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看似真實的事物也許是虛妄
「乾杯！」十個裝著顏色各異的液體的杯子碰到了一起，「聖誕快樂！」
「我為什麼，是蘋果汁？」黃金天秤皺著眉，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
「哎呀有什麼不好，」林清神神秘秘地擠了擠眼，「我的也是蘋果汁哦？」
「喂！林清！憑什麼你喝的是蘋果汁而我喝的是馬尿啊！」蒼白之炎怒吼了起來。
「什麼叫馬尿啊，那是啤酒好么！你對喝酒的人放尊重一點啊！」林清不屑地說道。
「不喝果汁。」小黃金似乎並沒有因為林清喝的是一樣的東西而滿意，「要喝血酒。」
「血酒？我什麼時候拿出過這麼勁爆的東西了來著？」林清有些詫異地順著小黃金的目光看向了一邊，「喂！騎士！你特么從哪弄來的葡萄酒！」
「你床底下的那個奇怪的暗格里。」騎士酌了一口酒，淡然道，「當然了，你設計了很複雜的開啟程序，我也沒能破解出來。不過你在自己家裡設置暗格整個是一個活脫脫的反派啊，為了從反派的地位中把你拯救出來，我就把那玩意直接破壞掉了。」
「啥？」林清瞬間就驚了，「你什麼時候找到的暗格？你特么為什麼要破壞掉啊！」
「喝血酒，喝血酒！」哥特蘿莉妹子貌似中二病非常嚴重……她瞬移到林清的身邊，抓著林清的手腕搖晃了起來，看起來似乎很像是撒嬌，「給我血酒！」
「呃——小黃金你這是在威脅我么？」林清看著隨時準備進行裁決的黃金天秤，表情似乎十分心痛，「你明知道你的裁決影響不到我的，卻還要這麼做——真是太可愛了啊！」
小蒼看著想要抱住黃金天秤結果撲了個空的林清，鄙夷道：「變態蘿莉控。」
「呸，什麼叫變態啊，都說了是紳士，紳士懂么？」林清從地上爬了起來，整了整衣服。
「師傅。」碧源在一旁很恭敬地說著，「現在那個無屍殺人魔已經被黃金小姐解決了，慶功宴也差不多結束了，我們這就準備去再嘗試一次兵馬俑副本去了。」
「嗯？」林清看向了碧源，然後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地說道，「快滾吧快滾吧。」
妹子D夢天離不滿地說道：「你那是什麼態度啊，虧我們碧源還想叫你一起去來著。」
「小夢！不要跟師傅那麼說話！」碧源貌似很嚴厲地斥責了一下妹子D，但實際上態度還是軟得不行，然後對林清說道，「那師傅，我們就先走了。」
「那我也走。」黃金天秤的請求一直都沒有得到回應，看起來非常不高興。
「唉？不要啊小黃金。」林清慌忙抓住了黃金天秤的手，「不要走好不好——雖然未成年人不能喝酒，我不能拿給你，但是你可以嘗試一些這款番茄汁的口味——呃……」
林清看著忽然消失的黃金天秤，忽然變得面無表情，緩緩低下了頭。
「嘿，林清，你忽然間怎麼了？蘿莉控到這種程度也太過分了吧？」耳邊傳來了小蒼嘲諷中隱含著關心的聲音，「我說，你這樣也太逗了吧？」
「老——老老大。」耳邊傳來了一直沒說話的小黑還有些困惑和不滿，但仍然掩飾不了其中那一點擔憂的聲音，「老老大，你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了么？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你特么當我傻X么！」林清忽然暴怒地大吼了起來，抓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砸在了牆上。
「這牆上應該有個坑啊逗逼！我的門應該被你炸壞了啊逗逼！我的椅子和桌子早特么碎完了啊逗逼！」林清直接把椅子砸到了有些驚慌地過來阻止的小蒼頭上，「我怎麼可能拉這夥人在這開慶功會啊！我怎麼可能對昨天晚上的勝利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像現在這樣簡直是莫名其妙地成了所有人圍繞的中心，那怎麼可能啊！小蒼和小黑哪有那閑心來關心我忽然低頭；騎士怎麼會為了針對我給我添這種無關緊要的麻煩；小黃金怎麼可能那麼可愛地圍著我轉啊！這種程度的幻術你特么是在逗我啊！」
伴隨著吼聲，林清重新拎起了一把椅子，重新向牆上砸去，每一句話說完，看起來砸牆的力道就會重一點。逐漸地，牆上被砸出了裂紋，直到林清吼出最後一句話，在椅子砸到牆上的瞬間，牆像鏡子一樣裂成了碎片——周圍的環境也如同泡水的牆皮一樣逐漸剝落……
