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賭不起
直到金孔走了之後,鍾紀身後的人才走出來對鍾紀問說:“老爺,公子現在明明就在等府中,為什麽老爺不讓那位大人直接和公子說呢?”
鍾紀目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說道:“現在太子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太子這次做的事確實可以算得上是糊塗了,但是皇上卻沒有如何重重的懲處太子,這也導致了現在許多人都在觀望著這件事。
”
“我們雖然暗地裏是太子的盟臣,但也必須守護我們鍾家的榮耀,這個時候如果行差踏錯一步的話, 恐怕我們鍾家也會被徹底卷進這場風暴之中的。”
那人了然地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老爺的思慮確實是有著老爺自己的道理, 但是他們鍾家既然是太子的盟臣,就算今日能躲避一時,日後恐怕也是沒有辦法逃避的。
“所以老爺現在是怎麽打算的?老爺會把方才那個人說的話告訴公子嗎?”管家又憂心忡忡地問說。
太子殿下對他們家公子還是很不錯的,之前他們家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給提拔上來的。
如果他們家公子知道太子如今正處在困境之中,而太子在這困境之中向他伸出援手的話,恐怕就算是出自義子,公子也是不會置之不理的。
但是以現在老爺的態度可以看出老爺並不希望他們鍾家和公子卷入這件事中。
鍾紀歎了一口氣,才沉聲說道:“這事就算今日不說,日後也是會傳到離泉的耳中的,與其如此,不如讓我來和他說,隻不過該如何說,這還需要讓我好好地思忖一番。”
“嗯,老爺說的是,千萬不能因此讓公子陷入危險之中。”管家點點頭說道。
而太子府的人上門來找鍾離泉這件事果然沒有多久就傳到了鍾離泉的耳朵裏。
“爹,太子的人究竟讓你和我說什麽?”鍾離泉一上去便對鍾紀如此問說。
鍾紀也知道這件事情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他隻能和鍾離泉老實將方才金孔和他說的話如實和鍾離泉說了。
“太子殿下說讓你明日去往太子府, 太子有要事要交給你。”鍾紀如此說道。
“要事?”鍾離泉皺眉問說:“什麽要事?太子的人有說嗎?”
鍾紀接著說道:“太子殿下想讓你挑選幾個武功高手……然後去……”
鍾紀說得吞吞吐吐的, 叫鍾離泉都是有些不耐了,“到底去幹嘛?爹你倒是快說啊。”
鍾紀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性子這麽急,就是一時半會兒你都等不了?!”
“老鄭!去把門給我關起來!”鍾紀對一旁的管家吩咐說道。
他這是怕隔牆有耳,雖然鍾紀守衛不錯,但是他接下來要說的事確實是事關重大,不可以出一點的紕漏,更不可以被任何人給聽了去。
等管家將門給關上之後,鍾離泉問說:“爹。你快說吧,太子殿下究竟要我做什麽?”
鍾紀這才說道:“太子殿下讓你招幾個高手,和你一起趁九殿下……不備的時候……將九殿下給……刺殺。”
將太子的話說完之後,鍾紀也才算是如釋重負。
畢竟這樣刺殺皇子的重罪,怎麽可能輕易地說出口。
而且太子此舉也未免太過冒險了一些,太子才剛犯過那樣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想要這個太子的位置了嗎?為何這麽急著三番兩次的造事呢?
況且這位九殿下還是皇上最寵愛的一個皇子之一,如果他出了什麽意外的話,皇上一定會徹查此事, 為九殿下報仇的。
別說他們了, 到時候就是連太子自己都自身難保。
“什麽?”鍾離泉聽了鍾紀的話之後也是難掩震驚。
他沒有想到太子第一次要重用他, 就給他下了這麽一道命令。
刺殺皇子,就是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啊,若是平民百姓,沒準還可以一試。
“爹,太子殿下的人當真是這麽說的?”鍾離泉咬了咬牙,難怪剛才他爹說話的時候要這麽小心,若是這樣的事被其他人給聽去了,他們鍾府不就完了?
鍾紀也是麵露難色的點了點頭,他道:“此事事關重大,需得小心謹慎行事,你若是……不願接這道命令的話,便讓爹去,如果爹去向太子殿下說明說明,沒準太子殿下會改變主意。”
因為這一舉實在是太過冒險了,對太子殿下自己也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太子殿下這次應該也是太過憤怒,所以才會如此行事。
鍾離泉良久才點了點頭,他雖然像為太子殿下做事,但不意味著要因此把整個鍾家也給禍害進去。
“爹你好好和太子殿下說一說吧,如今太子殿下被關了禁閉,他身邊的孫公公也被皇上給關進牢裏了,太子殿下現在身邊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想必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鍾離泉對鍾紀說道:“如果是爹你去好好地和太子殿下溝通溝通,太子殿下應該是會聽您的的。”
鍾紀神情複雜地點了點頭,現在不止是鍾離泉,就連鍾紀自己都有些不確定自己究竟要不要繼續對這樣一個太子效忠。
他雖然是未來的儲君,但如果他繼續這樣行事下去的話,不僅會使自己道德敗壞,就連自己儲君的位置都會丟掉。
這樣的太子,實在不像是個以後能夠成為明君的人。
但是鍾紀之前曾經答應過太子那個早逝的母妃,他應承她會用盡鍾家的所有勢力來為太子殿下效忠,所以現在鍾家成了太子的盟臣。
可他在鍾家的這條路上,卻看不到任何的光明,反而隻有一片灰暗,而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鍾紀便越來越覺得鍾家的前途黑暗了。
被層層疊疊的荊棘裹挾著,就連一點光明都看不到。
如果這次太子殿下真的要一意孤行做這麽冒險的事的話,那他鍾家也要相應的去尋求變革了。
畢竟他可不能因為那個女人的囑托,拿整個鍾家做賭。
他賭不起,也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