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卷二 章六十四 血戰 中
天剛黑，天上星星點點開始閃爍著星辰的時候，戍衛前鋒營所有將士馬裹蹄、人銜枚呈分散摸向鬼方前哨。此時的鬼方前哨，除卻幾隊巡邏的士兵外，其餘的士兵都回營帳。沉龍在隊伍前麵立定了片刻，他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今晚鬼方前哨有些反常，因為太安靜了。沉龍麵色如水，冷冷的盯著不遠處的前哨，忽然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然後將胸前的披掛揭開了些，然後他一聲怒吼。
“前鋒營，衝鋒！”
三千將士，從不同方向包抄衝向鬼方前哨。一瞬間，殺聲震天。不大的前哨瞬間被前方營包圍，而裏麵的士兵，一個個咿呀狂叫著，拿著兵刃便衝出營帳之外，於前鋒營拚命。有些甚至隻光著膀子，便拿起彎刀，衝出營帳。可是，當這些人衝到營帳外的時候，遇到的是更加凶猛的反擊。戍衛營前鋒營士兵們個個紅著雙眼，大聲嘶吼著將手中的大刀送進敵人的身體。
鬼方前哨營地裏，最大的一定帳篷被沉龍一刀劈開。當他率領著十餘個士兵進入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沉龍一愣，然後大聲吼道：“將蠻夷頭子給我找出來，快！”
十餘個士兵，將整個大帳翻了個底朝天，卻沒有找到任何人。沉龍麵色陰冷，忽然轉身，走出帳外。此時整個前哨營地裏殺聲動天，可是卻是一邊倒的屠殺，三千將士，偷襲鬼方營地，不一會，便將數百鬼方守衛殺了個幹淨，接著便是打掃戰場。
“報，這邊沒有發現他們頭子！”
“報告，西方沒有發現！”
“報，我們也沒有找到！”
沉龍的心底越來越沉重，這一次的偷襲，太容易了，容易到讓他有些發寒。沉龍大聲喊道：“原地休息，注意偵查！”
沉龍剛一說吧，忽然鬼方十餘個營帳，皆著起大火。沉龍一聲大叫：“誰放的火，不要命了嗎？快救火！”
夜色之中，鬼方前哨的大火，就如漆黑中的燈塔，幸好雖然火勢迅猛，但是前哨靠近水源，因此大火很快便被熄滅。沉龍麵色陰冷，在前哨營地轉了數圈，然後將隨手抓過一個兵，向他說道：“你，速回戍衛大營，這是我的令牌，回去之後便說！我們順利占領了鬼方前哨，但是敵情不明，需要立即支援！”
那個兵一楞，然後懷裏便被塞進一個金屬牌子，他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接著屁股上便被踹了一腳：“還不快滾，以你最快的速度趕回戍衛營，明日一早，我看不見援兵，你提頭來見！”
“是，將軍！”那個士兵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轉身便要離開，可是還沒走一步，便被沉龍一把拽了回來：“騎著我的馬去！”沉龍說罷，指了指不遠處，正不安的刨著地麵的戰馬，那個兵二話不說，跳上戰馬，馬鞭一抽，戰馬一聲嘶吼，四蹄如飛，便消失在夜色裏。
“混蛋！別用鞭子抽我的黑夜……他娘的，跑的真快！”沉龍對著遠去的背影吼道。
然後他回首望了一眼正在抬動敵方士兵屍體的前鋒營將士，大聲命令道：“全體士兵們，都集中起來，每三十人一個方陣，就地休息，不許動任何營內糧食和水，隻準吃自己身上帶的幹糧，武器不可離身！”
“是！”
沉龍向著遠方看了一眼，然後自言自語道：“希望今夜平安！”他剛說完，忽然眼皮一跳，接著遠處傳來一聲狼吼。他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強了，索性拿過一塊皮毛，開始擦拭自己的關刀。
遠處被暮色掩蓋的地方，一個人正撫摸著一頭狼，他眼中精光四射，不停掃視著身後不停前進的部隊，然後喊道：“快速前進，包圍前哨，今晚，那些個南方猴子們，一個都不要放過！”隨著這個人充滿殺意的喊聲，他身邊半臥著的狼也發出陣陣嘶吼。似乎聞到了幾裏外的血腥味道。
