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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那日的原初(七)

  被武器化的運動鞋就像是一把有獨立意識的匕首一樣,一刻不停地朝著寒拓的面部方向扎了過來。似乎是有著無形的某種生物握持著它進行操縱一般,然而事實上寒拓面全的空氣可以說是空無一物。竟然是武器獲得了自己獨立的意識了。


  寒拓用手中的石頭伸手一檔,鋒利的匕首尖端精準地擊中了石頭的中心部位,伴隨著「叮~」的一聲清脆的聲音,蛛網似的裂痕以碰擊部位為中心擴散開來,下一刻石塊就碎成了棱片形狀大小的碎石消散而去。


  一抓一握之間,有鋒利的邊緣的石片就被寒拓穩穩地握在了手中。事實上被用這種方法擊碎的石片大多都是鋒利無匹的,而檢驗鋒利程度的方法更加簡單粗暴。把寒拓的手心皮膚都割開了一道口子,以最直接的方式來進行判斷和篩選。


  在危機的時刻總是有一些應對危機的快捷方法,或許長遠思考以來並不是那麼地具有科學性,倒是寒拓現在所能想到的最為高超的辦法。


  機會只有一次,掙脫不了的話就會被硬生生地拖死在原地了。


  寒拓瞄準對手那被褲腰帶緊緊地纏繞了數圈的臂膀,它此時雖然是呈現著冒著濃濃的黑煙的焦炭,但是好歹還是沒有完全燒毀——不得不讓人感嘆這樣的褲腰帶的質量真的是太好了——寒拓用手肘揮劈過去,狠狠地擋開了他攻擊態度,破壞了他依然想要朝著這邊進攻的意圖。


  有這個褲腰帶做緩衝的話,即便碰上一次的話,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灼傷的吧。寒拓冒險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不然的話就無法解決現在的危機。


  但是真正觸碰到他的軀體的時候,哪怕隔著一層厚厚的皮鞭作為墊護,寒拓還是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感覺,彷彿迎面被一股電飯煲打開的灼熱水蒸氣給燙到一般,一瞬間寒拓本能地就想要縮回自己的手臂。


  但他還是憑藉自己非凡的毅力,咬著牙硬生生地忍住了。


  跟隨著人的成長,人的一些反射神經也隨之從不可掌控的狀態變成了自由掌控的狀態,譬如慾望,譬如生理。若是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掌控的話,那麼人又如何言論成長。更深層次的一些對於痛覺的忍耐,對於事物的堅持,就需要一些更加嚴酷的鍛煉才能夠獲取它的剋制方法了。


  所以對於常年都有不懈怠的鍛煉的寒拓來說,這點兒程度的疼痛還是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但也只可以忍受短短的一段時間而已,因為長久下去不僅僅是考驗意志的堅定與否,對於身體也有也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了。


  「所以說,快給我鬆開了!」被惱地不勝其煩的寒拓嘖舌道,一個近距離的抬腿動作已經將化作武器的運動鞋接著自己的動作摔倒了對手的臉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運動鞋籍著對方的魔術一樣的行為在化作武器的同時也擅自擁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僅無需持有者騰出手來進行操控,而且擁有自己能夠自由支配攻擊的意識,像是要同時對付兩個敵人一般。


  然而凡事有利有弊,能夠稱作是優點的地方,也未必就不可以看作是缺點的突破口。


  匕首形狀的武器狠狠地被寒拓撞在了對手的臉上,寒拓並不會期望著這點程度的攻擊就可以擊倒敵人,倒是相信這樣的衝擊已經足夠讓這位小小的敵人陷入昏迷狀態了。


  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一旦仔細研究自然能夠發現它所具有的規律。匕首武器擁有意識的同時也依然擺脫不了如此定律的束縛,這樣小小的身軀所承載的精神力同時註定了它本身不能夠承受太大的衝擊力。否則就會陷入與之相應的昏迷狀態。


  果不其然,搖搖晃晃的匕首的狀態看上去不容樂觀,同時寒拓鬆開了格擋的手臂。上面的衣袖已經變得破破爛爛,邊角上面還有略微燒焦的痕迹,皮膚上也有很大一塊的殷虹的燙傷。這種程度也到了寒拓所判斷的極限。


  還是借著匕首的甩盪一擊,凌厲的一擊抽擊都讓對手的頭顱偏到了另外一邊去了,給寒拓爭取了些許的時間。


  短短的一兩秒的時間就已經足夠。戰鬥之中的動態視力在如此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已經可以看清楚很多事物,相同許許多多的事情,這大概也是伴隨著腎上腺素極速分泌的結果。