林清慢慢地恢復視力之後，就看到一張右下角趴著一隻蜥蜴的大叔臉貼在自己面前……
「唔——好疼啊！我貼你這麼近你也不能怪我，要打去打把你和我捆在一起的隊友去啊。」蜥蜴西裝男吃了林清突然的一記頭槌，看起來非常委屈，「不過你可真是厲害啊，我的『美好未來的遐想』可是消耗非常巨大的魔法，沒想到你就這麼簡單就破解了。」
林清掙扎了幾下，發現怎麼樣都無法從鐵鏈中鑽出來后，十分不爽地吐了口唾沫——當然，吐到了對方的臉上，然後冷著臉說道：「『美好未來的遐想』？這種充滿少女氣息的幻術名你拿來當大招沒關係么？你不覺得這樣會很噁心么？」
「……」蜥蜴男以怪異的目光盯著林清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沒有拿自己的臉在林清身上蹭，或者反過來吐一口唾沫到林清臉上，只是嘆了口氣說道，「我認為，一般來說，把唾沫吐到別人臉上的人是沒有資格說別人噁心的……」
「雖然我很想跟你詳細說明一下兩種噁心的內在區別，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問，所以——」林清看著對方的臉，有些惡意地邪笑了一下，「所以我就給你簡單的說明一下好了。
「簡單的說，我的這種噁心的升級版本就是惡臭的史萊姆，雖然不討人喜歡，但如果能給別人帶來好處的話大家還是不會放棄的；而你的那種噁心，它的升級版本就是穿著比基尼泳裝的粗獷大叔——嗯，我認為一般來說大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身心接受你的吧？」
說完之後，林清滿懷期待地看著蜥蜴男，似乎是在等待對方吐槽或者被刺激得惱羞成怒，然後又能獲得新的嘲諷對方的材料。結果過去了整整一分鐘，蜥蜴男一句話都沒說，不僅如此，那廝臉上的表情的沒有變動一下……
「你這貨要不要臉了啊！我剛才可是在嘲諷你啊！有點反應行不行！」
「不，難道沒有人對你說過，你的嘲諷其實很沒有水準么？」
「……」對方一記反嘲諷差點就成功地反過來，讓林清變得惱羞成怒了……
「好吧好吧，我不跟你這種沒臉沒皮的魂淡一般見識。」林清有些尷尬似的轉移了話題，「我們來說點別的吧。比方說，你的大招——說真的這麼蠢的幻術魔法需要那麼長時間的前搖么？你絕對是在逗我吧？」
「我確實是在逗你。」那蜥蜴男一臉嚴肅，「實際上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麼大招，咒語和準備工作一共只需要五秒鐘。反正你們根本就沒有打算殺我，在黃金天秤恢復清醒之前我是絕對安全的，我也就可以看看你們耍的猴戲了。」
「what？」林清眉毛一抖，看起來非常驚訝。
「要不然你以為我會那麼有定力？」蜥蜴男臉上寫滿了嘲諷，「在騎士把你這個往別人臉上吐唾沫的變態和我捆到一起的時候，我還會有閑心進行大招的準備？」
「呃——那你當時就應該跑動一下，不要讓咱們兩個被捆到一起啊……」林清咬了咬嘴唇，正在思考著什麼的時候，一旁站定的暗黑之森也「唔……」了一聲，似乎正在恢復清醒。
「『美好未來的遐想』這個技能顧名思義，是讓人進入自己認為的美好未來的幻境的魔法。通常來說，頭腦越簡單的人，美好未來的環境就越不現實，出現破綻被看穿，進而被破解的可能性就越大。」那蜥蜴男忽然開始講解起了自己的魔法，「像你這種人實屬特例。」
「哦哦，原來如此。」林清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低下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林清發出了「嗤嗤」的笑聲，接著重新抬起頭，對小黑說道，「小黑，問題已經解決了，幫我把鎖鏈解開吧？」
「啊——嗯，好。」小黑的表情彷彿還在夢遊，臉上還有點潮紅，褲子上不知怎麼有塊濕痕，林清都不想去問小黑到底夢見了什麼……不過似乎多虧如此，小黑也沒有再去糾結什麼「老老大居然是NPC」的事，順從地過來幫他們弄開了鐵鏈。
「呼，這下好多了。」林清滿意地抖了抖身子，接著看向了暗黑之森，露出了讚賞的笑容，「嗯，小黑你表現不錯啊，給你點獎勵好了——站那別動！」
「嗯？」小黑在聽到林清的喊聲的同時，就看到林清抬了抬手，幾把飛刀就筆直地向自己飛來，「老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