經病那也都見慣了，很快便反應過來，笑道：「林清是嗎？很高興見到你。但是，這地面上也不是那麼安全的地方，還是不要太過客氣了。你找我們，不會真的要打劫我們吧？」
林清大笑起來：「胡博士真是幽默，如果我真要打劫，那肯定是要卡，不會說什麼銀兩嘛。嗯，我也覺得地面上太過危險，不如您，帶我們到地下去？」
說著，林清就向前擠了兩步，但很快便被一旁的四人逼退，回到原地。
「不急，他們四個都是練家子。說是危險，在他們的保護下，我們也可以說十分安全。」胡博士也是笑容滿面，「不如你還是先告訴我，你來這裡，究竟有什麼事？」
林清退了兩步，眯起眼睛打量了他們一會，突然又大笑起來，說起了看起來毫不相關的話題：「我想，以基金會的能力，應該已經察覺到，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了？」
「……」胡博士沉默了一陣，苦笑一聲，「還真是，誰都知道基金會嗎？這裡？」
「不不不，SCP也沒有火爆到那種程度啦。怎麼說呢？應該算是小眾愛好里比較熱門的一種，這種感覺。」林清摸著下巴，很謹慎地措辭道。
胡博士眉頭一皺，卻還是笑著：「所以——那又如何呢？」
「所以啊——」林清轉了轉眼睛，微笑著，拖了個很長的長音，這才說道，「所以，能不能請你們去死呢？我是說，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放下武器，讓我殺掉？」
四人臉色一變，紛紛掏出槍來，但胡博士卻做了個手勢制止了他們，冷笑：「哈？」
「唉……」林清長嘆了一口氣，「雖然我對基金會挺有好感的，而且我相信，以各位的覺悟和追求，只要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假以時日，未嘗不能讓你們就那麼乖乖讓我弄死。但是，但是啊——我現在，很激動，不想再等下去啦！」
伴隨著林清突然拉高的音調，胡博士被她身旁的一人撲倒，碎裂的玻璃如雨般灑下，地上多了一個彈孔。沒等胡博士說些什麼，四面八方一片彈雨便激射而來。
「特種偵查兵第三集團軍軍團長徐盛向您報告！」
「同志們辛苦了！」林清向英挺的中年人回了一個軍禮，接著邪笑著看向了旁邊，「喲喲喲，這不是蕭軍師嗎？好久不見啦。我要的東西，你們準備好了沒？」
「……你答應的事，保證能做到嗎？」蕭逸抿了抿嘴唇，扯了扯身上的軍裝。
林清眯起了眼睛笑道：「當然，你以為我是誰？」
…………
小黑和烏龜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物體，感覺有點發懵。
說是物體，倒不是說這是個人頭啊、寶箱啊一類的東西，很明顯，這玩意在活動著，而且雖然沒有根據，但只是憑藉第一直覺，他們就相信，剛才那成百上千隻拜亞基，恐怕都是被這個奇怪的物體一擊所消滅的。
之所以稱之為物體，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玩意。而且這種不知道與之前小黑看到拜亞基，感受到的那種不可名狀有著本質的區別，他們不是說不出來，不是沒見過，而是根本「不知道」，字面意義上的「不知道」。
他們的眼睛可以很輕鬆地對焦在那物體上，似乎並不是很奇怪，但只要稍微離開視線，他們就會立刻忘記那物體的形象，忘記與那物體形象有關的任何事。而即便他們一直盯著那物體看——說實話，事後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沒看到那物體的樣子。
他們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似乎與那物體連接，或者被那物體拿在什麼地方的，一本巨大的，精裝的，邊角有金屬包裹的牛皮紙書。
「這個東西，很多生物都管它叫『末日之書』。很有趣。我早有耳聞，但直到最近，這玩意從上一個Site被轉移到我們這裡，我才有緣得見。」那物體似乎發出了聲音，又似乎並沒有，總而言之，小黑和烏龜兩人，都「認為」那物體說了這樣的話。
烏龜在這些奇怪的方向廣泛而淵博的知識儲備，以及敏銳的反應能力起到了作用：「末日之書——是SCP-152……你是055！」
「你說得對。」那物體應該是做出了這樣的回應，「他們給了我這樣一個編號。我注意到，你們似乎要去南極？」
烏龜也不知道055這話是吉是凶，抹了一把汗，點了點頭：「是的，我們想要阻止——」
055打斷了烏龜的話：「阻止一場末日。在某位——嗯，叫理查德?曼森的科學家推動下，全世界五大國家動用核武器，掃平地球表面所有目標，最終人類獲得勝利，然後因為這勝利，一同邁向毀滅的末日。」
「是——」烏龜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152上有記載？」
「是的。」055似乎是點了點頭——如果這玩意真的有頭的話，緊接著，末日之書翻過去了一頁，「但是，我想，你們大概不需要去了。因為這場末日已經被阻止了。」
「唉？」這下烏龜是徹底愣住了，「你說什麼呢？」
055彷彿笑了一下：「已經結束了。末日之書翻開了新的篇章。」
雖然很不合時宜，而且未免顯得太過自私，但在這一刻，縈繞在烏龜腦海中的只有一個念頭：「我，又失敗了？」烏龜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彷彿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暗黑之森對這些事情並沒有多大興趣，聽到這事，他唯一的想法是「不用去南極那種鬼地方了。」，相比之下，他對另外一件事更加感興趣些。他把陷入沉默的烏龜推到一邊，走上前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們，0——SCP055先生？」
很顯然，小黑並沒有意識到SCP-055是一個代號，為了表示尊敬，他還特意修改了自己的用詞，用「全名」去稱呼對方。
不過055對這種事情似乎並不是很在意：「救你們？哦。當時我的行為是，從一群比較有趣的生物中，救下一個更加珍稀的有趣的生物。不過現在看來，你似乎並不那麼珍稀。」
說這句話的時候，小黑相信055在眺望著遠方——這整顆星球。
