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意識之旅
羅天華仔細推敲了一下自己所使用的螺旋形成方式——微操內力流於經脈之內形成圈狀，再瞬間增大流量將經脈充實，借慣性令內力按照圈狀前行。
……好像，好像確實經不起推敲來著……
「該死！到底怎麼才能形成螺旋狀內力流呢？」羅天華緊閉雙眼，不自覺已經問出了聲。
小武以為他在問自己，便回答道：「內力怎麼形成螺旋我不太清楚，不過想在水中構成漩渦的話，要麼用大力將整個容器不停向同一方向攪動，要麼鑿穿個小洞。」
羅天華一聽這話，頓時靈光再現，「對呀！憑我的力量想要攪動整個內力系統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剛剛的辦法太傻了！在內力流無法以圈狀布滿所有經脈之前，這螺旋就算形成了也會被其他內力流掰直過來。那麼只有給內力找個宣洩口！只要這個宣洩口不大，內力要想出去就得乖乖形成螺旋狀以增大流量！不過這個宣洩口必須慎重選擇，萬一內力從這裡一出去就回不來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羅天華忽然開口問小武：「小武，我從你那裡得到的琉璃燭心訣為什麼只有十二正經的修鍊方法？不是還應該有奇經八脈嗎？為什麼我找不到？」
小武聞言臉現尷尬之色，「那個內功其實是從網上淘到的，在地球時也確實沒人能從中修鍊出內力，因此有些殘缺也沒人看得出來……你當時又要得急，我就只好把這個給你了。」
羅天華聽聞這話，頓時氣得心痛加劇，慘白著臉怒吼道：「我拿你當心腹，你竟然拿我當小白鼠？殘缺的內功心法也敢拿給我？」
「可我這裡也沒有什麼完整的內功心法啊？你非逼著我要，我解釋你又不聽，我有什麼辦法？」小武也極其人性化地朝羅天華大吼道。
小武這副美人薄怒的樣子又讓羅天華一陣失神，誰叫慧女神是羅宅男的夢中情人呢？「好了好了，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別生氣啊。等等，現在得到殘缺心法被坑了的不是我嗎？為毛我還要道歉？」
小武自動忽略了羅天華後面的話，嘿嘿笑著湊過來拍了拍羅天華的臉道：「乖了，知錯就好了，小武又怎麼會生華仔的氣呢？這樣吧，我資料庫里倒是有奇經八脈的穴位詳圖，要不給你共享一份，你拿去試試看能不能用？」
羅天華滿臉悲憤，戟指怒道：「你竟然又想拿我當小白鼠！」
半小時后，羅天華抬起頭長長吁出一口氣道：「這奇經八脈倒是和琉璃燭心訣上記載的十二正經示意圖有一定聯繫。不過沒有任何關於行功的路線之類的，叫我怎麼練？」
小武這時正懶洋洋地躺在羅天華肩頭，聽到此話后無所謂地道：「你拿到這本什麼琉璃燭心訣時，裡面有什麼？不就是一些經脈穴點陣圖，和凝氣運行的法門嗎？現在你的凝氣運行的法門又沒變，只是換了一些經脈穴點陣圖而已，能有多難？」
羅天華呃了半天才發現這話居然好有道理，自己竟無言以對……
就這樣，兩個武學超級大外行一合計，很輕鬆地決定就按內力運行十二正經的方式來打通奇經八脈……要是有個精通內家功法的武學大師得知這情況，真的有可能用口水淹死這倆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
要知道，這內力修鍊可不是鬧著玩的，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萬劫不復。
因此哪條經脈行功會有什麼感覺都是有例可循的，誰修習時不是一旦感覺不對就會大驚小怪地停止運功，趕緊檢查有什麼步驟做錯了。
哪會像這倆一樣蒙著頭都敢往前沖？他們現在做的就像用一種心法的運行方式去修鍊另一種心法，在懂行的人眼裡，這都是死不夠的主兒。
可惜啊，羅天華兩人身邊沒有一個懂行的能阻止一下，他自己也是個膽大的，準備了一下便開始修鍊了。
