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八章 勝利微笑(終章)
「等等,這事兒有點棘手!」
亞山突然想到了什麼,笑容僵持在臉上,皺著眉頭說道:「陛下,恕臣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您能將微臣送出去召集各路巫妖手下,但就憑我們幾個的魔法實力雖怕也不是何金水的對手,臣惶恐,深怕有負厚望啊。」
「這小子是很邪門,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他的身體在來這個星球的途中發生過變異和強化,既不受這個世界法則的約束,恐怕這裡能殺死他的東西也不多了。」魔神站起身負手踏步,突然抬起頭眼裡閃過一道金光:「想起來了,我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法陣,可以無豁免放逐一切生物,包括神祗在內,只要預先布置將其引入,何金水就會被放逐於空間和時光亂流的異度空間,徹底消失。」
「哦!」亞山眼中瞳孔劇烈收縮,屏住呼吸熱切道:「此為何陣?怎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這個法陣是我從地獄深淵逃脫出來前自己琢么出來的,我掌握了高深的空間魔法,本來想用這個方法碰碰運氣,先被傳送到其他的空間領域,再想辦法回到這裡。」魔神娓娓道來:「後來你趁著日全食發動傳送大陣將我救了回來,這個法陣就沒用上。哼哼,想不到無心插柳柳成蔭,十方誅神大陣終於要重建人間了。」
何金水挾大勝之威回到帝都,得到亞歷山大父子的高度讚揚,並將他爵位由侯改為公,稱之為勇武公。經此刺殺,亞歷山大的老友剛澤犧牲,他自己的麻風病很快就控制不住開始惡化,在臨終前將皇位傳給了勞爾,並再次寄希望於何金水希望他能以帝師身份幫助見過,被何金水第二次拒絕,但是表態魔神被除掉之前願為皇家效力。
在帝都期間,何金水收到了三封信,其中兩件好事一件壞事,都是足以改變戰爭形勢的大事:
其一,自己曾經的同伴,虔誠小牧師愛德華多居然是魔神的爪牙,他的黨羽在一天夜裡發動偷襲,殺掉了神殿值守的武士搶走了三枚魔神碎片,值此全部碎片都盡入魔神囊中,最讓何金水難以忍受的是凱東在對抗愛德華多的戰鬥中堅持到最後直到被殺死,這讓他對魔神更加痛恨。
其二,隱匿行蹤到了凱瑟曼帝國的阿里漢和阿信終於有了來信,信中表示他們已經建立起一個忠誠的反抗聯盟,全部由知道內情后逐漸被邊緣化的先皇老臣組成,他們定下一個周密計劃,準備在皇帝雷傲帶精銳武士前往帝都皇陵祭拜時將其刺殺,眾老臣就可以登高一呼給雷禪阿里漢伸冤,並認定其為新的合法皇帝。阿里漢為穩妥起見希望武技逆天的何金水等人過來幫忙。
第三,他的要求得到了銀龍族的回應,星嵐和星光(蘭斯)姐弟親自出馬邀請他們前往雪域高原時光洞穴修鍊。何金水安排了己方全部主力和熊彼特、超殺女一同前往,他自己和奧蘭多則留下來準備支援阿里漢。眾人自然不肯,但是何金水自有堅持的理由,按照奧蘭多的誇張的話說就是何金水早已不受這裡力量法則的限制,頗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味道,這種修鍊對他意義不大,眾人不得不揮淚告別何金水組隊前往雪域高原。此時愛蓮娜同何金水已經如膠似漆難捨難分,為了心中的大業不得不忍痛暫別。何金水向愛蓮娜求婚成功,親手將小石頭化成一個戒指帶在她的手上,對方喜極而泣含淚離開。
何金水帶著奧蘭多同阿里漢等人匯合,經過周密的計劃后展開刺殺行動。沒想到他們的行動被雷傲的密探提前得知,亞山等人得知后便以雷傲為餌,將十方誅神大陣設置在帝都皇陵,希望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流放何金水。
不期而遇的戰鬥終於打響,何金水一行成功包圍雷傲於先皇陵前,雷禪阿里漢對雷傲口誅筆伐后將匕首刺進了對方的心臟,後者則帶著詭譎的笑容倒在地下,以鮮血為餌,以肉身獻祭發動了十方誅神大陣,將何金水一行幽閉其中。
終於到了生離死別的時刻,何金水在泰坦族長泰瑞爾和黑龍族長西塞的幫助下找到了法陣的唯一破綻,利用迦樓羅劍破開一個口子將同伴們放出去,他自己則在關鍵時刻被亞山奮不顧身拖住,雙雙深陷法陣消失於無影無蹤。
東伯利亞的嘆息壁壘終於徹底垮塌,魔神大軍揮師南下,同帝國第一軍團在黑鐵要塞劇烈交火。新皇帝勞爾無所畏懼,在無冬城少城主托雷斯等人的協助下書寫征討檄文,號召所有公國、所有城堡團結一致,將威脅人類的魔族徹底剷除。
同一時間,查爾曼新任皇帝雷禪也派出大軍準備支援,卻被魔神麾下海軍牢牢拖住無法跨過海峽一步,只能望洋興嘆。
戰火燎原,生靈塗染!