沉龍坐於地上，他感到一陣的心悸。如他這般，整日在沙場上奔命的人來講，直覺是很靈驗的，他此時心緒不寧，他反複思考著，最終認定這是一個陷阱。雖然沉龍很不明白，己方行蹤是如何被發現的，但是唯有陷阱這個可能才符合現在的情況。但是他不能退，如果現在退兵，便會被監軍落下口實，到時候洛燕功將軍便進退兩難了。
“嗖！”一根箭從黑暗中射來，沉龍眼皮一跳，接著離他不遠處一個士兵便發出一陣慘叫，接著慘叫變為低呼。沉龍一個跳起，大聲吼道：“敵襲！戒備！”沉龍話音剛落，空中一陣令人膽戰的嗡鳴，接著無數利箭向己方射來。前鋒營將士個個都能征善戰，他們立刻伏低身子，爬在地上，這樣弓箭一輪攢射的功效，便大打折扣。
“庫帕……！”四麵八方傳來滿意土語，接著敵人如潮般湧入。
“戰鬥！為了我們的家園！”沉龍一聲嘶吼，接著關刀向前劈去，將一個迎麵而一刀劈為兩段。接著四麵八方傳來兵刃相交的聲音。戰鬥就此真正揭開序幕。
沉龍怒吼著，劈砍著。他一個人，守住一個路口將衝營的敵軍各個斬於自己的關刀之下。他隻是下意識的揮舞著自己的關刀，也不知道斬殺了多少敵人，最後一陣恍惚，接著前方最後一個敵人被自己挑起。他大口喘著氣，這一個甬道上，已經堆滿了敵人的屍體。
“嗖！嗖！嗖！”夜色中又傳來利箭破空的聲音，沉龍剛落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臥倒！”
又是一輪射擊，茫茫黑影中不知道有多少敵方弓箭手。沉龍一顆心終於絕望起來，果不其然，這輪射擊後，黑夜中又傳來一陣嘶吼，無數敵軍如潮如水再次湧進來。他一聲怒吼，然後向後喊了一聲：“你！去找各個伍長，查清楚我們還剩多少人！”說罷關刀斜劈而下，叮當一聲，來者試圖格擋迎麵而來關刀的彎刀斷為兩截，而這個鬼方士兵滿臉的不可思議，便向後倒去。
“這群牲口想要累死我們，他娘的！誰說添油戰術沒用來著，待老子回去，一定劈了那個文官！”沉龍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會有這個想法，但是如潮如水的敵軍，此刻正不要命的撲向自己。
鬼方前哨據點裏，前鋒營將士們幾乎各個都在浴血奮戰。在後發，一個聲音蒼老的士兵，將一個小兵護在身後然後說道：“小猴子，你自己小心了，俺等會如果死了，你記得要保護好自己……如果可能……告訴我那娃兒，讓他用心習武，為老爹報仇！”說罷這個老兵怪叫一聲，手中寒光一閃，將一個滲透到後方，從河道中爬出的敵人一刀切喉。這時，被一刀切喉的鬼方士兵，才看清楚對手的兵器，竟然是一把菜刀。
“常大叔，那邊……”小猴子忽然一聲尖叫，他所指的地方，忽然摸上一個人來。那個老兵吼聲連連，手中菜刀急揮，劈向對手，而這個鬼方漢子，卻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甚至沒有一把兵刃的老兵，竟然出手狠辣，刀法極快，一瞬間，鬼方漢子便身中七八刀，連一個大一點的聲響都沒發出，仰頭倒去。
“常大叔還可以吧，隻要將他們視作你天天切的菜，砍的柴，照樣一刀劈翻！哼，誰還敢小瞧我們火頭軍！”那個老兵，故作輕鬆，背對著小猴子，朗聲說道，但是一他手上，鮮血卻滴滴落在地上。
“嗖！”數根利箭射來，隻見那個老兵橫持手中生鐵菜刀，*當數聲，便臨空接下射來的破空利箭。
“呼！好險……”
“噗”一聲穿胸的聲音，小猴子隻看見一根長長的箭頭，穿過莫大叔胸口，從背後探了出來，而冰冷的箭頭，還散發著陣陣幽光。
“小猴子，躲起來……我快要去見你爹了……快走！”莫大叔聲音斷斷續續，卻屹立不倒，小猴子滿臉驚恐，他一聲尖叫，便向一側連跑帶爬的走去，那邊還有幾個夥頭軍，跟他們在一起，還可以多活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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