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天威難測
議事廳上，席爾瓦雙臂張開，一臉的狂熱地凝視著亞歷山大，差點就要跪倒在地，頂禮膜拜了！
「愛卿好記性，不愧是國之棟樑！」老頭兒滿意地捋著鬍鬚，隔著鐵面具也能感受到他的眉毛挑了一下，顯得十分高興的樣子。
他突然問道：「晨曦森林人口幾何，戰者多寡？」
「這個？」席爾瓦楞了一下，一點印象也沒有。他苦著臉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元帥埃德蒙多，後者也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表示一無所知。
「晨曦森林總人口只有不到10萬人，其中大量是婦孺兒童。」亞歷山大見無人知曉，徑直手指地圖，自問自答。
他指了指地圖上難以下針的小點，輕描淡寫地說道：「就算愛隆橫徵暴斂，三個貧民養一個士兵，他們最多也只能養得起3萬人的軍隊，還不夠毗鄰的帝國第三軍團五分之一。如果真有異心，一個包圓就可以結束了。」
亞歷山大背著手，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們吶，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樣子，難道異族就這麼該死？」眾人頓時覺得陛下話中有話的樣子，頓時齊齊彎下了腰，大氣都不敢出。
「宰相！你手下人長期進出晨曦森林，燒殺搶掠，難道對此你一無所知？」老頭兒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徑直拍了拍桌子。
「老臣糊塗！」席爾瓦痛哭流涕，差點癱倒在地板上。他知道陛下服軟不服硬的性子，痛哭流涕道：「老臣也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請陛下責罰！」
透過金屬面具，亞歷山大神色陰晴不定地注視著對方，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說道：「罰俸半年，閉門思過，愛卿要好好反省一下！」
「臣遵旨。」席爾瓦涉險過關，后怕不已。
「至於這個玩弄權術、剛愎自用的波波夫嘛」，老頭子皺著眉頭翻看著「胡言亂語，如同放屁」幾個字，如同打了自己的臉。
他敲了敲桌子，隨口說道：「調他去晨曦平原鎮的當鎮長，什麼時候協調處理好與各族部落的關係，什麼時候回來!」
……
翌日清晨，新任的外事官員在流金客棧接見了何金水一行。他對於外交文書的事情閉口不談，只說陛下想要見他，稍作準備即可出發。
何金水昂首挺胸走進了皇宮議事廳，好奇地東張西望。他發現帝國皇宮內格局老舊，裝潢寒酸，比那克里姆啥宮的還要不如，更別提和華國的國都故宮比較了。
台階上方，被一張巨大的布帘子所隔開，看不清裡面的布局，估計是陛下辦公的地點。
腳步聲響起，依稀看見一道人影閃過，輕輕地坐到了桌後面。何金水挺起胸來，睜大眼睛望了過去，什麼也看不清。
「部落使者，歡迎做客，說出你此行的目的！」就在他探頭探腦地朝裡面觀望時，對方突然嘶啞著嗓子，輕言細語地問道。
何金水趕緊端正姿態，不卑不亢地抱了抱拳，大聲說道：「陛下，小臣身為帝國百姓，途經晨曦森林時，接受愛隆族長的委託，替他向您獻上最崇高的敬意，願尊您為天可汗，並接受帝國的冊封和庇護，希望能自由通商往來，締結盟約。望陛下斟酌！」
他一邊訴說著，一邊開始在心頭醞釀大招，準備舌戰群儒。
「很好的提議，我欣然接受！」出乎宅男的意料，陛下竟然直接就答應了！
「有沒有搞錯！」準備好的說辭完全沒有派上用場，讓他有一種揮拳打棉花的感覺。
「不會吧，難道皇帝都這麼好說話？」恍惚間，他覺得對方語氣隨和，態度可親，顯得十分平易近人的樣子。
「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聲音？」何金水心頭浮起了一個近乎荒唐的感覺，「不會見過他吧？」他趕快搖搖頭，甩掉了這一想法。
「我同意愛隆的提議，接受天可汗的尊稱；將晨曦森林化為帝國的保護範圍；允許自由通商，互補互通；鑒於晨曦森林的貧窮現狀，各部落在帝國前三年的交易稅費減半。」對方一句一頓，完全接受了愛隆的懇求，而且給予的更多。
這還不算完，對方接著說道：「我委任愛隆為晨曦森林第一任酋長，將其視為帝國在西部的最重要盟友。作為回報，我將派出百人工匠隊伍，協助各部落改建生產設施，改善生活環境。你可否接受？」
「臣惶恐，統統接受！」
何金水都快要樂瘋了，他興奮地搓著雙手，嘴裡呵呵的笑著，感覺要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暈過去。
「惶恐？你小子膽大得很吶！」對方突然失態，笑著罵出聲來。他看著宅男一臉茫然的樣子，趕緊輕咳一聲，岔開了話題。
「此次出使，愛隆族長應該有貢品進獻吧，速速呈上！」對方突然提出了奇怪的要求，驚得何金水如晴天霹靂一般。
「嘿，好個小氣的傢伙！」何金水齒冷，不屑地想道：「還一國之君呢，想不到如此愛財如命。貢品早已被賣掉，我得好生應對，不要露出了馬腳。」
「回稟陛下，因路途遙遠，行山不易，託運貢品的牲畜竟然不約而同，一起跌落懸崖摔死了，那叫一個慘哪！」何金水捶胸頓足，裝著抹眼淚的樣子，透過手指縫隙看向對面。
「是嗎？」對方拍了拍桌子，徑直提高嗓門道：「怎麼我聽說有人在街頭集市上販賣精靈珍寶呢，不會是你小子給吃回扣了吧？」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嚇得他屁滾尿流失了魂！
「絕無可能！」何金水捏著鼻子，兀自嘴硬道：「我格魯向天發誓，如有半點假話，叫我天打……」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對面用充滿怨念的聲音幽幽說道：「據我所知，你好像叫何金水吧，騙人很好玩嗎？」
「是嗎，嘿！」何金水冷汗狂流，抱著腦袋尷尬不已。饒是他七竅玲瓏，機智百出，此時也束手束腳，方寸大亂。
「怎麼回事，難道這傢伙真是哥的剋星？」他皺了皺眉頭，心頭浮起一股怪異的感覺，越發篤定對方認識自己。
他抬起頭，看著懸挂布簾的金屬細絲，一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