人魔兩族整整打了整整十年,始終在無冬城堡東西兩側僵持不下,雙方湧現出許許多多的英雄將領,多數如曇花一現隕落,存活下來的少之又少。
魔神依舊是無敵和寂寞的,雖然人類高手無數但是誰也不是他三招之敵,沒有任何人敢於單獨面對他,也沒有任何人能力躲過他的精神奴役,他的存在是無解的,無論人類在戰爭中的優勢多麼明顯,只要魔神現身就能迅速改變戰爭的形勢,人類不得不退避三舍避其鋒芒,然後再伺機反擊扳回一城。非常慶幸的是魔神在脫離王大雷的身體時被他以生命作為代價下了詛咒,終生只能在黑夜下生存,連帶著魔族摸黑戰鬥的能力都被削弱了,往往黑夜奪下來的陣地第二天就會被人類奪回來。
各路抗魔大軍中,最為出色的當屬傭兵聯盟,這幫在正規軍眼中只是打醬油的角色發揮越來越出色,成員中的將領們個個武技逆天,魔法卓絕,多次斬殺魔族高手於陣前,逐漸成為人類聯軍中最為出色的存在,其中哼哈二將、愛氏雙雄的故事膾炙人口,漸漸成為人們口中的傳奇。
至於何金水,除了他曾經的戰友、徒弟和皇帝勞爾堅信他沒死一定會回來外,已經漸漸被人們所遺忘,同時被遺忘的還有人皇王大雷,這個默默不屈地同魔神鬥爭了千年的老人生命終於走到盡頭,死後被魔神埋到了無名山峰腳下。
戰爭間隙,愛蓮娜總會掏出何金水親手為她帶上的戒指細細擦亮,再痴痴地觀望大半天,這個習慣一直保持下來。小石頭化作戒指后一直沉默不語再沒說過一句話,直到有一天傭兵聯盟的成員在開會時。
「主人回來了,主人回來了……」愛蓮娜手指上的小石頭髮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伴隨著金光大作驚動了所有的人。前所未有的幸福充斥全身,愛蓮娜姐妹霍然起身,小狂人同阿諾使勁揉著眼睛。
空氣扭曲變形,一道黑色的光幕如同開門關門一般一閃而過,眨眼瞬間房間里突然多出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黑色的頭髮,古銅色的肌膚,懶洋洋的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招牌笑容,身上的衣服全部稀爛,被隨意扯下碎步包住了大部分嘴臉,看起來像是一個風塵僕僕的過客,但是所有人都認出了這是他們曾經的老大何金水。
「老大!」眾人淚奔,熱淚飛撲上來緊緊抱住了何金水。何金水的表情非常精彩,先是驚訝地張大嘴,待看清楚眼前的眾人後也變成非常激動,和眾人摟作一團。
眾人非常激動,忍不住詢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何金水先是不答,摸摸後腦勺問了下自己消失的時間,聽到已經過了十年後忍不住嘆息一聲,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當日他深陷十方諸神大陣,眼看就要在陣中被傳送到異度空間切割成千萬碎片,迦樓羅劍中的泰瑞爾和西塞聯手拯救了他,將他的精神意志吸收進入劍身之中,毀掉的僅僅是他的軀體。
何金水在神劍中喚醒了意志,以神劍為材質重鑄身體,在異度空間中得到高人指點掌握了時間和空間的天機,異域中沒有任何生命體能夠承受他的隨意一招,漸漸有了尾大不掉的驅使。異域諸神實在難以忍受他的摧殘和折磨,不得不締結城下之盟願意拱手相送,希望何金水早日離開。
何金水開始了漫長的星際旅程,由於失去了小石頭和嗶嗶小子無法找到尼奧星的坐標順利返回,他不得不在各個有生命的星體中穿梭,戰勝了無數危害一方的霸主,解救了諸多星球上的居民,卻漸漸迷失了自我。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難以言語的執念在召喚他,陰差陽錯間同小石頭建立了聯繫終於順利返回,踏上尼奧星的瞬間,他想起了自己是誰,知道了同伴和戰友在等待他,還有一個魔神洗乾淨了等著他去收拾,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
「走吧!」何金水隨手一揮,一個深不見底的空間縫隙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隨時晴朗的夏天,寒風帶著雪花從縫隙中飄了出來。
「死鬼,你還要去哪裡?」愛蓮娜緊緊摟著他的胳膊,斜睨了他一眼,再狠狠瞪著聞訊趕來的奈爾加,眼神里充滿了警惕的味道。
「這道縫隙的後面連接著魔神的宮邸,殺掉他,我帶你回家鄉。」何金水笑著摟住了愛蓮娜的纖腰,充滿愛意地說道。
「說得輕巧!」愛蓮娜啐了口,醉意微醺道:「我們同魔神鬥爭了十年,他的可怕不用言語,你用嘴就能殺死他了?還有,我憑什麼要同你回家鄉?」
「魔神雖然可怕,但在我眼裡只是一隻土狗罷了,隨手就可以掐死他。」何金水豪氣干雲地揮揮手,笑著說道:「至於邀請你回到家鄉,是因為醜媳婦也得見公婆嘛,哼哼,要去就去,不去拉到。」
「她不去,我去!」奈爾加突然上前一步,摟住了何金水的另一隻手。愛蓮娜見狀大急,用力拉住了他的胳膊,同時在何金水的腰身上狠狠一擰,順時針轉了一百八十度,大囧嗔道:「誰說我不去了,只是人家牙還沒刷呢。」
「嘶!」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何金水卻面不改色地左摟右抱,帶著兩女一同穿過時光縫隙,身後留下他豪爽的笑聲。
「小狂人,備酒!」
「阿諾,切豬頭!」
「把托雷斯和小艾找來!」
「你們先喝三杯,咱馬上回來。」
(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