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階級之間的矛盾無法調解
「嘿——你們不覺得剛才沒有一個人說話的狀態很奇怪么？」騎士不知怎麼有些惱火起來，「你們這幫傢伙明明平常廢話一個比一個多——我是說，我們從來沒有處在這樣的狀態。」
「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不想說話了呢，」小蒼躺在沙發上，用半死不活的語氣說道，「說實話，從剛才開始腦子就有點混亂——感覺好像有個旁白在操縱我一樣……」
「為什麼是一個旁白而不是一個操縱者？」林清有些疑惑地問道。
「呃——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騎士皺起了眉頭，「不是一個操縱者，而是一個旁白在要求我去做什麼……所以我按照他的要求PK之後，並沒有按照他的要求放顆炸彈補刀什麼的。只是一個可以不去遵守的旁白而已。」
「開什麼玩笑呢……《史丹利的預言》么靠——我已經搞不清楚玩家到底是怎麼樣操作這些角色的了——該死！」林清靠在窗戶上，右手按住前額，低著頭小聲抱怨了一陣，等他重新抬起頭時，已經回復了正常的表情，「我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啦——你們都有么？」
看到點頭的暗黑之森、黃金天秤、碧源及其後宮團，林清的嘴角抽了一抽：「我只是感覺有誰在看著我——算了，不說這個。要不然情況就越來越複雜了。
「總而言之，雖然之前沒有發覺，但是現在，我們都認為之前的狀態是不正常的，對吧？」
騎士的眉頭越皺越緊：「你的意思是——應該不會吧？」
「但是，很合理。」黃金天秤接了一句話，接著露出了笑容，「守株待兔，計劃成功。」
「不不不，小黃金，我們還不能這麼早確定。」林清說著撇給了黃金天秤一根棒棒糖，「也許那傢伙這次失敗之後決定殺殺別人轉換心情——」
「等等，等等，」小蒼代表一臉莫名的幾個人站了出來，「我有點跟不上你們莫名其妙的對話了……嗯，從你們的台詞來分析，你們的意思是——那個做旁白操作我們思想的人，應該就是那個無屍殺人魔？呃——有這樣的魔法么？」
「有。」黃金天秤瞬移到小蒼的旁邊，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小蒼，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蒼和小黑倆上寫滿了「不明所以」，然後就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了——偽娘碧源。
「哦靠，這是什麼情況？」林清掃視了一下周圍，然後跟著大家一起看向了碧源，似乎是期待著碧源講些什麼，「這個展開很奇怪啊……我覺得之前我好像弄錯了什麼。」
「嗯，從外界對他人的意識施加影響的魔法雖然相對比較罕見，但那主要是因為這種魔法的使用不容易被察覺。實際上數量並不算少，種類更加繁多，四大家族中的所羅門家族的一個旁支就是專攻這個方面的。」碧源講解的時候很有老師的風采，說話也很有條理性……
「但是這也太扯淡了吧！我聽到了什麼啊！這幫傢伙在一本正經地說著魔法的事啊！四大家族是什麼鬼啊！呃——等等。」林清在心裡吐槽之際，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不禁用手擦了擦額頭，「說起來，會有魔法出現這本身就很奇怪啊……
「之前我覺得如果我們的世界是一個遊戲，那玩家在這裡掌握魔法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仔細想想這樣的世界觀太扯淡了啊！如果說拓荒階段的設計是為了讓玩家擁有更加貼近現實的體驗，這種莫名其妙的魔法設定會使真實性大打折扣。
「更何況，上次我問GM的時候，那傢伙雖然一直含糊其辭，插科打諢——但是，隱隱約約還是透露出了那個意思。而玩家在這個世界是可以被接觸到的靈魂，這個設定也是有GM插手設計的，如果代表著什麼的話……
「魔法是異物，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話——它屬於哪裡呢？」
「呃——師傅，您對我講的東西有什麼意見么？」碧源試探著向林清說道。
「嗯？」林清愣了一下，接著收起了臉上奇怪的笑容，搖了搖頭，「不，說真的，我所處的階層里這些東西很遙遠啊——所以之前也沒有多做了解。現在一聽覺得很有意思呢。」
林清說話時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他並不喜歡冒險，更不喜歡賭博，他通常都會採取儘可能完全掌握局面的方法——但正因為如此，在他由於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開始賭博時，他比別人更加緊張——或者說，更加興奮……
