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宿命的血影
「他瘋了嗎?」
眼見趕屍宗宗主不顧一切的衝殺向孟彥霜,凌雲皺起眉頭,心中暗道有些不正常,要是正常人,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干出如同飛蛾撲火的瘋狂舉動。
「莫非是心中承受不住壓力崩潰了。」凌雲目光一閃:「不對,堂堂一宗之主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不至於如此不堪。他這樣子更像是被什麼控制了,而眼下有能力將其控制人恐怕只有.……」
想到這,凌雲一扭頭,將目光看向一直沒有動靜的鶴髮老者。
可是,一眼望去,空無一人,凌雲一愣,只見老者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團淡淡的血霧,不過沒多久,在極遠的天際,一條赤紅血影電馳而去,快要飛到仙籟頂上空,速度之快甚至超越了隨雲驚鴻數籌,也就在這個時候,天色突然一暗,凌雲驚駭的發現,空中的太陽竟然變成了血紅色。
看到血色太陽的一瞬間,再聯想到老者失蹤所留下的血霧以及趕屍宗宗主的怪異舉動,凌雲突然臉色大變,他忍不住驚呼道:「血影神功!」
「此界怎會有此邪功出現!」凌雲雙目暴瞪,一臉的驚駭。
血影神功又被稱之為血神經,在凌雲前世蜀山中對此術的記載多不勝數,上古時期,身為第一劍仙宗門的蜀山峨眉曾被此術搞的焦頭爛額,更是與其歷代修行者對抗千餘年,無數先輩葬身於此術之下,就連曾經蜀山明秀丁隱,也不惜背叛師門修行此術,直到最後被蜀山傳奇雙劍紫郢青索所滅。
血影神功,共分正副兩冊,一善一惡。如單習那善的,儘管神通廣大,尚不致有害人之念。偏是正反相生,不可偏廢。再如習那惡的,卻是造孽無窮。便他本身,也須先將自己人皮活剝下來,再用魔針刺體,魔火化煉,至少要受九年苦難。等到全身煉化,成就一條血影,方始成功。對敵時,也無須再用什麼法寶,雙目攝魂,化血光朝隱入對方雙目,若對方不設防備,觸目所及,元神立被吸去,使其助長凶焰,想必此時的趕屍宗宗主元神已被鶴髮老者所收,空有一副軀殼,受人擺弄。
通過介紹,便可見此術邪惡之極,更是強大之極,若要修習,尚需強大毅力,而至練上七七四十九年,立可橫行無忌,為所欲為,無論對方多高法力,也難傷他,威力至大,練至極致,恐怕蜀山祖師長眉元天昊也不是對手。
「此術威脅甚大,可讓雲中界天翻地覆,寸草不生,絕不能讓此術重現世間,他必須死!不惜一切代價!」凌雲看過不少血影神功的記載,他差不多可以看出那老者是初涉血影神功,尚未大成,若不如此,他也不至於懾於元天昊的一道劍氣。
想到這,凌雲猛地抓起最後一道劍氣,瞬間鎖定了天邊快要消失的那道紅點,別看那貨逃的遠,劍氣一出,光寒萬萬里,只要能確定其位置,不論他逃多遠,也會在一息之內將其斃掉。
凌雲調動最後一道祖師劍氣運轉一周天,柔和的白色光點從他眉心閃爍起來,與此同時一股陰抑的氣氛以他為中心逐漸蔓延,隨著凌雲施展,在他背後,隱隱一白髮白衣男子的虛影時隱時現。
劍氣隨時脫手,蓄勢待發,那化作血影逃竄的鶴髮老者只覺得背後汗毛猛地豎了起來,他心中一悸,似有所感,他回頭一瞥,立刻看到凌雲身顯異象的一幕。
「原來是你!」老者瞳孔收縮,他發現凌雲之後,立刻行動,只見老者左手猛地按住自己後腦勺,右手沖凌雲一點,原本沖向孟彥霜的趕屍宗宗主身體一頓,隨後竟改變方向,從高空急速下落,直撲凌雲而來。
做完這一切,老者二話不說立刻轉身,飛速撤離。
「竟是一心二用!可惡!」凌雲自然感受到空中而來的威脅,生死存亡之際,他不得不臨時收手,轉而將劍氣對向已成為傀儡的趕屍宗的宗主。
凌雲心情極其壓抑,他暗罵自己早該想到的,血影神功中單單控人神魂這一點,前提就是要能做到一心二用,這也是血影神功難練的其中一點。
眼下,鶴髮老者一邊逃一邊操控趕屍宗宗主對自己生命造成威脅,若是繼續攻向鶴髮老者,那他極有可能被趕屍宗宗主斃掉,劍氣只有一道,凌雲唯一的選擇就是白白浪費一道劍氣去滅掉趕屍宗宗主,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血影神功的主人逃走。
結果可以想象,一旦放任他成長起來,雲中界將會是魔焰遮天,屍橫遍野的慘烈景象,這還只能是鶴髮老者一心逃亡的情況下,一旦對方看穿凌雲的斤兩,再殺回來,恐怕他跟孟彥霜都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萬千思緒只在片刻之間,趕屍宗宗主依然接近,凌雲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將最後一道寶貴的劍氣浪費到他的身上。
可是,凌雲似乎忘了一個人。
「咻!」
驚鴻寒芒帶著白色光尾一閃而過,萬里無雲的藍天上突然飄起鵝毛大雪,趕屍宗宗主動作一滯,隨之僵在了空中。
而與此同時,一陣咔嚓聲從趕屍宗宗主的身體上傳來,只見他的胳膊,身體,腿乃至於頭顱竟然從他身體上脫離。
就像是遭到了利刃切割,最終分成了數塊,四分五裂散落在了地上。
這一幕太過突然,凌雲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凌雲不去看趕屍宗宗主身體散落的「零件」,立刻再度瞄向鶴髮老者所在的方向,身邊沒了威脅,凌雲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不能讓血影神功的主人活著離開。
可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剛才的一段插曲,雖僅僅在毫秒之間,可這時間對鶴髮老者來說已經足夠,他憑藉血影神功近乎移形換影的速度瞬息萬里,成功在凌雲的視線中消失。
「可惡!」看著空無一物的遠方天際,凌雲握緊拳頭,一臉的不甘心,他心中清楚,自己已經失去了消滅對方的最好時機,在不久的未來恐怕是有大麻煩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