「我注意到一些更有趣的事。」055接著說道，「比如說，我也許不會在這裡呆更長時間了。還有很多有趣的事物，它們也隨時可能會消失，真遺憾。」
緊接著，055便消失在他們的面前，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小黑，和渾渾噩噩地感嘆著的烏龜：「被，阻止了？就這麼，結束了？」
…………
「總統先生？」理查並沒有再去他那個不靠譜的帳篷，而是坐著直升機來到了阿蒙森-斯科特站，在這裡，他撥通了一個非常機密的電話，「您在嗎，總統先生？」
電話的另一邊，接通的是米國白宮的總統辦公室，一個神情愉悅，身高大約是一米八出頭的黑人輕笑著，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對，我喜歡這個稱呼。我是總統。」
「您在做什麼啊，總統先生！」理查惱火地大吼了起來，「我聽說，您在組織軍隊，有組織地清理那個正確的資料片的內容？您想要結束初賽嗎？」
黑人總統先生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愉悅：「是的，我親愛的曼森博士。」
「這跟我們當初說好的不一樣！」理查完全失去了他之前在玩家面前的從容和淡定，像是氣急敗壞的瘋子一樣破壞著眼前能看到的所有東西，「在初賽里，玩家只有三次復活機會，他們真的會死！囚禁起來，然後用核彈清理，只要三遍，從此就天下太平！不是嗎！」
「確實，玩家會消失。」黑人總統微笑著，再次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但是，我突然發覺，我並不是很喜歡這個世界。」
理查並沒有聽懂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乾脆就當他沒說，只是自顧自地發泄了一陣之後，稍稍平靜下來，選擇了退讓：「好吧，結束初賽，這也許不是個壞主意。這些資料片的威脅也許不比玩家小。但至少，現在是使用核彈的最佳時機了！請決斷吧，總統先生！」
「不，你不明白。」黑人總統很開心似的輕笑出聲，「核武器，不是最終決戰兵器。」
理查怒火中燒，甚至不再使用敬語：「你是說那只是威懾武器嗎！開什麼玩笑！當初你明明答應了！現在又來裝模作樣嗎！這個世界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不，所以說你不明白，曼森。」黑人總統攤開雙手，然而電話依舊貼在他的耳邊，微笑著說道，「核武器，只是玩具。而且，是已經用舊了的老玩具。」
理查愣住了，雖然他心中依舊充滿憤怒，但這句話當中蘊含的冷氣，化作堅冰，將他的怒火和之後的話語，都死死凍住了。
「就在剛才，天-朝政府給我發來的消息，提供了一個新的玩具。」黑人仰躺下去，那張本不能放平的椅子，卻如同在聽從他的指令一般，變成了床的模樣，「所以，就不想玩了。你明白吧？新玩具總比老玩具有趣，所以請把核武器什麼的扔到一邊吧，曼森。」
電話那頭傳來了「咳咳」的，被噎住的人發出的怪聲，黑人聳了聳肩，原本貼在他臉上的電話便飛回了桌上，掛斷了電話。黑人的眼中閃爍出無數圖像，其內容都是各式各樣的米國大兵闖入民宅，並且二話不說把裡面的那些人槍斃的畫面。
當然，這並不是在記錄米國大兵的惡行，事實證明，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裡面起碼有一多半的人都沒有就這麼死去，而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地力圖反殺，然後，被現代科技的強大力量以絕對優勢攆得渣渣都不剩。
「這個所謂的初賽，終於要結束了。」黑人露出了期待的笑容，「那的確很有趣，不過我好像看不到了呢。哈，哈哈，哈哈哈——我，奈亞托拉提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
艾瑞克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能在現實中看到這樣華麗的宮殿，即便他突然發現家傳的那本破書上面記載的占星術貌似真的有用，他最多也只是想買一棟有游泳池的別墅，然後包一個漂亮的辣妹每天穿著泳裝在裡面游泳而已。
相比之下，旁邊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生物並不那麼值得關注——如果他們不想弄死自己的話，那就更不值得關注了，可惜，無論如何，那並不現實。
「這傢伙是最後一個了。」用長袍和面具遮住全身的怪人說了一句音調古怪的話，雖然並沒有聽懂，但艾瑞克相信，那傢伙說的是天-朝語，「地球表面上——以及表面下，所有『家傳神秘學』資料片的人，都已經被各國政府消滅殆盡。各位準備好了么？」
周圍那些大小不一的奇怪生物們各自發出了古怪的聲音，但艾瑞克聽到，其中有一隻巨大的聖甲蟲，說的是英語：「Yes.」艾瑞克明白，無論剛才那個古怪的天-朝人說的是對自己的聲討，還是對未來的展望，亦或是戰爭的******，自己多半都要死了。
「希望能沒有痛苦地死去——唉？」在這樣想著的時候，艾瑞克發現，自己的頭已經不再連接在自己的身體上了。
結束了，艾瑞克的生命結束了，初賽結束了，這場遊戲，也結束了。
雙色球發出了一陣瘋狂的大笑：「那麼，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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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端午節快樂哈~這章這麼長，算是慶祝一下吧~
順便說一下，因為軍隊的編製不重要而且涉嫌敏感問題，所以我就瞎編了一個，大家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下一章，這一卷就要結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