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情況詭異
「陸老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鄭軍綳直身子,認真聆聽。
「最近我聽說北方墨冰島,有人正在收購陰年陰月出生,六歲左右的幼童,每個開價十枚足質銀錠,不知你聽說過沒有?」
鄭軍點頭,毫不遲疑道:「聽說過,這墨冰島更靠北,離此地並不算太遠。」
「他們確實在收購孩童,不過我們在那裡沒有分號,也就未曾詳細打聽。」
「怎麼?你就沒擔憂過?」陸晨略微不滿,這些商行雖然以商業為主,可事實上,也擔負了情報搜集的任務。
而如此奇特詭異的事,他們居然沒有情報?實在是失職!
「呃……」鄭軍一怔,緊跟著趕緊苦笑著解釋起來道:「您誤會了,那墨冰島最初有人如此做,我們也很警惕,可打聽后,卻沒有收穫,辦這事的乃是其城主府。」
「嗯……?」陸晨微微蹙眉,想不到這事如此複雜。
「不是其城主府的人,難以接觸其核心。凡是涉及有可能與當地勢力碰撞的事,我們都很謹慎……」
陸晨聽到這裡,點頭道:「好,我明白了,這事不怪你。」
他站起身,伸手將瑩寶拉過來。
「這孩子麻煩你們幫忙看一下,萬一我長時間不回來,就通知卞京,讓他派人將這孩子接到東海總店。就說是萬月島陸老頭吩咐的,並且通知他,我已經離開了,讓他持續關注國都的事即可。」
「是!」鄭軍臉色狂變,他當然不知道陸老頭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所述的國都是什麼事,但卞京這個名字卻如雷貫耳,乃是整個霧魎星華夏商行的總管事!
自己,也僅僅只是個小店主而已,甚至連見上一眼的資格也沒有。
眼前這老頭實在是深不見底,必須要多多拉一拉關係。
陸晨說完,蹲下身摸了摸瑩寶的頭道:「乖,爺爺要出去辦點事,你先待在鄭叔叔這裡。」
「爺爺……」小丫頭眼神驚懼,但她很懂事,並沒有粘人,能夠看的出來,陸爺爺是不得已,有要緊事辦。
自從最親近的人故去后,瑩寶成長了不少,儘管年紀小,可已然超越了這個年紀應有的樣子。
「放心,爺爺會儘快回來的。」陸晨輕聲道,站起身,邁步走了出去。
他只是去探查一下,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不簡單,當然,行事謹慎的陸晨會提前安排好所有細節。
離開華夏商行,他徑直前往傳送陣,趕往墨冰島。
那裡,已經算是人類可以傳送到達的最北方島嶼,寒冷程度遠超其他區域。
天空陰沉,寒風冷冽。
陸晨站在墨冰島上的墨天城內,感受著四周氛圍眉頭緊蹙,這裡果然出事了。
因為傳送陣,居然許進不許出,打聽之下,這是前兩天才開始的事。再看這些侍衛們,個個冷漠決絕,神色木訥。
儼然,已經受制,情況非常特殊。
最關鍵的是,空氣中散發著淡淡腥臭,若隱若現的怨氣飄散。
「果然有問題……」陸晨沒有立即與這裡的人衝突,他邁步走進城裡,現在街頭,人流稀少,抬頭望天烏雲密布,陰沉壓抑,這裡實在不招人喜歡。
因為此地讓其想起了曾經的華夏,陰暗、消沉,還伴隨著寒風大雪。
「嘶嘶……」陸晨用力的吸了口氣,臉色越加陰鬱,別看血腥味很淡,可並非是因為殺孽不大,正相反,這是由於被抑制的緣故。
而且奇怪的是,這座城市除了普通人,沒有任何武者。否則如此異常的氣,早已會引起關注。
「是什麼怪物……」
陸晨心中殺意洶湧,同時也升起強烈的警惕,他全身沒有任何氣息外露,還不如普通人,彷彿風燭殘年的老人。
邊走邊觀察,隱隱的,這裡有股熟悉的邪惡傳來,似曾相識。
這更是讓陸晨心情沉重。
冷風肆虐,天逐漸黑了下來。
陸晨邁步來到城主府前,硃紅色的大門若女人的嘴唇,門前兩尊瑞獸石雕,彷彿已經死掉般,毫無氣勢,門庭極其冷清,半個人影也無。
只有旁邊的一家酒樓貌似還亮著弱弱的燭火。
邁步走進去,店內正零散的坐著四五個人,店員則爬在櫃檯上,見到客人,懶散甚至不耐煩的問道:「住店還是吃飯……?」
服務態度相當惡劣,這種情況若在平日里早被陸晨一嘴巴抽成陀螺。
可今天,他並沒有發作,反而態度和煦的點頭應道:「吃飯,上碗熱湯麵暖暖身子吧。」
「嗯。」
店員轉頭,懶散的走向後廚。
陸晨玩味的凝視著對方,老神在在,耐心十足,數分鐘,這傢伙再次晃晃悠悠的走出來,將一隻盛滿麵條的熱湯麵咣當一聲拋在桌上。
「吃吧。」店員轉身就要走。
陸晨看了看麵條,驀然間突兀的微笑道:「這只是開始,你的怨氣會越聚越多,最後連升天都不可能。」
這番話十分奇怪,叫人疑惑,四周的人都愕然抬起頭,凝視過來。
「什麼——?」
店員聽到這話,眼睛幾乎瞪圓,看向陸晨,怒火升騰。
這種咒人死的話,讓他憤怒不已,眼神幾乎要噴火吃人,臉色青紫,若黑氣滾動,皮膚不停抽搐。
「胡說八道,小心老子剁了你!」說完,這傢伙猛的伸手從櫃檯後面掏出把牛肉刀,凶相畢露。
陸晨依然穩坐,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道:「不信?你看看。」
說完,他單手一擺,桌子上的熱湯麵,完全變了樣子!居然漂滿了人的手指頭!
暖洋洋的血水赤紅,看后叫人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你已經死了,還有你們都是。」
所有人皆愣在當場,連店員也是,全都不敢置信。
「不、不、不……」
「這是假的,這是假的!障眼法!」
「我死了?我怎麼不記得?我娘呢?」
「裝神弄鬼,裝神弄鬼!」
……
片刻,所有人皆惶急的議論起來,他們害怕至極,雖然嘴上依然抵觸,但心底已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