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請留步(13)
六絕洲,雷池外。
此處已經聚集了無數強者,其中甚至連幾大門派都派人來此蹲守,其他州也有強者趕來,就等待著寶批龍渡劫那一刻。
不論它成功與否,彼時它都是最虛弱的,那些寶物,人們也就有機會去搶奪。
其中不少人都是為了取回自己門派當初被寶批龍搶奪的寶物。
寶批龍當年在六絕洲囂張得很,搶奪了許多門派的至寶,現如今渡劫虛弱,許多人咬牙切齒淚眼婆娑哭天搶地大喊列祖列宗:徒兒終於能將鎮派之寶奪回來了!
當然,也有不少人渾水摸魚想要撈到點好處的。
比如菟夭夭。
嗬嗬,黑吃黑這種事她曾經幹多了,如果真有血絨草,她可搶定了。
雖然有點缺德。
菟夭夭帶著禦澤趕到之時,雷池外已經被劃分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區域,當然,實力越強的便靠近雷池,眾人也自覺閉目等待,隻有少數相熟的會寒暄幾句。
雷池,顧名思義,就是無數天雷匯聚形成的一處絕地,宛若天幕一般,那些劈裏啪啦的驚雷,帶起一連串的閃電,看得人心驚肉跳。
難以想象,若是被那雷劈著一下,隻怕要外焦裏嫩。
雷舌在裏麵狂舞,灰褐色的天幕帶著強有力的威壓,讓人不敢靠近一步。
而這處絕地,也是第一次如此熱鬧,平日裏鮮少有人敢來此地。
一方麵是裏麵有條寶批龍在修煉,另一方麵也是不敢踏足裏麵,畢竟這雷電可不是說著玩的,稍有不慎便會灰飛煙滅。
菟夭夭遠遠看著,帶著禦澤來到了最外圍。
幾大門派的人都在最裏麵,也有幾位鮮少出山的隱世強者與之抗衡。
看來寶批龍藏著的寶物確實不可小覷啊,連那些老怪物都引出來了,菟夭夭摸著下巴思索。
有兩人連菟夭夭都看不透修為,如此,實力豈不是在她之上?
令菟夭夭沒想到的是,鏡台山竟然是金化真人親自帶著人來了,而方寸山倒是熟麵孔,白芨。
菟夭夭看著那些人若有所思。
禦澤見狀,捏了捏菟夭夭的掌心。
“師父,此處喪失了先機。”
他目光沉沉地瞥過金化真人等人,一抹嗜血意味隱藏得很好。
菟夭夭有片刻的猶豫,他並不想禦澤與幾大門派的人直麵相對,但是很快就釋然了,金化真人不足為懼,敢找麻煩,上去就是邦邦兩拳,打得他親娘都不認識。
雖然,一個老頭可能也沒有娘了。
“世人說你我狼狽為奸,將來為禍一方,何不將之坐實?”菟夭夭眼中閃過一抹玩味,這幾年,關於她與禦澤的傳聞可從未停歇過。
什麽狼狽為奸,狼子野心,妖女魔種的,反正,自從她脫離方寸山後,她便成了不折不扣的妖女菟夭夭。
從另一方麵來說,也說明金化真人等人從未停止尋找。
也罷,今兒要是不囂張跋扈一點,可就對不起這妖女的名頭了。
禦澤臉上同樣有一絲興味,看著菟夭夭躍躍欲試。
菟夭夭右掌抬起,一股無形力量瞬間席卷而出,麵前的人群頓時被分開了一條兩人寬的路。
眾人一驚,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便看到一絕色女子帶著俊美的少年堂而皇之地走在那條道上。
竟然如此囂張?
一個後來者,還是個年輕女子,居然絲毫不講先來後到。
一時間,眾人怒了。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師門沒教過先來後到嗎?”
菟夭夭懶懶看著那壯漢,掃了一眼,興趣全無,真弱。
“沒教過,滾。”菟夭夭一揮手,那強出頭的壯漢便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眾人都沒看清菟夭夭怎麽出手的,就看到那壯漢倒下了,一時間摸不清菟夭夭的底細。
菟夭夭幹脆懶得應付,直接放出了自己那屬於造化境的強橫威壓。
一麵慵懶地拉著禦澤前進。
禦澤琉璃般的眸中,閃過一抹隱隱約約的笑意。
轟!
這股氣勢,直接讓雷池外寂靜了數秒。
轉眼,無數人的目光盡數看過來,眼中又驚又懼,這樣強悍的氣勢,他們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什麽境界,隻知道強得難以想象。
可她還那樣年輕啊……
莫非是哪個老怪物偽裝的?
眾人眼睜睜看著菟夭夭往中心去,卻不敢再發一言,不少人甚至還哆嗦。
最裏麵的強者自然也被菟夭夭的氣勢所驚,造化境的強者,即使是金化真人也隻有點頭哈腰的份兒。
六絕洲明麵上是他們幾大掌門最強,其實不然,有不少絕世強者不出世,不然,他們可輪不上。
難道是哪位前輩出山了?
金化真人連忙帶著人過來迎接,不管怎樣,套個近乎也是好的。
其餘人自然也是不甘落後,白芨帶著師弟師妹們上前。
卻在見到來人時呆若木雞。
金化真人跟見了鬼似的,一張老臉登時慘白毫無血色:“是你.……不,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你。”
三年前,白靈叛出師門還是太虛境,此時,卻是他不可企及的造化境,捏死十個他足夠了。
菟夭夭死死握住禦澤的手,看著金化真人,目光涼涼的,跟看個死人差不多了:“真巧啊,真人。”
巨大的恐懼像浪潮一般席卷了金化真人。
“師姐.……真的是你。”與之相反的,白芨卻是震驚過後滿臉的驚喜,一張俊朗的臉上滿是激動。
三年了,他終於又看到那襲夢中的白衣了。
“我已經不是方寸山弟子。”菟夭夭淡淡說道。
白芨心中一急,整個方寸山,從未將菟夭夭當做妖女:“不是的師姐,你聽我……”
眼前黑影一閃,少年麵帶笑意,掐住他的脖子:“別擋我師父的路。”
他雖是笑,但是白芨清楚看見了他眼中的殺意,是他,三年前的那個孽種。
都是因為他,師姐才被蠱惑,被世人稱作忘恩負義的妖女。
“孽種,離師姐遠點.……”白芨艱難說道。
禦澤眼中的笑意沉了一分,一道哢嚓的聲音隱隱作響,白皙如玉的手掌,絲毫沒有因為眼前青年是菟夭夭同門師弟而手下留情。
甚至,他更想將這個家夥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