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信鴿來信
事情要分一個輕重緩急,這是托特那些年奔波在生死之間的時候悟出的道理。滅世法術真的達到毀滅世界的程度,甚至不用登島,托特和斯塔那隔著老遠就能發現,而且一個能積聚滅世法術的勢力,還遠當不上得傳奇任務的名號,所以這些莫名消失的時間,是托特所能想到的,安東尼把這個任務設置成傳奇的唯一原因。
或許人生大多數時間都窩在森林裡的托特還對傳奇任務還缺少一個明確認知,那換成傭兵會的評級的話,安東尼輕描淡寫的這個傳奇任務換算過去,級別就是史詩!
所謂史詩,就是類似黑龍事件那種影響到了龍族在埃里溫立足之本的任務,先不說當初遇到拉文小鎮守望者傭兵團的時候已經被科普了一遍,單看魔網論壇上鋪天蓋地的故事逸聞,托特就能清楚這個詞的分量。
不能涉及甚至直接決定一個大種族的生死存亡,都對不起這個詞,出門見了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搞定了個史詩任務。
當然,托特現在可以很確定自己這任務的規格,因為莫名其妙減緩的這三個月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連續的時間流莫名消失,影響到的從來都不是某一個種族。一旦處理不當,整個埃里溫都會陷入時間長河的分岔口,最終被時間洪流整個壓碎。
「傳奇任務啊,多少年沒見過了。」斯塔納帶著緬懷的神色,認真問到:「話說你是怎麼確定時間如何被分割的,兩種掌控時間的方法從結果上看並無不同。」
「只是一個猜測。」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托特這時候也不敢起玩鬧心思,最後瞥了一眼伍茲后,放下試探嚴肅正色道:「這時候爭論探針的時間被延長還是被抽走毫無意義,判斷出錯就會錯誤估計對手的實力。」
「那就當時間延緩的狀況來處理。」斯塔納做了和托特相同的的選擇,不確定該作何選擇的時候,就做最壞的打算,多做無用功總比準備不足要更容易額讓人接受一些。
要想在埃里溫活下去,有些沒有記錄在書本上的東西總是有用的。
托特聞言點點頭,說到:「做好準備吧,截取時間流可比穿梭時間幀更容易讓人發生錯亂。」
但這不是說,我們會將你們這些怪物當成幻覺!
托特背轉過身子,雙目之中閃爍著明亮的藍光,在發現成型法術莫名失效的下一瞬間,藍光轉成象徵自創法術的銀光,那些好不容易從懸崖爬上來的畸形生物們,花費了托特想象不到的代價才在時間探針的干擾下,封掉了三個外來者的法術能力,但就在他們準備一舉而上將他們捕獲后,卻發現自己的同伴莫名浮空了。
同樣浮空的還包括自己,沒等他們搞清楚為什麼那個看起來最弱的傢伙只要一眨眼就讓他們到了這個地步,就腦袋著地齊齊昏了過去,如果他們能在被拗斷脖子之後仍舊存活的話。
「自創法術,反重力術的一個變種,沒有咒語和法術名稱。」不等斯塔納開口,托特就簡短介紹了自己這法術的情況,和這群畸形兒剛剛做了什麼,「他們干擾了我們大腦中負責機械記憶到主意識區的調取過程,所以所有後天學習的法咒都受到了影響,但是自創咒語不在此列。」
「別問我怎麼知道,時間探針的覆蓋區域內,我能做到很多甚至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看到斯塔納眼中的疑問之色更濃,托特捏著鼻子,有些噁心。
說起來自己亮出傳奇戒指的時候,除了正常的記憶灌輸之外,還獲得了一部分輻射區域的控制權,要不然托特之前也不可能那麼簡單更改空間構成,畢竟用那種小技巧傳送兩人時選定他們只是一方面,開啟兩個地點間的通道也是不可缺少的一環,最起碼,不可能打個響指就能確定。
斯塔納沒再深究這個問題,他的目光已經被那些「睡著」的畸形兒緊緊地抓住,然後像托特那樣,甚至比托特的噁心感更加劇烈。
怎麼形容呢,這幾個原本雖然有些畸形,但勉強還能看出人類外表的生物們,在被拗斷脖子后化成了灰綠色的鼻涕狀的東西,一灘灘濃稠的鼻涕裡面,模糊間能看到其他物種身體內部或外部的器官,有的來著人類,有的來自魚人,對解剖學有著很深造詣的斯塔納,第一次後悔為什麼自己能一眼分辨出那些東西是什麼。
「像是吃完什麼東西后消化不完全的史萊姆,」伍茲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異常,見托特終於對自己展現出震驚的表情,說到:「還記得當初在海上遇到你們時,我的狀態嗎?」
「海里的清道夫,就像我們看到的這樣,什麼都吃卻不能消化,消失在大海上的船一半以上進了他們的肚子。」伍茲仔細回憶到:「無盡的食慾驅使著他們飄蕩在大海的任何一個地方,但他們很少上岸,因為空氣中的某些成分會污染他們的粘膜細胞。」
那這次會不會與這座島有關?斯塔納用眼神詢問到,同時衍生的更多疑問被他深深埋在心底,他早和托特聯手確認過,庫洛洛周圍的海域里什麼都沒有,那他們是怎麼過來的?難道這片海域只有一層?或者是那個可怕的暫停只對海面上的生物生效?
相對於斯塔納因為顧慮現在的主要問題,不願意浪費時間探究,托特就沒什麼負擔了,畢竟好奇心的試探和凡事必須探究查明真相之間還是有區別的,比如現在完全可以翻翻黑戒,找塊密度極大的皓石,刻上一個空間位點沉入海底。
給皓石一個超級加速之後,看到它破開音障呼嘯著平飛出去,然後帶著半個拋物線沉入大海,托特突然發現自己的信鴿有什麼動靜,像是有誰發來了一條信息。
這裡還能收到別人的聯繫?托特摸出被他判了死刑的信鴿,自從把那個自己摸索出的半成品人工智慧的計算式輸入進去,這信鴿就一直處在負載狀態,除了消耗大量魔力外再無一絲用處,而且按照那計算進度,不等個千兒八百年,連結果都看不到。
托特正可惜這個高端信鴿時,一段承載著記憶的影像順著信鴿接受到的消息不由分說的灌入他的腦子。
「又來?」托特感覺為不久前才為在遇到記憶灌輸這類情況弄出的防禦手段完全擋不住暴躁的記憶,一個個都怎麼了,你們自己弄出來的禁令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