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料明星(27)
顧忍冬臉埋在她脖子裏,刺鼻的油漆味夾雜著她身上的馨香鑽入鼻腔中,讓他散了些酒意,可腦子好像更加暈乎乎了。
嗓音有些啞,“誰欺負你了?”
旁邊就有個消防應急箱,明琅抽出錘子,對準顧忍冬的後腦高高舉起。
那雙眼眸中是一片黑沉和冷靜。
【住手!冷靜啊明琅仙女!】
顧忍冬對身後的危險一無所知,她沉默太久了,他艱難地將懷中柔軟從推開一點。
明琅順勢放下錘子。
顧忍冬望著明琅,那雙黑曜般的眼眸宛如撒了一層令人迷醉的星粉,而此時,那雙勾人的眼睛裏全是明琅的影子。
“明琅。”少年的眼神會勾人,可此時,他才是那個著了魔的,像喝醉了似的囈語,“我會火的,以後會被很多人喜歡,她們會相信我說的話。”
“那個時候,我就告訴她們,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仙女。”
“……”明琅沉默,下一刻,肩膀上一沉。
顧忍冬毛茸茸的腦袋,壓在明琅瘦弱的肩膀上,雙眸輕闔,灑在她側頸的呼吸平穩而溫熱。
錘子還被明琅拿在手中。
毛團子從係統空間中出來,身上白絨絨的毛忽然變長,卷住錘柄,放回原位。
氣呼呼地看明琅一眼,又氣呼呼地回係統空間,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明琅一把推翻顧忍冬。
顧忍冬摔在地上,痛苦地皺了下眉,但並沒醒。
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
明琅看著地上的少年,伸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最後又放下手,打電話叫人來管他。
【……】
毛團子覺得,她比劃那幾下,肯定在琢磨怎麽擰掉他的腦袋。
這是有多不喜歡任務目標啊。
明明對待別人脾氣那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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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更晚了些,天空似乎也變成了完全漆黑的樣子。
明琅摁了下別墅的門鈴。
聶綰綰很快過來將門拉開,“你終於來了!”
看到明琅的全貌,立馬捂住嘴,嚇得臉色慘白,“你這是怎麽了?!”
少女穿著白色的裙子,從胸口到裙擺是一片紅,像血。
她身後是黑夜,白裙,血,長發少女。
完全可以直接拍鬼片啊!
總之,很狼狽。
明琅走進去,先接了個電話。
那邊說:“人已經送到家了,但路上他一直在念叨明小姐的名字。”
“不用管。”明琅無情掛斷電話,看著聶綰綰,眼神緩和一些,淺淺地勾了唇角,“能先給我準備件衣服嗎?”
幹掉的油漆有些硬挺,穿著有些不適。
聶綰綰:“我去給你拿。”
一個小時後,樓頂。
明琅和聶綰綰並排躺在沙發床上,望著頭頂的星空。
旁邊放著幾罐空掉的啤酒,還有被喝了大半瓶的香檳。
聶綰綰側頭看著明琅。
明琅穿著純白的綢製睡衣,寬鬆軟滑的長袖長褲,她一條腿微曲,一隻手枕在腦後,相較同時的優雅,又多了一絲瀟灑。
側臉在黑夜中白皙到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她的五官風格是較為明豔的,但被她身上那種獨有的氣質與眼神中和。
隻感到一種舒適的平和,柔軟,那種狂風暴雨停歇,沉澱下來後的寂靜。
如果用一副風景形容她。
就像是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原野,四野闃然,頭頂是的夜空隻有寥寥幾顆星辰,除了輕柔的涼風,什麽都感覺不到的時候,忽然看到野草堆中趴著一隻正在酣睡的柔軟小獸。
就是那樣的感覺。
即便那隻小獸是黑不溜秋的,長得也不太好看,是被人視為不祥的怪物,但那個時候,也沒有人會忍心傷害它吧。
聶綰綰看著明琅還濕著的頭發,“……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有件事可能要麻煩你了。”
“你說。”義不容辭的語氣。
“今天揍了幾個人,應該會被告吧。”
不用她說,聶綰綰也猜到應該是那幾個潑她油漆的人,“揍的好!”
不過她怎麽做到毫發無損地揍了一群人,聶綰綰沒問。
明琅沒有回應,氣氛便又沉默下來。
聶綰綰再開口,嗓音裏有幾分艱澀,“你真的……沒事嗎?”
最近她心裏堵得厲害。
她知道網上那些聲音看了會影響情緒,但還是忍不住去看。
因為她怕明琅會看。
就想看看,如果她真的看了,會看到什麽。
那些惡毒的字眼,聶綰綰覺得,如果被罵的換做自己,她絕對無法承受。
還有今天的事,她身上的油漆。
聶綰綰隻是看著她最後的結果,都覺得觸目驚心,那當時,她還經曆了什麽呢。
那些人圍上去的時候,油漆潑在身上的時候,孤立無援的時候,會恐懼無助嗎?
明琅看著頭頂一閃一閃的星星,好久後,說:“你替我難過嗎?”
聶綰綰微微一頓,沒說話。
是難過嗎?
說不清心裏是怎樣的情緒,她隻知道,她不想讓明琅經曆這些,不管她做過什麽
明琅笑了笑,“聶綰綰,你不必替我難過,有因自有果,人的一生,是在種下因的那一瞬開始的,也必定在得到果的那一瞬,才算結束。”
明琅偏頭看向聶綰綰,看到了她眼睛中一片茫然。
聶綰綰搖頭,不懂。
明琅看著她,那雙眼睛似乎映入了星辰,閃閃發亮,“造成過傷害的人必定會受到懲罰。”
“……”聶綰綰轉頭看向星空,打斷和她的對視,藏住眼裏的惶惶不安,笑說:“我從四歲知道童話故事是假的後,就不再說這種話了。”
世間到處充滿不公,多的是逍遙法外之人。
可她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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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聶綰綰的殺青宴。
但明琅並沒有陪她到最後。
據聶綰綰所說,她的丈夫早就睡下了。
但明琅好幾次都感受到,有人出現在牆邊,用陰測測地目光看著她,隔十分鍾出現一次。
這是多不放心她啊。
明琅坐起身,“我回去了。”
聶綰綰一頓,眨著眼睛,“你還要回去?我以為你要和我在這睡。”
“還是回去吧,家裏隻有個小孩兒,不太放心。”
因為明琅一直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不管是因為有人暗中謀劃還是民意所向,各地已經有了一個組織。
那些人瘋狂極端,她們想要明琅的命。
光是住處已經換了兩個了。
聶綰綰也想到上次有人在她家門上寫血字的事件,皺起眉,“我讓我老公給你派幾個保鏢吧。”
“不用那麽麻煩,很快就結束了。”
聶綰綰疑惑皺眉。
明琅撿起一邊的大衣穿上,“走了。”
“那我送你。”
來到樓下,聶綰綰看著燈火通明的大廳,和坐在沙發上喝紅酒的某男人,覺得好像懂了。
她翻了個白眼,把明琅送出門。
夜風一刮,冷得哆嗦。
明琅為聶綰綰擋住風口,“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