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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費爾之主

  到底是為什麼?比起希莉亞,某個躲在遠處暗暗觀察的瘦小老頭更想知道原因,作為費爾的掌權者與死光的首席改造師,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東西的威力,脫胎於【解離術】的死光射線可以說是一切物質的終極噩夢,否則也不會被選作費爾的防禦機制這麼多年了。


  但現在,費法法師引以為傲的防禦被兩個年輕人輕鬆破解,作為費爾之主的佩雷爾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雖然因為一些原因自己放水了,雖然這兩個人一個是傳奇法師,一個是血脈強大的術士,出現這種情況也未免有些不合常理,被死線直接命中怎麼可能一點傷都沒有。


  如果拿這個問題問托特,這傢伙肯定是一揚眉,故作深沉的思索一番,然後給你從魔法起源講起,一通知識繞的你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撇撇嘴——誰說你這破光打到我了。


  沒有打到,這是托特給出的答案,基本上得到答案的人都不太會相信。光,不是石塊冰錐,也不是一道道風刃,照射之處就是無差別打擊,周圍百米全是覆蓋區域,你往哪兒躲?

  不管他們願不願意相信,事實就是如此,但如果狄爾得到這個答案,他能在下一秒推斷出托特如何辦到的——這小子躲進了另外的空間。


  雖然震蕩的空間杜絕了空間傳送的可能,這也是確保死線能完美命中的保險之一,但托特做的目的也不是時空傳送,哪怕他向激活的禁咒里填充的法術核心是【任意門】。


  在空間被封鎖的地方連續發動無數次任意門是什麼情況,此前從未有人能給出答案,因為【任意門】每一次連續發動,耗費的精神力和法力幾乎都要翻番,更別提每一次突破封鎖的額外負擔。


  被鎖死在當前位置無法移動,但又與當前所處空間沒有關聯,任何物理法則全都失效,這就是托特的答案,這種情況下,射向他的光芒就如同穿過去了那般,沒有偏折,沒有反射,沒有吸收,甚至,佩雷爾能看到托特都是因為他本身在發光。


  一擊無效,佩雷爾提前終止了激發的魔法陣,巨大的菱形金屬冒著白氣的「嘶嘶」聲,看起來剛剛的攻擊負荷不小,至少短時間內無法進行第二次攻擊。


  「你的目的,法師。」佩雷爾盯著幾百米的巨坑,平淡的問道,彷彿這種程度的破壞和一上來的死手與他無關。


  「無意打擾,只是路過。」托特同樣平靜地回答到。


  雙方都沒有詢問對方身份,但兩人都心知肚明,他們甚至都能猜到接下來對方要問什麼問題,會如何回答,除了,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語言只是迷惑敵人的手段,埃里溫的法師都信奉著這句話,他們也是這樣執行的,比如佩雷爾說話的時候正在調動禁魔圈向托特收攏,再比如,托特說著無意打擾的話,卻悄悄從希莉亞手上接過了充盈著【閃電風暴】的禁咒激發許可權。


  「無意打擾?」就算他隨口問問只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佩雷爾也一陣無語,無意打擾你弄了一個舉世震驚的盟約,無意打擾還擊殺衛隊,你出手也無所謂,你拆了它幹什麼,讓我怎麼假裝沒看見,怎麼假裝猜不出你的身份,十五歲的強大法師很多麼?

  是的,哪怕費爾是唯一不承認傳奇法師特殊地位的城市,哪怕明面上費爾法師與傳統法師是生死之敵,佩雷爾也沒有打算對托特出手,甚至還一直為他抹除痕迹,很多人都認為法師協會陣營的六位傳奇法師中包含著半精靈,但她不是徹徹底底的人類,差不多全員種族主義的人類高層怎麼可能允許異族傳奇,那麼實力強大還身份不顯的,除了佩雷爾,還能有誰。


