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透氣

  我這裡天快要黑了，那裡呢？

  我這裡天氣涼涼的，那裡呢？

  我這裡天快要亮了，那裡呢？

  我這裡天氣很炎熱，那裡呢？

  我這裡一切都變了，我變得懂事了。


  我把照片都收起了，而那你呢？


  韓愈聽這首歌的時候是2001年，從初中到高中，又陪伴他參軍入伍。


  那時候的他很年輕，對什麼事情都充滿幻想。


  尤其對她，無論白天黑夜，那美妙動聽的歌聲，那一顰一笑的容貌，早已經深深地埋進了他的心底。


  「本來就沒有如果吧？」


  沒有再回頭，只是茫然地向前走，還略帶沙啞地低吟著一首歌

  你的表情看來有一點點奇怪


  我的心跳不停在加快


  也許是上天安排


  把你我都嚇壞

  也許是心理障礙


  這不是誰在作怪


  怎麼會你的眼神和我的眼神

  映成兩個圈圈在交替著


  你就這樣走進我的世界


  過了十年…


  不知到了哪兒，一隻手伸過來，把已經靈魂出竅的他拉了回來。


  隨後傳來了那個賤人的聲音，「哥，見到了？怎樣？」


  韓愈仰了會兒頭，沒有讓什麼流出來，語氣沉悶地說，「呵呵，謝謝你了，賤人。」


  好像發覺到什麼，李健仁試著調節下氣氛，「哥你要真想…雖然有些麻煩，但咱…」


  韓愈轉回身，堅強地笑了笑，「說什麼呢？快走吧，我可不想繼續留在這兒丟人了。」


  「丟人？丟什麼人？」


  韓愈歪了下頭，示意道，「你看看，一屋子都是作曲家作詞家，知名製作人，藝術總監，台長，大導演……我啥也不是，啥作品也沒有，穿成這個德行，而且還tmd自斷筋骨……」


  李健仁看了看他說，「哥啊，你怎麼了？剛進來的時候也不是這樣啊？」


  「沒什麼，就是覺得自己該好好努力了，再遇到…沒作品…神馬都是浮雲…走吧」，韓愈說完又要往外走。


  李健仁再一次拽住他，「哥幫我個忙唄？要不然我老媽又得留下我陪客了…你知道，我最不喜歡應付場面。」


  「什麼忙？你說吧。」


  「剛才韓方的助理翻譯有事離開一會兒，我媽想問點什麼可又聽不懂她們在說啥，哥你會說韓文，走吧，陪我去一下，到時候我也能有理由先走。」


  韓愈感覺十分納悶，不過還是跟著他走進了會場內的一間大包房。


  屋裡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雖然她們已經開始學習中文了，可目前仍停留在『你好，謝謝，我愛你們』這三句話的水平上。


  有助理翻譯在，聊得還不錯。


  這一出去接個電話，幾人之間就不知道該怎麼交流了。


  只能笑一笑，碰碰杯，用Please…thank.you…very.delicious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


  這時，李健仁帶著韓愈走了進來，沖著坐在正當間的一位中年女性說，「媽咪，這是我韓愈哥，他懂韓文，所以我就把他帶來了。」


  屋內的兩位女士看見他們進來後分別站了起來。


  「哦，你好啊，韓愈，健健經常提起你，過來坐吧。」


  「哦莫…調音師nim？韓愈xi？」，然後又起立三個女人。


  一位黑黑的個子不高，一位美美的紅唇嬌艷，一位長相冷酷又性感。


  「健健啊，讓你這位朋友幫媽咪問問，她們這些IDOL的妝底是怎麼收拾的？」


  「哈哈哈，媽咪已經夠年輕的了，研究這個是為了和韓國藝人一同登台演出嗎？」


  尹寶拉可謂是他鄉遇故知，不過在這裡，她們不方便用韓國娛樂圈裡的方式走出來站成一排給他鞠躬問候。


  畢竟還有很多公司的高層在。


  略帶驚喜地沖他一笑，便與他幫助李健仁的母親，回答了一些韓流明星關於化妝服飾搭配方面的問題及小竅門。


  聊了一會兒，助理翻譯拿著手機回來了，李健仁馬上找了個借口與大家告辭，帶著他離開了包房。


  韓愈還有些疑惑不解，「你母親是幹什麼的？怎麼和韓國的SISTAR坐在一起吃飯？」


  李健仁反問道，「哥你沒看新聞嗎？」


  韓愈停頓了一下，說「什麼新聞？」


  李健仁拍了拍額頭，表情無奈地說，「唉，真服你了，我懷疑你到底去沒去韓國啊？不過…哥你覺得她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李健仁回頭望了眼那間包房，「我看你好像和她們很熟啊？沖你眉飛色舞的」


