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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私礦

  隻見一個麵黃肌瘦的女人滾落在地上,頭顱無力的垂搭著恰好朝著吳晨的方向,一看便知早已沒了氣息!

  吳晨的眼睛都驚得瞪圓了,她下意識的捂住嘴巴,以防自己不小心發出聲音。


  她就這樣瞪著眼,看那兩個女人將屍體重新收攏,拋擲坑中然後將土附上,形成了一個小土包。看著這一片連綿起伏的土包,吳晨汗毛都豎起來了,隻覺得毛骨悚然。


  待她們收拾完畢往回走,吳晨猶豫片刻決定跟上去看看。她不敢跟得太近唯恐她們發現她,隻遠遠的贅著。


  這一路上,所有看著起伏的地方,吳晨都不敢去踩。她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自然形成,哪些是冤魂所在的墳塋。


  在跟著又行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吳晨終於看見了人跡。


  那裏守衛森嚴,巡邏的人員絡繹不絕。守門的看見兩人回來直接將其攔住,兩人習以為常拿出一個小木牌遞給守衛,待她確認之後才被放行。


  “老李,你也真是的,咱們天天見麵你又不認識,還非得檢查……”


  老李固執得很:“沒辦法啊,規矩。”


  吳晨朝遠處瞧了瞧,隱約見著一個大山洞,來來往往的有人推著礦車出來又有人推著進去。


  ‘這是……有人私自采礦?’要知道白鴻國的所有礦產都是屬國家所有,即便有些人擁有采礦權,那也是因為國家不願大材小用的動用軍隊而已。


  而那也僅僅是雇傭關係,所得的礦產都會收歸國家,特別是鐵礦,鹽礦等關乎到國家安全與民生的礦產,那都是軍隊親自下場開采。


  正當吳晨胡思亂想時,一個身影忽然從礦洞中走出來,由遠及近吳晨慢慢的看清了她的模樣,正是今日不在寨子裏的馮彬。


  “大當家。”


  “大當家好。”


  見到她的人紛紛招呼她,她也很是隨意地朝她們點頭示意。


  一個大概四十來歲的女人見著她,匆匆拿著賬本過來,引著她往旁邊的建築中走去。


  “少主,這是這些天的賬本,請少主過目……”


  “嗯。”


  “另外人手方麵……”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


  ……


  兩人似乎在談論著什麽,漸漸消失在吳晨的視線中。


  吳晨等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她自知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卻霧裏看花的不知道這個秘密到底大到何種程度。


  現下她也確認了,當初引她過來此處的人一定是想讓她發現這個地方,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麽?

  總不可能是讓她去報官吧?有那功夫,他自己早就帶著官兵上來幾個來回了。吳晨想不通幹脆不去想了,當務之急,既然發現這裏是個是非之地,咱們還是早些溜吧。


  陰謀論她從來都不在行。


  吳晨便當做這件事從未發生過,該吃吃該喝喝,和白澤漆到處遊山玩水。


  終於,在又一次馮彬下山之後,吳晨和白澤漆準備去東邊的內湖遊玩。


  “喲,吳娘子和夫郎又出去玩啊?”守山的大娘見他倆朝東邊的方向走,依然是見怪不怪了。年輕人嘛,總是喜歡浪漫的。


  吳晨笑著回答:“是啊,那邊的風景特別美。我估摸著再過不了多久梨花就該謝了,乘著現在多去看看。”


  “哎呀,也就你們這些小年輕有那興致,咱們這些大老粗哪有那功夫賞什麽梨花,老了老了。”


  “大娘哪兒的話,您是為了家裏操持,我們這些丫頭小子哪裏比得上您。”


  幾句話說得大娘心花怒放,簡簡單單就放了行。


  二人出來後依舊慢悠悠地往內湖走,等到了梨樹下,吳晨四周確認了無人,將這幾日藏在樹根底下的行李拿出來,牽著白澤漆往山下走去。


  自從吳晨說要偷偷下山,白澤漆便看著她一點一點挪他們的行李,他便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的遞一件物品。


  真的好像以前他養過的一種,名為腮鼠的動物。


  兩人一路急行,小心翼翼地避開人跡,卻不想即至山下,馮彬已在此久候多時。


  “兩位這是要走?我們兆豐是哪裏招待不周嗎?”


  吳晨心下一緊,不知馮彬知道些什麽,他穩住心神,努力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大當家說笑了,我們這些日子相處得很好。隻是我們實在耽擱太多時間,必須告辭了。”


  馮彬食指輕點耳垂,笑了笑:“既然如此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就這樣偷偷溜走是不是不太好?”


  我為何會偷偷溜走?你心裏沒點數嗎?吳晨這樣想著,但是麵上卻謙和得很。


  “著實是因為盛情難卻,我們在這裏打擾得夠久了。如今老人家的症狀已然好了許多,我家夫郎又掛念家人,隻是今日大當家你恰巧不在,我便隻好不辭而別了。”


  馮彬將手搭在吳晨肩上,姐倆好地拍拍她的肩膀:“既然我已經回來了,這樣讓你們走了豈不是讓人說我們招待不周。你要走我也不攔你,隻是好歹讓我為你們踐行,再走也不遲。”


  吳晨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何必興師動眾的。我這個人最受不了離別,心裏怪難受的,就這樣悄悄走了也好,你在我便給你說一聲便成。”


  “那哪兒成啊,你這都要走了咱們好歹喝一場,就當是為你踐行了。走走走,今晚咱們不醉不歸!明天我親自送你,不差這一天吧?”馮彬推著吳晨往回走,一個眼神示意手下將白澤漆請回去。


  手下秒懂,幾步走到白澤漆麵前接過他的行李:“小郎君,行李我幫你拿吧,上山不比下山,累得很。”


  白澤漆知道今天是走不成了,也不與她爭搶,口頭有禮的道了一聲謝過。


  晚上,馮彬果然設下大宴,確實是一副踐行的做派。


  她舉著酒杯對底下的人大聲喊到:“明兒個吳晨就要走了,咱們今天不醉不歸!不說別的,每人一人至少要敬她一杯酒,爭取把她灌趴下!”


  “好!!”眾人興致高漲摩拳擦掌,一副不把她灌趴下絕不罷休的樣子。


  吳晨作勢告饒“誒誒,各位姐妹手下留情,我明天還得早起呢。”


  馮彬哈哈一笑:“聽見沒有,她還要早起,也太瞧不起咱們了吧?”


  下麵的人起哄道:“就是就是,瞧不起誰呢!”


  “別說明天早上了,就是後天早上咱們都能讓你起不來!”


  “哈哈哈哈……”


  果然如馮彬所言,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地敬她酒,幾杯下來吳晨的眼前都開始有重影了。


  到了最後,吳晨隻能無力地趴在桌上,嘴裏喃喃低語:“……我沒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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