  甚至,兩類法師之間互相仇視的局面也是他們一手引導出來的,比起掌控在手裡,失控的仇恨往往更加恐怖。


  在哨衛的秘密被發現的瞬間出手也只是向其他管理說明自己的態度,這件事我來處理。至於一上來就下死手?那麼多人關注,帝國最大秘密隨時可能泄露的情況下任何一個管理者來處理都是這種方式,而且佩雷爾也悄悄放了水——他只激活了一塊菱形金屬,而激活四塊菱形金屬的情況下,死線是可以瞬發的。


  托特能無傷吃下【死線】是佩雷爾沒有想到的,也讓他找到了停手的理由,破解費爾最強防禦手段的方法,擁有談判的必要,只是面子上的工程還是得做一做的,毫無掩飾的禁魔圈就是他的手段,能以勝利者的身份談判,這臉打的也不算太疼,估計佩雷爾的意思是,我的身份你也知道,都這麼明顯了,你也該配合一下了吧。


  但佩雷爾忽略了一點,離開貝爾瑪爾時托特只是一個剛剛完成認證的法師,而且是倉促之間因為意外離開,所以十有八九沒來得及了解其餘十一位傳奇法師的身份事迹,更別提身份敏感的佩雷爾,安東尼他們怎麼可能吧這些東西告訴一個還沒有通過認證共鳴的傳奇法師。


  所以,佩雷爾毫無遮掩的行為在托特看來是對自己的挑釁,一個年輕氣盛,被頭疼折磨的沒多少理智,剛剛從大殺招里逃出來,又被人挑釁的法師,手上還握著一大殺器的情況下,會做何選擇?

  電閃雷鳴的天空驀地一靜,雖有漫天的銀蛇,卻聽不到一點兒聲響,甚至瀰漫費爾的飛輪轟鳴與金屬碰撞也消失不見,托特知道這是摩擦震動頻率超過了人耳上限,感應之中禁咒仍在運轉,漫天的藍白色光芒甚至遮蓋了太陽,幾乎所有的費爾法師都看到了這一幕,管理者沒有拉響警報是他們忍住沒有逃走的唯一理由,只是不知道哪個不要命的傢伙招來了可以炸飛整個費爾的閃電。


  除了少數幾個人,費爾法師都把托特施放的閃電當成了某個人的實驗研究,畢竟歷史上足以覆滅費爾的實驗研究不在少數。


  「托特·瑪爾!」看托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佩雷爾也想通了自己的疏漏,只是「特殊照顧」下,他這裡已經失去了一切魔法能力,這瘋子不會真的炸掉費爾吧,在被自己這個念頭驚出一頭冷汗的佩雷爾驚恐的目光中,漫天的雷光呼嘯而至,就像一扇雷暴的瀑布,從萬米高空,向著費爾重重砸下。


  托特當然不會炸掉整個費爾,閃電類的法術可沒有無傷圈這一說,真那麼做的話第一個死掉的就是自己,但是如果自己想從這裡脫身,必須使所有關注這裡的人失去追蹤能力,所以托特用狂暴的雷電能量將費爾從上到下整個沖刷了一遍,就像研究【冰河世紀】時在貝爾瑪爾引起的魔法浪潮一般,幾乎所有魔法道具在這次沖刷中被銷毀,整個費爾陷入癱瘓。


  「按照傳奇法師的破壞性,這損失還能接受。」在所有人都應該全部陷入昏迷的費爾,佩雷爾竟然看不出任何受傷的樣子,一個人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和誰對話。


  「用盟約做借口就能讓他們閉嘴了,拿【死線】試探什麼,這不吃虧了吧,」一個托特異常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房間,但房間里的記錄裝置卻沒有任何反應,「好在他只是想著脫身,沒什麼其他打算。」


  「那可難說,這人潛入南區盜走了正在展出的精靈至寶,哪怕我們發動全部力量也得有個一年半載才能追回來。」


  「嗯?就這麼推到他身上了?」


  「這小子搞這麼大動靜,總得收點利息回來,精靈的技術,半年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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