  寒拓趁機翻轉著手腕上面,方才自己才拿到的那張鋒利的石片。他不惜讓自己的手掌都被割破都要取來的物體,並不是單純地代替武器來使用,而是讓自己逃脫束縛的重要道具之一。


  只是草草率率地看準了位置,寒拓便咬著牙朝著自己的小腿部分狠狠地一刀就劃下去了。石片鋒利的邊緣首先到達了寒拓的肌膚部分,輕易地割開了他的衣料然後刺進了他的血肉之中。


  為了能夠切開觸鬚的部分,寒拓可以說是刺的比較深了,不抱著這樣的覺悟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所以此時十六歲的少年化身成了電視劇之中所訴說的硬漢形象一般,帶著決然的意味毫不猶豫地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哪怕這種選擇確實會給自己帶來不能忽視的傷害。


  鋒利的石片一路向下,劃開了緊緊纏繞著自己腿部的觸鬚,同時也劃開了寒拓他自己的皮膚,一道嫣紅的傷口流著涓涓的血流就如此暴露在外。


  儘管是相當的痛,寒拓依舊是一聲不吭。懺悔痛苦之後無論去做多少都沒有問題,問題是還有一分一秒處在戰鬥之中寒拓就沒有因此而鬆懈的道理。


  大概還處在昏迷的狀態對於寒拓的掙脫,匕首反而是沒有任何的動作,觸鬚本能得想要緊緊纏繞著某些動作而凝成了一個大大的疙瘩。正好方便寒拓抓著它遠遠地甩到別的地方去。


  倒是匕首沒有清醒自己的意識。


  噴火的怪物卻已經率先反應了過來。


  只來得及用普通的力道把匕首武器給扔到一邊,寒拓就不得不重新重振旗鼓收回了自己的注意力。猛地向著側邊一跳躲開了去。


  對手的攻擊畢竟近在眼前。一如一開始變化成這樣的狀態一般,他用自己的捨身衝撞氣勢磅礴地撞塌了一堵牆壁。現在也利用自己全部的身體充當了一個撞擊的物體,壓著自己全身體重朝著寒拓這邊撲了過來。


  雖然沒有直接撞到,寒拓的側身一跳已經可以明顯地預知這樣的攻擊明確避開了。


  卻依然不妨礙對其造成傷害。


  彷彿一枚小型的炸彈被投放到了這小片的區域裡面一般,掀起來的氣浪讓寒拓在空中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側跳而起通身的力道已經無法再支持自己在這樣的環境,如此的衝擊波之下還可以保持身體的平衡性。


  籍著氣浪寒拓身不由己地在空中翻轉了數圈,吃力地在落地時候儘快地找到自己的身體平衡點的時候。卻是大概來不及了。


  用自己像炸彈一般的身軀做出了攻擊之後,對手並未做哪怕一點兒的停息,還是徑直驅動著自己的身體,馬不停蹄地繼續發動著衝撞的攻擊。


  寒拓四肢並用在著地的瞬間帶著自己的全身向著後面退去,用踢的用踏的哪怕是用打的,只要能夠獲得向後面的作用力他都會毫不吝嗇地去獲取。


  但即便這樣,寒拓還是被對手追上去,並且遠遠地被撞飛了出去。


  事到如今寒拓才知道對方是一位如何棘手的對手。有著巨熊一般的蠻力,同時也不失如同蜂鳥一般的靈敏性,除了外表的樣子難看一點,單純從身體素質方面而言竟然是找不到半分的缺點。


  這麼想的時候已經確確實實地中招了。


  感覺彷彿是被極速行駛之中的車輛給撞飛了一樣——雖然寒拓本身並沒有遭受過這樣的意外,但是從力理論上估摸著至少也得是大卡車的級別——難以想象這居然是區區的血肉鑄就的人體能夠發出來的力量。


  骨骼都發出了「嘎啦嘎啦」的痛苦聲,內臟都彷彿在這一瞬間發生了錯位,在遭受如此一擊重擊的情況之下,寒拓被撞擊力撞得倒飛而出,轉眼之間就撞塌了位於其身後的一睹嚴嚴實實的牆壁。


  在漫天揚起來的灰燼之中,噴火怪物依舊沒有停下手來的意思。只是一次踏步就再次完成了身體的加速,徑直地向著瀰漫灰塵的正中心目的地方衝過了過去——方才寒拓就是在這個地方為中心撞塌了整堵牆壁。