「哦，說的也是呢……是我沒考慮周全，不過在遊戲里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對，您永遠都是我的師傅。」「你也永遠都是我的老老大——對吧，炎老大？」……
看著周圍人恍然大悟，之後顯得有些局促的樣子，還有小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林清知道，自己再一次，在賭博中獲勝。這樣想著的林清，臉上忽然露出了似乎有些無聊的神情。
「好了，那我們繼續說。剛才說到哪裡了？」碧源咳嗽了一聲，重新開講。
「說到所羅門家族的某一個旁支專門研究干涉意識的魔法。」妹子B小離貼心地提示道。
「哦，對了。」碧源對小離微笑了一下表示感謝，「這一類的魔法不少，但很少見。而在這一類魔法中，最為著名的無疑就是十幾年前那位被稱為『傳奇的拓荒者』的人——」
「『噬靈』的那個魔法么？」騎士的表情有些驚訝，「原來如此。」
「是的，我認為這個無屍殺人魔跟那一位噬靈有關係，就算不是同一個人，多半也是同一個家族的。」碧源點頭表示認可。可是碧源的話音未落，周圍的人都因這句話產生了一些變化。碧源的後宮們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小黑點了點頭，接著看了看周圍，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做了個鬼臉；而小蒼、小黃金和騎士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恕我直言，博學多聞的高貴的碧源先生。」小蒼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輕蔑和些許的惱火，「除去極個別的幾個之外，拓荒者們都是沒有『家族』的。而在這些拓荒者們中，噬靈前輩是著名的『獨立玩家』——您高貴的頭腦大概忘掉了這些？」
「蒼白之炎！你什麼意思！」花未名擋在了碧源身前，頭微微揚起，彷彿在俯視對方。
「我什麼意思？我的天，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混球裝模作樣的醜態了。」小蒼的臉上露出了有些扭曲的笑容，「我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明白得很么？我在說，你們是你們，我們是我們，不要用你們那邊的豬腦子來揣測我們這邊的事。」
「好了蒼白之炎，現在我們是在遊戲里。」騎士擋在了蒼白之炎的前面，安撫了小蒼一下，然後表情嚴肅地看向花未名，「我親愛的僱主，在說話前請您仔細考慮一下。碧源兄可能只是忘記了噬靈前輩對我們來說的地位，蒼兄說話也有點過度激動。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您說出那種近乎挑釁的話來——您真以為我們怕你們么？」
「卧槽這是發生什麼了？」從這個遊戲開始以來，林清很少見地發現自己跟不上場面了，「從我的角度來聽感覺是小蒼挑釁在先吧？為什麼偽娘後宮一夥衣服理虧的表情？階級鬥爭？卧槽這種階級情緒不會是因為我的台詞被跳起來的吧？
「嗯，看起來——應該是『有家族階級』和『無家族階級』這兩個階級的抗爭？哦靠，這麼短的對話讓我猜世界觀難度還是有點太大了喂！
「好了，先不管這些——拓荒者多半是『無家族階級』，有無家族的兩個階級實際上矛盾很大，只是在遊戲中——至少在遊戲中維持了表面的和平……好極了，這種狀態看起來可操作空間很大啊——也許下一步計劃我能有更多時間來準備。」
「呃——不論是為了照顧我剛才的台詞，還是為了獲得更多的信任，現在我都得站出來幫幫小蒼吧？」林清想著走到了騎士旁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好像沒有任何情感色彩的笑容，「大家都冷靜一下吧，不要忘了我們是在玩遊戲。碧源，你不打算說點什麼？」
碧源似乎有些受到驚嚇，唯唯諾諾地點著頭準備說話，結果身材最為火爆的小夢又搶先一步：「說什麼啊？有什麼好說的？騎士你剛才那是在威脅我們么？碧源他只是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很明顯是你們那邊首先挑釁的吧？」
「『小小的錯誤』？你錯了，我剛才說的很客氣，可你非要逼我把實話說出來么？」騎士的表情使他平添多了幾分危險的氣息，「碧源的錯誤並不是由於一個知識上的缺漏、或者單純的記錯了東西的錯誤，這是一種帶有歧視意味的該死的固有思維！我是說——」
「唉？眼看就要到重點了，這幫傢伙怎麼不說話了？」林清感覺氣氛忽然變了。
「呃——我怎麼被提示扣經驗了？」騎士臉上的表情非常奇怪。
「哦！該死！向NPC透露未知情報會扣經驗這種設定也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好么！能不能給我適可而止啊！」林清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