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欲加之罪
城主府內,三兒急匆匆地走進來,對文菲說道,“小姐小姐,西樓的鴇公醒了,需要我讓人把他帶過來嗎?”
近日文菲得了一新寵,正是高興的時候。
她撫了一把禦雕黑褐色的羽毛:“不用,本小姐正好帶‘小奴才’出去放風。”
三兒聽到‘小奴才’三字見怪不怪,從她跟在文菲身邊起,便知道她所有的寵物都叫‘小奴才’。
小姐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也許今天喜歡它,明天就給忘得一幹二淨。
她沒有功夫去記寵物的名字,也沒空去給那些寵物取新名字,幹脆所有的寵物都叫小奴才,圖個省事。
將至府門口,三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忙上前兩步:“對了,小姐,二夫人今日也在府上……”
文菲不耐煩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她在就在,你跟我說什麽?怎麽,難道你還指望我去給她上柱香啊?”
三兒當即噤聲,再不敢說什麽。
同時她也奇怪,明明是親生母女,為何關係如此之差?
……
文菲一到西樓便堂而皇之的坐上主位,等著下人就鴇公帶過來見她。
片刻之後,仆從便拖著鴇公進到大廳,一把將他投擲於文菲腳下。
“說說吧,人去哪兒了?”文菲逗弄著禦雕,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
此時鴇公的頭上還包著白布,他麵無血色強撐著身子坐起:“小姐,您可要明鑒啊!我本來是帶那小子去梳洗的,誰知道剛吩咐人把水抬進來就被人從後麵來了一棍子,要不是您的人來的快,隻怕如今我都在閻王殿了。”
文菲逗弄著禦雕,似笑非笑:“是嗎?你該不會要說是那倌兒把你打暈的吧?”
鴇公訕笑著開口“文小姐您說笑了,那初雲小子,我還能不知道他有幾斤幾兩。能將我一棒打暈的,力氣一點很大,說不定是個練武之人……”
說到這兒,鴇公忽然大驚失色:“初雲不會是被什麽人虜走了吧?!文小姐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文菲見他本就沒什麽血色的臉上更白了,有些拿不準他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話。
雖然對這句話持懷疑態度,卻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我會讓你後悔這次為什麽沒死掉。”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到了吳晨。要說最有可能帶走初雲的,隻能是她。她有這個動機也有實力,文菲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幾乎可以駑定是她。
我不去找你,你倒是來找我的晦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她這樣想著,放在禦雕背上的手一收緊,被扯痛的禦雕‘哦喔’的叫了一聲。
文菲:“給我把人都帶上,是時候活動活動筋骨了。”
“是!”
……
今日吳晨逛市場的時候,意外發現了有人賣野味。她大手一揮,提了一隻野兔,兩隻野雞,並一大塊野豬肉。
順道找了郭真來,請她吃個新鮮。
文菲帶著捕快衝進來的時候,她們兩正忙前忙後的處理著野雞。白澤漆見勢也不想閑著,吳晨幹脆給他派了個輕活兒,看著灶內的柴火。
“喲,看來你這日子過得不錯啊,瞧瞧這又是兔子又是雞的,這是有什麽好事,給本小姐也分享一下?”
吳晨將手上的雞毛一一清理掉:“文菲,你來幹什麽?”
頓時一個身影從文菲身後衝出來,正是狗腿子三兒:“大膽,誰允許你喚咱們小姐的名諱!”
在一旁的郭真見勢不對,忙出來打圓場:“哎呀,我這妹子性子直,不會說話,文小姐見諒。”她說完又轉身去訓斥吳晨“怎麽和文小姐說話呢?沒禮貌,要不是文小姐一看就是大氣之人不和你一般見識,你換個人試試!”
文菲懶得很她們打馬虎眼:“行了行了,我今天不是來說這些小事的,我是來找人的。”
她嫌棄的睨了一眼吳晨家的板凳,那三兒便像是變戲法一般從懷裏掏出個軟墊鋪在板凳上。
她方才坐於其上。
“西樓的初雲倌兒失蹤了,依鴇公所言,親眼看見是你將他打暈,將初雲擄走。這件事,你作何解釋。”
白澤漆聽著外麵的動靜並不動身,他注意著爐間的火候,時不時的添上一把柴火。聽到這兒,白澤漆手上一頓,莫名在意起這個初雲倌兒來。
吳晨並沒有第一時間辯解,而是在腦海中思索,這初雲倌兒是何許人也。
兩分鍾後,她想她大概是知道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說我擄了人,那我還說我親眼看見是你將他綁了,如此你是不是也該給我解釋解釋?凡事要講究證據,懂不懂?”
“你!”文菲狠不能將她千刀萬剮,卻又顧及著吳晨的身手,不敢輕易靠前。
“哼!我勸你老實交代了,眾人皆知你對那初雲百般糾纏……”說到這兒時,後廚內忽然傳來瓜瓢落地的之聲,引得眾人齊齊往裏探。
話音被打斷,文菲一口氣憋在心中不得溢出,她特意將話喊得大了一個度,將眾人的注意力都拉回來。
“咳!雖然你對他百般糾纏!可那倌兒並不理睬你。誰能保證你不是因愛生恨,將人綁了去?更何況鴇公明確說就是你將他打暈,你們既無怨又無仇,他為何不說別人偏偏說是你?!”
“如今你若是認了,那便是認罪,不須再審。你若是不認,衙門裏的刑具也會逼著你認!”
吳晨冷笑到:“看來你這是準備屈打成招了,那我們便試試!”
“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便給我搜!”
本小姐定與你不死不休!
“等等!文小姐,你要搜查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過你能將搜查令給我看看嗎?畢竟,我們都是本本分分,蓋了官印的白鴻國人。”
郭真擋在吳晨麵前以防她出手傷著官府人員,私鬥是小妨礙公務可就大了。
雖然如此,她卻也分毫不讓,意圖明確。
文菲當然是拿不出搜查令的,她從西樓出來便直奔吳晨而來,隻是讓三兒回去帶了府兵來:“怎麽,我要是非要搜呢?”
“那我一定會上書文茹因城主,向她談談我們這些平民的憂慮。在其管轄之下,居然可以隨意衝進別人家裏說搜就搜,我們怎能安心呆著落霞城。我們雖為商人,當國家有難時也是迎頭而上的。如今家宅不得安寧,豈裏還能憂顧其他。”
“當然,如果城主覺得這些小事不足為慮的話,我也一定會將她的意願傳達給商會中的其他人。孰輕孰重,想必城主自有考量。”
文菲麵色難看的看著她們,最終即使不甘心也帶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和所有的失敗者都會在離開前放狠話一樣,文菲也不能免俗的指向郭真:“這筆賬,我記下了!”
郭真大咧咧的笑了一聲:“瞧您說的,榮幸之至。”
等院中空出來以後,兩人並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隻草草收拾了一下院子,便接著處理今天的晚餐。
吳晨端著盆準備去後廚內準備打些熱水,進門便見白澤漆似笑非笑的倚在門上:“妻主,初雲倌兒是誰啊?給我說說吧。”
吳晨:“……”
哦豁,把這茬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