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暴力製裁（5）
白甜甜心裏有一股情緒洶湧翻騰著，控製不住的叫囂著要衝出去。
可還是被她拚盡全身的力氣壓了回去。
她很想問。
你曾經不是說過，傷害過別人的人都要受到懲罰嗎。
你也說過，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去承擔相應的後果。
白甜甜心裏充滿了不甘心，屈辱和痛苦，以及對自己的失望。
明琅：“在想什麽？一直不說話。”
白甜甜眼底有一絲苦澀，聲音很輕，像羽毛一樣若有若無，“隻是在慶幸，你不必為自己的行為去承擔後果。”
明琅笑了笑，沒說話。
白甜甜忽然發現自己從未看透過她。
她看不懂她此時的微笑意味著什麽。
待在她身邊的這段時間，她總是因為她偶爾一個涼薄的眼神和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以及不知在懷念什麽時眼中的空洞，都讓她心裏有種像是夜深人靜睡夢中忽然而來的失重感，那種惶惶然下墜，恐慌不安的感覺。
她害怕會失去她。
之後的兩天都像什麽沒發生過一樣，一切都那麽平靜。
白甜甜一如既往和明琅並肩走在學校中。
但到底是不同了。
她能夠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那些人的指指點點，古怪的眼神，與自己的同伴低聲議論著什麽。
不用想，口中的內容一定是她身邊的少女。
現在被老師，學生，家長當做魔鬼，而於她而言，永遠是神明。
白甜甜陰沉著臉，拉著明琅快步走出這段路。
她們來到教學樓後麵的陰涼處。
本以為這裏沒有聲音了，白甜甜剛鬆一口氣。
遠處傳來少女稚嫩的聲音。
“真想不到明琅是這種人啊，她也太壞了，怎麽能有人能做出這種事？”
“這世界上還真是什麽人都有，她一定是魔鬼，否則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能讓她這樣傷害別人。”
白甜甜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緊，骨頭擠壓出咯卟咯卟的聲音。
明琅靠著牆，臉上的笑容此時看著十分沒心沒肺。
白甜甜惱怒地看她一眼，轉頭虎虎生風地朝聲源處過去。
明琅站著沒動。
隻聽到從那邊傳來兩道響亮的巴掌聲。
以及白甜甜陰冷低沉的聲音，“管好你們的嘴，再有下次，小心你們的舌頭。”
明琅仰頭看著從樹葉縫隙中透露出來的藍天白雲，唇角的笑容看上去格外愉悅。
時間差不多到了呢。
…
馬上要到期末考試了。
白甜甜想要保持優秀的名次，繼續留在這所貴族學院讀高中。
她每天很忙，要記明琅劃給她的知識點，要複習，背單詞。
她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明琅了。
當然她也不再像之前一樣，需要無時無刻她的陪伴。
她現在自己一個人也能在學校裏過得很自由。
不必戰戰兢兢。
不會在每一次經過洗手間害怕從裏麵伸出一雙手把自己拽進去。
不用擔心自己的校服濕透了，沒有換洗的。
不用擔心昨天記的筆記被人撕掉，寫好的作業莫名消失不見，不用擔心背後忽然有人掀她的上衣，大肆聲張她今天的內衣顏色，不用擔心凳子上被人塗膠水。
她不用再擔心恐懼這些。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有一個惡魔在她身邊。
所有人都不敢再招惹她。
即便有那麽幾個不長眼的，她也不會再膽怯，不敢反擊。
她教給自己的那幾個招式，雖然簡單卻很有用。
她忽然能夠理解她曾經所說的，以暴製暴確實有用。
以後的生活，也一定要這樣繼續美好下去吧。
白甜甜驚詫於自己的變化。
認識她不過才一個月，她再次看向路的前方卻已經是一片光明了。
明琅站在天台，手肘撐著欄杆，雙手托腮，望著走在樓下的白甜甜。
“明同學。”
明琅回過頭，一個男生從後麵走過來。
穿著學校初中部的製服，頭發過長蓋住眉眼，露在外麵的下巴那張臉，皮膚很白，唇色豔紅，模樣應當是不錯的。
可惜周身氣息陰鬱，並不討喜。
明琅：“你有事嗎？”
男生沒說話，緩緩走過來，學著她的姿勢，手肘放在欄杆上。
他和她保持著兩米的距離。
看得出來他想親近她，隻是並不擅長與人相處。
明琅眉峰微動，“你不怕我？”
現在整個學校躲她都像躲瘟神一樣。
男生連忙道：“不。”
他應該不常說話，聲音有些嘶啞。
明琅不再看他，黑白分明，漆黑漠然的眼眸淡淡看著頭頂廣闊的藍天。
“你找我做什麽？”
男生似乎心裏經曆了一番激烈的抉擇，轉身麵對她，突然給她來了個九十度大鞠躬，神態緊張，說話結巴，“明、明學姐，你可以保護我嗎？”
明琅玩著手機，點開通訊錄劃到了白甜甜的名字，敷衍道：“不可以。”
她撥通了白甜甜的電話。
白甜甜看到來電顯示，臉上揚起甜美的笑容，接通電話，“阿琅。”
對麵第一個出來的是一個陌生男生的聲音。
他大吼著，“為什麽她就可以！”
白甜甜一頓，緊張的情緒爬上她的臉，“阿琅你沒事吧？剛剛說話的是誰？”
“沒事啊，好像是我們的同學。”
明琅看向男生，眼神冷了許多，“你嚇到她了。”
男生被頭發遮擋的眼睛裏溢滿了嫉妒，表麵卻不安地低下頭，“對不起……”
明琅暫時將他無視，目光望著樓下女生的身影，對手機那頭的女生微笑道，”隻是和你告個別。”
白甜甜腳步猛地停下，睫毛不安地微顫了顫，“為什麽要跟我告別？你要去哪？”
明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不要哭哦，我一直在看著你呢。”
明琅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白甜甜咬了咬唇，再將電話撥回去，可沒有人接。
明琅看著樓下站在那不動，一個勁兒打她電話的女孩，輕笑了下。
然後轉頭看向男生。
“要我保護你？”她漸漸逼近它，幽黑的眼眸仿佛兩個能夠吞噬一切的漩渦，唇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沒聽別人說嗎？我是一個惡魔，你不怕嗎？”
顧彥看著女孩近在咫尺的臉，白皙的肌膚仿佛一觸即化的雪，讓人控製不住，想摸一摸，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