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醜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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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江城裡傳言，南風館的成小小一人堪比一台戲，口吐妙蓮，我李瑜鴻向來喜歡聽書，小小現在給我說一段怎麼樣？」笑過了之後，宰相大人似是心情愉悅，提出要聽書。
「是！小小就斗膽獻醜了……」
「人有人規，鬼有鬼法，在那地底的第一層，閻羅王正在……」
聽著宰相突然冒出的要求，成小小明白他是在測試自己的能耐，儘管腦袋因緊張而有些昏沉，但她還是努力的吐出一個平庸的故事。
宰相大人的眼神越發露骨，雖不兇狠，但卻隱含著另一種意味，直至今日她才看清楚那個眼神的含義，這個明了令成小小顫慄。
在南風館呆了這麼久，她不會看錯的，那是恩客對感興趣的小倌的眼神！
成小小盡量隱藏起說書的技巧，但也不敢表現的太為劣等，一段小故事愣是讓她說的毫無記憶點，但也稱不上有過錯。
總體來說，就是一個字，「平」。
「哦？這就是聞名烏江城的第一說書人成小小講的故事？」一段故事還沒說完，宰相大人便中途打斷了正在說書的成小小。一句話高低起伏如常，讓旁人聽不出情緒。
「小人才疏學淺，僅憑自學達到這個境地，已是竭盡全力，小小雖自知能力低微，但眼前也就只是這個水準……」
說書的小人兒滿臉愧色，自知表現不佳，趕緊出口致歉，小腦袋也隨之低了下去。
「看來烏江城裡所說的成小小，也只是誤傳罷了，盡歡公子好手段，這等平庸之才也能捧的世人皆知。」閉上眼睛，宰相大人一臉漠然，但語義中對於成小小的失望不難明白。
待在一旁沒吭聲的丹若姑娘暗暗的皺緊了柳眉，論說書，成小小的水平她是知道的，而今日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是發揮失常還是故意的？難道他不想得到李瑜鴻的青睞了嗎！？如果成小小沒能引起李瑜鴻的興趣，那真的就只剩下樑冰清這一條路子了……
一直被宰相大人的目光注視的全身發寒，待宰相大人閉上了眼睛，成小小才終於放鬆了緊繃的肌肉，這算是……過關了嗎？
「你覺得，我會這麼想嗎？會認為你沒有新意，能力平平？」猛的睜開雙眼，眼裡的不是失望……
望著成小小依然未抬起的腦瓜尖，宰相大人的唇邊泛起一抹興味，有意思，真有意思。
成小小剛放下的心因為這番話又緊張的狂跳起來，幾乎快要衝出胸口！咬緊牙關，她努力的表現出慚愧的樣子，
「小人雖不願承認，但還真是見識不夠，能力有限……待小小回去苦練一番，他日有機會希望能再次讓宰相大人您聽一遍！」
「成小小，你真當我李瑜鴻是個沒帶耳朵的聾子嗎？」聽到了成小小的回應，李瑜鴻緩緩的眯起了眼，而他的大手猶如鷹爪，牢牢的握住了成小小的頸項！
感受著頸間傳來的微微壓力，看著眼前那張掩飾不住興奮的扭曲臉孔，成小小駭的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滯了。
「小小……不懂……」成小小瞳孔放大，驚嚇之餘為難的皺著眉頭，似是對李瑜鴻的發難原因心存不解。頸項上傳來的溫度和壓力無時無刻不在牽動著她的神經！
「不懂？小小你會不懂？」望著一臉茫然的成小小，李瑜鴻冷冷一笑后，手微微一用力。
「小人不知……」儘管感覺到了頸間傳來的疼痛和明顯的呼吸不暢，可成小小還是忍住痛意低語道，「望……望宰相大人明示……」
「世人皆知，我李瑜鴻喜愛聽說書，而世人不盡皆知的是，我也同樣愛那些唇紅齒白的少年，你說，像你這樣既會說書又年輕的小寶貝，我會放過嗎？」李瑜鴻輕蔑一笑，滿意的看著成小小慘白如紙的臉龐，繼續道，
「小小你看出來了吧，我不否認你很聰明，而且差一點就騙過我了……」說著，宰相大人附身和成小小對視，握著她頸子的手也微微鬆開，大拇指輕輕的撫摸著她因寒意而起的小疙瘩，突的表情溫柔，極盡愛憐。
「我……」開口想解釋什麼，成小小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她嗓音的沙啞令她自己都是一驚。
「小小別急，你知道你最大的敗筆在哪兒嗎？」李瑜鴻的指頭拂過她的嘴唇，粗魯的抵在了上面，阻止了成小小的話語。
「要知道，你說的故事真真正正的是平庸，每個細節，每個橋段，都沒有任何提突出的地方，該吸引人的部分也巧妙的一帶而過……而這種完美，就是你最大的敗筆！」
成小小恍若心遭雷擊，她自認收放自如，沒想到掌握的太過巧妙反而讓宰相大人看出了端倪！事到如今，再裝作無知就太傻了……
「有趣，真有趣，一個會說書會騙人的……乾淨小子……」李瑜鴻的臉靠近成小小，他身上是昂貴的熏香氣味，很好聞，但卻讓成小小鼻尖一陣不適。
雖然宰相大人已是人到中年，但因為常年的養尊處優，那張臉保養的卻是尤其之好。不過，無論什麼都掩蓋不了他眼中瘋狂的血絲和可怖的笑容……
成小小早已無話可說，她只能規矩的站在原地，接受著宰相大人的審視和動作，不想給封錦歡帶來麻煩，她強自忍住反抗的衝動，在不安中沉默著。
「在那日的顛龍倒鳳大賽上，我可就已經注意你了呢，你眼中只有盡歡公子是吧。」李瑜鴻用看透一切的目光注視著成小小，讓她明白，她對公子的愛慕，這個人已經知道了……
「公子是我的主子，小小自是最關心他的……」蒼白的借口不出意外的引起李瑜鴻的輕笑。
「好一個護主的好孩子，你覺得我直接跟盡歡公子討了你，他會不會答應呢？」聞言，成小小混身僵硬著緩緩抬眼，她看到的是這世上最惡的惡魔……
宰相大人的手指相互揉搓著，似是還在回味成小小肌膚的觸感，同時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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