羅天華選擇先行打通的是號稱天地之橋的任督二脈，因為奇經八脈中只有這兩脈能貫通其他諸脈還與十二正經相連……可別的習武之人都因為其貫通太過困難，因此會把這兩脈留到最後一關，因此還留下了打通任督二脈就可以天下無敵什麼的傳言……
羅天華端坐好便開始了心法的運行，這次並沒有從已經習慣了的手少陰心經開始，而是從手太陰肺經開始，然後流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一直到足厥陰肝經經為一個循環（對經脈循行有興趣的童鞋請自行網上了解，這裡就不多做說明了）。
一圈，兩圈，三圈……三百五十八圈，三百五十九圈，三百六十圈！整整三百六十次大循環的蓄勢，終於到頭了！
所有內力歷經三百六十大循環，凝結成一股猛地沖向百會穴！
羅天華只覺得「轟」地一聲爆響，所有感覺瞬間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縷思想，驚慌著，無助著，在一處烏漆抹黑的空間里飄飄蕩蕩地存在著，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會在這裡？這又是哪裡？我剛剛不是在……我剛剛在做什麼？不對！我明明知道的！我剛剛還記得的！怎麼會這樣？小……！小……！我是想叫誰來著？為什麼又忘記了？到底是為什麼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忽然一點螢光出現在羅天華眼前，灰白色的光點中依稀有個人影對羅天華道：「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我都已經躲到這裡了你還想怎樣？去你該去的地方！少來煩我！」
「你是誰？」羅天華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卻分不清到底是哪裡熟悉，只得問道。
「我？我不就是你嘛！」那灰白光點開始圍著羅天華繞圈子，同時發出嘖嘖的怪聲，「你的狀態不對啊！你不是一直很正義很高傲的嗎？怎麼今天讓我覺得你那麼柔弱呢？」
「你究竟是誰？這又是什麼地方？」羅天華恐懼地大吼大叫，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恐懼。
「這裡是羅天華的意識禁區，你又是怎麼來的？」一片虛無中突然再次出現了一個光點，這個光點個頭竟然是灰白光點的兩倍以上，而且散發著暖暖的金光。
灰白光點似乎嚇了一跳，離金色光點遠了些，「怎麼回事？你不是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金色光點離羅天華近了些，「你不該來這裡！你是怎麼來的？」
「我不知道。你們……你們……我……我……」羅天華只覺得一陣暈眩，似乎自己就要消散的樣子。
「喂喂喂！我也是他！你想一個人吃獨食嗎？」灰白光點見金色光點一靠近羅天華就如同被侵犯了一樣也靠近了羅天華。
不過當灰色光點靠近的時候，羅天華卻忽然感覺好了很多。
「哼！自私的傢伙怎麼會理解我的做法？」金色光點說著又向羅天華繼續靠近了一些。
灰白光點也隨之靠近一些道：「你高尚！你丫也就是個後來者！竟然一來就想吞噬我！你又高尚個什麼勁？」
「你懂個什麼？只有我才能讓羅天華變得完美！你的存在只能令他思維混亂！」金色光點再次向羅天華接近了些，幾乎都要貼在羅天華身上了。
「完美？我就呵呵了！尼瑪不就是被聖水洗出來的副產品嗎？就你個殘次品還想當我羅天華的主意識？滾回聖水池子里呆著去！」灰白光點也搶了上來貼在羅天華的身上。
「你以為你又是什麼鬼東西？還不是被夜裔族血統中的魔性侵蝕出來的暴虐意識？就你還敢跟我爭羅天華的主意識？信不信我先吞噬了你？」金色光點也貼在了羅天華身上，不過卻盯著灰白光點不放。
灰白光點也很激動，「你以為你能做到嗎？上次你不就想這麼幹嗎？有成功嗎？」
「上次是被你逃了。不過你竟然還敢幹擾羅天華的思維，真以為我捉不到你是嗎？」金色光點就想向灰白光點撲過去，但馬上就忽明忽暗地波動起來，顯得十分惶恐。
