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宦官欲謀(3)
當時明雲蕊和玉堯照例去皇宮看望原主。
原主說自己身體稍有不適,就把兩人安排到偏殿,自己一個人回了寢殿。
留在偏殿的兩人情不自禁,就做出了那樣的事。
結束之後,兩人便提出離開。
但走的時候並沒有見到明琅,奴婢小慧說:“娘娘身體不適,就不送二位了。”
玉堯和明雲蕊沒有多想就直接離開了。
後麵明雲蕊發現自己穿衣服時,把玉佩掉到長春宮了,就又回去拿,讓玉堯一個人先走。
她來到長春宮找到玉佩,本準備直接離開,但想了想,還是想去見見原主。
推開門,撥開層層紗簾。
卻見已經死透的原主躺在地板上,手裏握著的瓶子,正是她送的鶴頂紅。
明雲蕊嚇壞了,大腦一片空白,最後慌慌張張地離開,當做沒看到過這幕。
回來越想越害怕,高燒昏迷不醒,都是因為受驚過度。
玉堯聽完她講的,心中也是一片驚濤駭浪。
但他麵上的反應就比明雲蕊平靜多了。
明雲蕊嚇得有些魂不守舍,“爹爹說,姐姐現在是皇後了,和以前身份不一樣……她喝下的那瓶鶴頂紅是我之前送過去的。”
“但是我沒想到最後喝下的是她啊,她說宮裏有人要害她,她需要反擊……”
“現在怎麽辦……要是、要是最後被查到的話,我會不會被抓起來。”
“玉堯哥哥,我好害怕……”
明雲蕊淚流滿麵,漂亮的小臉讓人疼惜。
玉堯將人抱住,“放心,有我在,這件事先別對別人聲張,我私下去查一查。”
“好,有玉堯哥哥在,蕊兒就不怕了……”
玉堯私自聯係宮裏的線人,探查長春宮的情況。
接連幾天,線人都說,這幾日長春宮宮門緊閉,也沒見過皇後娘娘的身影啊。
之前原主在宮中很高調,每天都能聽到關於她不同的新聞,今天打了誰明天殺了誰之類的。
突然連續幾天這麽安靜。
宮中的太監奴婢也都覺得不對勁。
而明雲蕊聽到玉堯最後的的調查結果,更加覺得恐懼,臉色蒼白如紙,“怎麽辦玉堯哥哥,姐姐肯定是死了,那瓶畢竟那可是鶴頂紅啊……”
劇毒,一點就能要人的命,更何況是整瓶。
到現在禦醫院的禦醫們還覺得不可思議。
居然有人在服下一整瓶鶴頂紅後還能活著?
玉堯也心裏不安。
說不清道不明,似乎不止怕牽連自己,那個人的死亡,讓玉堯連著幾天都心不在焉的,連著辦錯了好幾件明宗恩交給他的事。
目前丞相府還沒有得到任何風聲,隻有玉堯和明雲蕊兩人知道,宮裏那位皇後已經死了,可他們不能對任何人說。
是,明雲蕊和玉堯心中幾乎已經確定,皇後娘娘已經死了,如今沒得到風聲,應該是被瞞了下來。
或許是在私下調查,畢竟皇後娘娘自殺不是小事,按規矩是要株連九族的。
要或許是在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將這件事廣而告之。
明雲蕊因為這件事,連著幾日夜半驚醒,食不下咽。
而皇宮中的明琅與她天差地別。
整日吃好睡好。
劇毒對身體各項器官帶來的傷害相當有威力,總得好好調養。
目前朝堂上的局勢相當明朗。
東方辰十年前登基,那年他七歲,太後明彥香垂簾聽政,丞相明宗恩是輔政大臣。
從那個時候朝堂已經被明家把握在手中,這麽一握就是十年。
東方辰如今已經十七了,但半點實權都沒摸到。
明宗恩是兩朝元老,先帝在的時候,明宗恩在朝堂上就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
為何有如此大的權利,她兩個妹妹功不可沒,明彥香和明彥媚。
明彥香曾經是先帝的皇後,如今是太後。
明彥媚是先帝的寵妃,那時曾被百姓罵道是禍國妖妃的皇貴妃,可惜紅顏薄命,如今早已去世,否則現在也能弄個太妃當當,安享晚年。
值得一提的是,原主和她姑姑明彥媚很像。
百分百遺傳到了明家的美貌基因。
明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古黃的銅鏡,像蒙了一層淡淡的薄霧,即便模糊不清,也能窺探鏡中的容顏極美。
一雙狹長上挑的桃花眼,挺翹筆直的鼻梁,紅唇嬌豔欲滴,宛若初春新生的桃花花瓣,確實是那禍國殃民的長相。
她放下鏡子,眼神是淡淡的平和,一身明黃色的鳳袍莊重端莊,生生壓下了皮相中的妖媚,周身反而是那種皇後應有的氣質,雍容華貴,高不可攀。
她支著腦袋倚在軟榻裏,漫不經心的,卻有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竟比曾經那個殺人魔頭,還有壓迫感。
小慧戰戰兢兢地來到她身邊,“娘娘,太後娘娘那邊又來人了。”
太後日日派人過來請明琅過去。
明琅都以身體不適回絕了。
太後和原主關係並不好,尤其是她進宮後,太後處處針對她。
這樣的人,原主從來不給麵子,但偏偏這個太後在她心裏有一些不一樣,她有些怕這個姑姑,或者說是,敬。
在原主有限的記憶中,很小的時候,這位姑姑是她那個黑暗的時期中唯一的光。
記得這位姑姑每次從宮裏回來,都會給她帶許多美味的點心,會單獨把她叫到一個院子裏,和她說說話,關心她的近況,走的時候會給她留些一些銀兩。
那兩年,原主最盼著的就是姑姑從宮裏出來看她。
但等她稍微長大一點,她就再也沒見到姑姑。
她等啊等,怎麽都等不來。
一年……兩年……
一天天過去,原主也不再想她了。
到現在原主也沒想明白,小時候對她那麽好的姑姑,怎麽突然就討厭她了。
但不管明彥香做了多少過分的事,也不影響她在原主心中的特殊性。
原主還念著小時候明彥香的好,所以不管明彥香怎麽對她,她都乖乖受著。
明琅整理了下衣袖,站起身,“走吧。”
小慧一愣,連忙低頭,“是。”
長春宮到永壽宮距離不近,明琅沒召轎子,徒步過去,沒走幾步路背後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小慧看她臉色更加白了,想伸手去扶她,又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