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卷二 章六十 分析（第二更）
墨竹沉吟片刻，掃視了營帳內所有人一眼，然後躬身說道：“將軍，我下麵所述，都是妄加猜測，若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將軍諒解！”
“無妨！講吧！”洛燕功說道。
“眾所周知，鬼方由不同大小的部族上百個組成，他們現在的王，就是拉依族的十三命王。據我所知，此人雄才武略，能征善戰，自小便被稱之為拉依族的雄鷹。依十三命王的性格，是不甘於一輩子在西北鬼方這地方安守一生的。”
墨竹頓了頓，他看了營帳中所有人一眼，隻見幾乎所有人都點頭表示同意，這才繼續說道：“我猜測，鬼方經過十餘年韜光養晦，此刻蠢蠢欲動，實乃有大陰謀！”
“細細說來！”洛燕功坐直了身子，滿臉正色。
墨竹組織了一下語言，走到軍帳內掛在後發的行軍圖上說道：“根據我們現有掌握的情況，鬼方十三名王首先的目標便是我們戍衛營和鎮遠城，因為他們通過不同的辦法，在打探我們軍師布防和兵力構成，並且一直以小股部隊為主，頻繁騷擾我部，我估計，地方統領的目的是讓不同兵種掌握與我戍衛營作戰的經驗，還有就是擾使我軍疲勞應對，不敢大肆追擊。因為我們不能肯定他們的任何一股兵力，是否是為了誘使我戍衛營大軍離開自己熟悉的作戰區域。”
“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墨竹一個停頓，手指在行軍圖內側，用力一點說道：“這裏！”
“朝歌？”
“不可能吧？”
“鬼方真有如此膽量，敢揮軍殺入中原腹地？”
看到墨竹手指所在之處，眾文武官員皆膽戰心驚，墨竹分析的不無道理，隻是他們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鬼方的真正目的是中原腹地。
“我鎮遠乃戍衛九洲的西北第一道屏障，如果能越過我鎮遠，那麽敵方便可長驅而入！”
“額……莫朱先生，請恕我直言，你怎麽肯定此次鬼方真正的目的是入主中原，而非隻是為了搶掠物資呢？”一個文官打扮的人，皺眉打斷了墨竹所言。
墨竹輕蔑的看了此人一眼，搖了搖頭說道：“試想，你如果是鬼方部族的統領，想要搶掠物資，那麽你會拉開陣勢和我戍衛大軍對壘嗎？如果對方真隻是為了燒殺搶掠，那麽隻需派出高機動性的騎兵即可，那你看看，這一次，鬼方派出了什麽？騎兵、步兵、還有對方部族的巫師，你什麽時候見過鬼方擾掠我處的時候曾派巫師隨隊的？因此，說話前，先想上一想！”
墨竹一番話，將那位文官說道滿臉通紅，啞口無言。沉龍也在一旁不停的點著頭，並時不時發出：“嗯……對……嗯！”的聲音。
洛燕功抬起手，然後說道：“墨竹先生雖然是推測，但是言之有理。那我們是該據守，還是主動進攻？”
墨竹對這個問題明顯更加慎密了許多，他想了想，然後說道：“如果隻是應對這一股鬼方軍隊的話，我想無論是據守還是主動出擊都是可以的，但是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根據哨兵所探，鬼方此時依舊從不同地方歸攏部隊，而且數量一直在增加之中，我方隻有戍衛軍五萬餘人，而對方此時集結的各種類型部隊數量幾乎超過了我軍數倍。再者，此時天氣轉暖，鬼方此時集結兵力，根本不用為糧草輜重發愁，因此我個人意見是，在沒有探清楚對方兵力組成及詳細情況前，先不要輕舉妄動！”
“難道我們就怕了那些蠻夷不成？將軍，你派我出陣，我隻需一萬……不，兩萬精銳，便可打的對方屁滾尿流！”一個威武的武將，舉步向前，大聲請戰道。
“上一次，鬼方隻是出動了騎兵，我們便被分割衝散，試問，先不論別的兵種，你如何對付對麵一萬騎兵？”麵對墨竹的這個疑問，這個武將卻麵帶怒色。
“我們戍衛軍男兒不怕戰死！”那位武將滿臉通紅，大聲喝道。
“戰死和送死是兩個概念！”墨竹冷冷的說道。
“好了，別吵！軍師，朝歌此次派來的監軍，你覺得和這一次鬼方大舉集結有什麽聯係沒？”洛燕功沉聲說道。
墨竹眼中精光一閃，然後反問道：“將軍，你心中已經有了看法，我……”
“軍師，但說無妨，我心中隻是有些猜測罷了！”
“我朝中雖有無能之人，但是也有大能之士。雖然監軍看樣子有些草包，但是並不能說朝歌做出此決斷的人是草包。我覺得，朝中應該有人察覺到了什麽，才會有此一舉！”墨竹稽首說完後，退到了眾人中間。
洛燕功點了點頭，他見墨竹退下，心中已經有了思量，然後說道：“今夜，監軍風風火火的赴我戍衛營，其實是想與我們一個下馬威。但是關鍵之處，還在監軍手裏的那份手諭。手諭上提到，要讓我主動出擊，不要耽誤軍機，造成更大的損失，朝中已經有了決斷，那麽我們就按照朝中所言，做好主動出擊的準備。但是……”
洛燕功掃視眾將領一眼，緩緩說道：“我們沒有更多的情報，因此我們隻有試探性的進攻。今夜我們商議至此，諸位將軍請做好準備，晚上回去好好休息，詳細戰況，我們明日再議！長真道長，你暫且留下，其餘之人，散了吧！”
華強從商議開始，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洛燕功將其留下，顯然是有事情要交代。等到眾人散去，洛燕功才向後放鬆了身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長真道長，你也看到了，情勢對我們極度不利。道長，我單獨留下你，並非有軍功要事，而是想讓你談談你對監軍的看法！”
華強麵色微變，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想到，於是他稽首說道：“我想墨竹先生應該比我更加適合才對！”
“我們要麽在戰場廝殺，要麽在官場廝混，其實待人待物都帶著自己的偏見，我想知道道長對此人的第一眼看法。”
華強皺眉，回憶起這個看起來肥胖且驕橫的監軍，說道：“此人看起來驕縱輕狂，可是我對他的第一感覺反而覺得此人城府極深！隻是單純的感覺而已。”
洛燕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就對了，長真道長，修行之人，以體悟天心為主，直覺上，會比我們這些從軍之人，要強上不少。實話說，我自小也修煉道術，但是道心卻因長期殺戮，不像道長一般，輕靈通透。我第一眼看見此人之時，隻是覺得此人殺意很盛。就如經常在沙場上侵染一般，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監軍似乎對你帶著莫名的敵意！”
華強記起來監軍臨走前，曾深深的看過他一眼，可是華強自來此世之時，並未招惹任何世俗之人，為何會惹得監軍如此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