  一次交手是寒拓一方的完敗,一次失敗就足以讓他陷入致命的危險之中了。


  ~~~

  再來看另一邊的情況,形勢同時不容樂觀。


  轟炸機群以那巨大的樹根為目標投下了幾十顆炸彈。然而即便是擊中的過程並沒有發生任何的阻礙,炸彈真正引爆的時候,卻絲毫沒有辦法對其造成傷害。只在表面炸出了坑坑窪窪的洞口,這樣微小的傷勢對整根數百米高的巨大樹根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最糟糕的並不是無法做出有效進攻的事實。


  而是上一刻還能作為戰友的機旁轟炸機,下一刻就轉過頭來露出了自己兇惡的獠牙。


  燃燒著從未看見過的詭異火焰,甚至連其中的駕駛員方才都已經乘坐著降落傘遠遠地離開了。機動的原因不明,操作的原因不明,卻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它能夠自主地朝著自己開火,火力之兇猛連兩架轟炸機加起來都比不上。它能夠在空中完成難以言喻的複雜機動動作,從而躲開來自各個轟炸機的火力覆蓋,同時和三架飛機進行纏鬥還隱隱有壓過去的趨勢。


  要知道參與這次行動的,無一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人士。


  而其中的一位精英人士,此刻還面臨著死亡的威脅。


  方才扯開降落傘就是慢了一步,導致他還沒有來得及脫離這片戰場,就已經被近在身邊的一架火焰機給盯上了。明明沒有任何人在駕駛它,它本身卻像是白白地被賦予了意識一樣,克服了歪歪扭扭的開始不適應,現在卻是沿著筆直的航道朝著自己碾壓過來了。


  被撞上就會變成肉醬吧。哪怕它不是這般可怖的形態,只是單純的普通的飛機而已,自己也依然沒有倖存之理。


  卻是在他緊緊閉著眼睛準備認命的時候,陌生親切的男子嗓音在他的頭頂,在此刻離地數千米的高空之上突兀地響了起來。


  「喂喂,小兄弟你可給我振作一點啊。要是因為我提出來的任務而死的話,我可是會良心不安的啊。」


  這樣帶著調笑語氣的輕鬆話語,無疑在這個飛行員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


  在如此的高度之上,他從來只有聽過飛機儀錶盤的轉動聲音以及來自耳機之中沙沙沙的模糊人聲,又何曾如此清楚地聽見一位男子的說話聲音過呢?太過於詭異的事實讓他感覺自己置身於夢境之中。


  想象之中的疼痛感依舊沒有沒有傳過來,倒是從自己的身子兩旁掠過去了一股熱浪。


  飛行員猛地睜開了眼睛,抬頭一看只見一位男子大刺刺地踩在自己降落傘的繩子上面。沒有帶任何的防護用具,只用一隻手攀著繩子就已經保持住了身體的平衡,另一隻手赫然便握著一隻造型古樸的西方大劍。


  兩旁是被完全平整劈成了兩半的怪異飛機,就在自己的身旁掠了過去,從中間形成了一個大小長度剛剛好的縫隙讓自己穿了過去,而自己所感覺到的熱浪也恰好是從兩旁掠過的機體上熊熊的火焰而來。


  居然是憑藉著他手中的劍硬生生地斬斷的。


  這樣看來,這不可思議的現象就像是魔術師所表演的魔術一樣匪夷所思。


  「沒事就好。」只見這位男子頗為洒脫地一笑,「沿著那邊應該能夠到達安全的地方,那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居然縱身向下跳了下去,依舊是沒有攜帶任何的防護裝備,任由自己的體重讓自己的加速度無限接近於重力加速度。短短的數秒鐘之後,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飛行員腳下的雲層之中。


  在恍惚之中他記起來了,那是他曾經看到過的畫像所描繪的人物,是家主寒雄的最小的兒子:寒星。


  早就聽說過其體術驚人,沒想到會到達這種程度。


  幾乎已經是超人的程度了啊。


  而在極速下降的狀態之中,寒星默默地拿起了自己手中的劍。有雪白燦爛的光紋一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其上,立刻就描繪出了一副極其複雜精美的光紋圖案,一瞬間一股洪荒初開一般的力量從小小的劍身之中猛烈地透露出來。


  聖劍【流雲光】。


  「流轉突進吧,流雲光!」寒星在空中如此咆哮道,下落的目標幾經調整直直瞄準了巨大數根的地方。


  【流雲光】,完全解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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