  韓愈解釋道，「沒有，就認識一個尹寶拉，是在音樂銀行當MC，韓國的那些IDOL在公眾前都是那樣，顯得特別有禮貌，對前輩很熱情。韓國的公司十分注重禮儀培養的。」


  李健仁眼珠轉了轉，試問他，「哥，你看那個大黑妞咋樣？」


  韓愈奇怪道，「什麼大黑妞？」


  李健仁回答說，「叫金孝靜的那個，有點黑個子還不高，野性十足，唱歌跳舞老火爆了！哈哈哈…」


  韓愈回憶了一下，卻搖搖頭「我也不認識她啊？怎麼了，你對她有什麼想法？」


  李健仁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目前還沒有！」


  韓愈奸笑道，「對了，怎麼沒在裡面看見那位大美女？你家金蓮去哪了？」


  李健仁扣了扣耳朵說，「她去韓國了，昨天就到了。」


  韓愈收住了腳步，「啥？去韓國？幹什麼去了？咋沒吱一聲啊？」


  李健仁無奈道，「這個嘛，先不告訴你，等到時機成熟，自會水落石出。」


  「我去~還跟我拽詞兒了！不說拉倒，靠！」


  兩人來到了停車場，李健仁走到了一輛黑色的敞篷超跑前，打開了車門。


  想了下把鑰匙丟給了他，自己又走到副駕駛位坐了進去。


  「哥，試試？」


  韓愈繞著超跑轉了一圈打量起來，站在後面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對男人女人來說，都是極致誘人的車屁股。


  不一會兒咂巴嘴，拍手稱絕，「這就是傳說中的918.Spyder？終於配送了？」


  李健仁坐在車裡嚷嚷道，「哥，別看菊花啦~你不餓嗎？」


  「來了，來了。「


  韓愈箭步飛身上了車，可調整好座椅后卻無從下手。


  」我擦，鑰匙孔在哪？」


  「左側左側！」


  「走~你~！」


  隨著一陣悅耳動聽的轟鳴聲，韓愈駕車慢慢悠悠地駛離了停車場。


  「哥想吃什麼？」


  「這一回國能吃的也太多了，還真不知道吃啥了。」


  「哦那我做主了啊。」


  「嗯。」


  「哥你快點開啊？方向盤右手邊的紅色旋鈕，調到A亮！」


  「這是啥？」


  「你麻溜兒地吧，現在這條路車少！」


  「擦！我可不會像你那樣，玩直線加速！」


  「我幫你轉了啊！」


  官方把這個按鈕稱為圖譜控制開關，是這輛傳奇超跑從呆萌狀態切換至野獸狂奔的神奇之處。


  韓愈小心翼翼地觸碰下油門，明顯感覺到了它的工作模式變得不一樣了，懸挂也降低了些。


  「哦法克！」


  換擋后，動力系統所發出的由低至高的聲浪不停響徹耳畔，使他不由得一腳踩到底，918.Spyder瞬間射向了前方。


  富二代馬上一副很High的樣子，高舉雙手仰天長嘯

  「HO~HO~就這個Feel~倍兒爽~！」


  韓愈則注目凝神，邊觀察路況邊感受著這輛超跑給他帶來的驚險刺激。


  速度表瞬間到達110，由於是敞篷，富二代說得話也被呼嘯而來的風，吹得有些斷斷續續的。


  「哥！！」


  「干……啥？！」


  「你…和…她都說…什麼了？！？！」


  「再……說一…遍！…沒聽清！？！」


  「…見到…你的夢中…女神和…她…！說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哈….……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