灰白光點似乎也想逃走，不過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了，「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我大概明白了你們的來歷了。」這卻是羅天華自己的聲音，「一個是夜裔族血統帶來的魔性意識，一個是聖水洗禮后產生的神性意識，這裡就是我的意識海深處。我說的對嗎？」
金色光點驚懼道：「你想怎樣？你到底是哪段意識？為什麼會這麼強大？」
「如果我沒猜錯，我應該是我的主意識。」羅天華悠悠一嘆道，「好像因為沖關失敗被困在這裡了。」
羅天華沒猜錯，這裡確實是他的意識海深處，他也是因為太胡鬧，毫無保護措施地使用內力衝擊百會穴才會進入到這裡的。
百會穴是人體位置最高的一個穴位，在大腦正上方，其功能至今尚未開發完全，盲目地用內力衝擊此穴位本身就是一件沖（zuo）動（si）的行為。
羅天華本來應該立即走火入魔，精神錯亂而死，不過因為小武為他設定的保護程序才得以活命。
不過當其意識進入意識海深處的這處位置時，也是一個註定要當植物人的訊號，因為每個進入意識海深處的意識體都會慢慢溶解開來，成為這意識海的一部分，這也是這裡被稱作意識禁區的原因。
但誰也沒想到羅天華意識海深處居然還藏了兩個特異的獨立意識體，還不知天高地厚地想來吞噬羅天華的主意識，自然被羅天華主意識逮了個正著。
不過羅天華的主意識即便比這兩個獨立意識體強大，也不一定能將哪一個獨立意識體搞定，可碰巧的是那兩個獨立意識體的屬性卻是正好相剋的，只要它們相互接近就會產生互相削弱的作用，它們自己還不知道，卻是便宜了羅天華主意識。
借著兩個獨立意識體的特異性能量保護，羅天華的主意識總算停止了溶解，並在兩個獨立意識體的能量反哺之下，主意識迅速恢復到了全盛時期的狀態。
「也不知道吞了這兩個傢伙能不能離開這裡。」羅天華看了一眼那兩個光點想道。
「請不要吞噬我！我很有用的！能幫到你很多！」代表魔性意識體的灰白光點尖叫道。
羅天華看了代表神性意識體的金色光點一眼，「我估計只吞噬一個就能離開這裡了。所以你們一起說吧，誰對我的幫助大，我就只吞噬另一方。」
金色光點卻是冷哼一聲道：「別演戲了！你我都是一個人，想幹什麼誰心裡沒數啊？還真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了嗎？」
羅天華嘆口氣道：「果然最了解自己的只會是自己，既然大家都那麼了解對方，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說完就將兩個光點往嘴裡一塞，瞬間就被羅天華的主意識吞噬得渣都不剩了。
將兩個獨立意識體消化乾淨后，羅天華的主意識忽然變成了實體一般向上漂浮起來。
羅天華從另兩個獨立意識體的記憶中得到了很多他本應知道卻就是無法知道的事，比如這意識海的進出方法，比如一些已經模糊了的記憶，比如前一段時間情緒不穩的原因，比如一些聖力的使用技巧，比如一些早就應該領悟的夜裔族種族天賦技能等等。
整理著所得的羅天華終於從意識海深處浮了出來，剛一睜眼就看見了小武那動人心魄的美麗笑容，「我就知道華仔肯定能回來的！」
「那你可就猜錯了，我全靠運氣才能回來的。靠我自己可就出不來嘍！」羅天華一伸手，就被變成正常人大小的小武拉了起來。這裡是羅天華的外部意識空間，也就是睡覺做夢時來的地方，到處都是凌亂的記憶片段形成的場景，讓羅天華熟悉至極又感覺捉摸不定。
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場景，羅天華笑了笑，手一揮便將所有畫面定格了，再向上一伸手，所有場景紛紛向他手心裡飛來，不管多大的背景，只要到羅天華的手中就都變成一粒塵埃大小的光點。
小武看著這一幕，笑得更開心了，「恭喜恭喜！華仔你因禍得福，已經能夠掌握控夢境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