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我隻是想蹭個熱度啊(19)
“嗬,季影帝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徐寬將煙頭再次放進嘴裏,地下室密不透風,他吞雲吐霧,很快煙味便彌漫了整個房間。
菟夭夭有些嫌惡的捂住口鼻。
“倒也不是他告訴我的。”
菟夭夭扯了扯嘴角。
這個徐寬是個危險分子。
“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說出去誰都逃不了。”
徐寬以為菟夭夭要報警,冷笑道。
“是啊,你都敢在機場和他換裝,今日要是他殺了霍遊山,你當然也算是幫凶,何況你本來就有命案在身。”
菟夭夭麵無表情。
“不親眼看著霍遊山咽氣,季影帝可不會善罷甘休。”
徐寬吐出最後一個煙圈,顯然對於季晟,他是有幾分佩服的。
一個亡命之徒竟然會對季晟感到佩服?
倒也是奇事。
“他果然在醫院。”
菟夭夭轉身就打算往醫院去。
“站住,他要你在這裏等他。”
徐寬有些懊惱。
菟夭夭冷冷瞥了徐寬一眼,並未停住腳步。
季晟分明可以雇凶殺人,讓自己處於最安全的境地,但還是選擇自己下手,顯然,就是想親眼看到霍遊山咽氣。
一個兒子,對自己的生父恨到了這個境界。
就在這時,徐寬接到了一個電話。
臉色微微變了變,徑直離開去了地下車庫,而菟夭夭也收到一條短信:“我回來了。”
是季晟。
這麽快就拔了霍遊山的氧氣管嗎?
菟夭夭想問,卻又不敢在手機裏問,害怕留下證據。
隻得乖乖等著。
大概半個小時後,季晟終於回來,臉色似乎有些疲憊。
見到菟夭夭乖乖等著,他上前便緊緊抱著菟夭夭。
“他死了。”
季晟隻說了這麽一句。
菟夭夭手一頓,輕輕拍著季晟的肩膀。
“他該死。”
“是麽?”季晟有些不確定地看向菟夭夭。
這個問題把菟夭夭問住了。
霍遊山就是死一萬遍,季晟的母親也回不來。
所以,對於菟夭夭而言,霍遊山生死都沒什麽關係。
季晟深深看著菟夭夭,他沒說的是,他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護士給霍遊山手臂注射不明藥物。
霍遊山隻是輕輕抽搐了幾下,胸膛便不再起伏了。
季晟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旁人並未發現這個醫生是大名鼎鼎的季影帝。
“霍思凱也被放出來了。”
菟夭夭回想起之前看到的新聞。
證據鏈不完整,沒辦法認定霍思凱有罪,從動機來看,反倒是霍遊山有殺那一家五口滅口的動機,因為當年那塊地,是霍遊山拿主意,而霍思凱隻是聽父親話的助理。
而且,霍思凱口口聲聲不知道父親竟然做了這種事情,似乎已經認定了霍遊山的罪孽。
季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霍遊山的死在傍晚就出現在了熱搜上麵,與之同時出現的,是霍思凱接受采訪時,聲淚俱下,
揚言霍遊山的死肯定有蹊蹺,希望警方一定要找出殺害父親的凶手,不能讓父親死了都蒙受不白之冤。
菟夭夭一時沒有理解。
為什麽霍遊山死的消息與霍思凱接受采訪的新聞會相隔這麽短時間上了熱搜。
甚至,霍思凱在采訪時回答的那些問題,幾乎都像是事先背好了的,一氣嗬成,滴水不漏,卻又感人肺腑。
然後,霍思凱含淚接手了霍遊山的董事長職位,成為霍家真正的掌權人。
菟夭夭看得啼笑皆非。
“之前沒注意到霍思凱竟然是個喜劇人。”
季晟眼中閃爍著捉摸不透的光彩。
他低著頭用刻刀在刻個不知名的東西,對於熱搜上的東西,也隻是瞟了一眼。
很快,案子便結了。
霍遊山雇凶徐寬殺了一家五口,而徐寬後來又被滅口,還沒等到將霍遊山抓起來的時候,霍遊山卻在醫院突然急性腎衰竭了。
“結案有些許的潦草了。”
沙漠中拍戲的菟夭夭得知消息後,一整個無語。
咋說呢,可能裏麵有一半都是不對的。
至少徐寬就還活得好好的。
而這段時間,菟夭夭也聽到了圓周率傳來的好消息。
季晟目前的黑化值即將清零。
這部戲接近尾聲,演員們殺青的也殺青,最後一場戲,是女主化身成蝶,徹底在男主的世界消失。
結局算是be了。
還沒開始演呢,導演已經哭的稀裏嘩啦了。
“看著你們二人,感覺與劇本裏的人合二為一了,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特別感動。”
季晟目光與菟夭夭在空中碰撞了一下。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他們是一對,就連網上也從一開始的質疑,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但是菟夭夭與季晟,實際上從未捅破那層窗戶紙。
在菟夭夭看來,她隻是來完成任務的,雖然有些別樣的情感,但她努力說服自己,這就是一個任務,季晟也隻是任務中的一環。
她不會給承諾,也不會與季晟在一起。
總好過有一天她離開背棄了承諾好。
菟夭夭於季晟來說,總有些若即若離,就好像明明她呆在自己身邊,卻又隨時會消失在這個世界。
這種感覺來得有些突兀。
正如季晟不知道自己對菟夭夭的感情從何而起。
一切就像是被設定好的一樣。
他總是從菟夭夭偶爾臉上出現的表情中看出一絲如釋重負,有時候甚至會蹦蹦跳跳跑過來問他心情怎樣,那種帶著一絲期盼的笑容,在季晟看來詭異極了。
不知道為何,他有些心慌。
菟夭夭已經畫好了妝,大紅色的衣裳,讓她清純之中帶了一絲豔麗,兩種氣質碰撞,卻不顯得突兀。
“快快快,拍完這場戲就殺青了。”
菟夭夭抓著季晟的手催促。
“你急著離開?”
季晟沉下了眸子。
“啊,當然。”菟夭夭眨眨眼,這該死的沙漠可不是人呆的。
季晟看了菟夭夭一眼,陰著臉沒有說話。
渾身氣息冰冰涼。
在這炎熱的沙漠裏,倒是給菟夭夭降了一下溫。
真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得罪他了。
菟夭夭瞅著季晟著臉色跟六月的雨一樣說來就來,暗戳戳撓破了腦袋。
男人的心思真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