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升座
兩天後,我的升座儀式正式舉行。
按照三神教的規矩,開山門可以請外客,但內部晉陞卻只能自己人參加。我的升座儀式除了苗乙,沈雪等人之外,參加的只有我麾下的五個堂口的堂主及其主要弟子。
除了新任虎山堂主李文外,其它四個堂主分別是吉林五風堂堂主陸曉生,六合堂堂主馮金花,歸山堂堂主阿穆特爾和金山堂堂主薩仁娜。
其中陸曉生是李文的師父,四十多歲了;馮金花也是四十多歲,是個富態的中年女人;阿穆特爾五十多歲,薩仁娜三十齣頭,他倆都是蒙古族。
升座儀式很簡單,一大早起來先沐浴更衣,然後來到堂口,帶領五位堂主以及他們的觀禮弟子給三神娘娘上香后,接受五位堂主的跪拜,然後是訓話,之後充當司禮的老薩滿宣布儀式結束,我就正式晉陞,成為三神教的三翎祭司。
從那一刻起,他們都改口稱呼我為程總堂了。
這個稱呼只有自己堂口的弟子才會用,比如秦靜也是三翎祭司,但只有她的弟子們才能那麼稱呼,我的手下就只能稱她為秦小姐,不能用總堂這個名號。
儀式結束后,李文以虎山堂堂主的身份設宴招待其它四位堂主。我自然是坐上座的,大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個飯,喝了很多酒,然後各自回去休息了。
隔了一天之後,我把他們全部都召集到了虎山堂堂口,以三翎祭司的身份宣布了我的第一條命令,命令各堂口都按虎山堂的制度,設置執戒,執冊,傳法三祭師,由虎山堂堂主李文負責協助他們,限期三個月完成。
李文宣布完這條命令之後,馮金花第一個提出了異議。
「總堂」,她站起來,「咱們三神教的祭師們從來都是各收各的徒弟,沒這麼整過呀!」
「是啊」,阿穆特爾也說,「我們歸山堂有六個祭師,修為都差不多,誰也不服誰,職位只有三個,讓誰做?有高興的就會有不高興的,這不好辦吶!」
薩仁娜清了清嗓子,「我們金山堂只有四位祭師,我實在不好選擇,人心是不能亂的。」
只有陸曉生,一言不發,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李文看看三位堂主,「啥意思?總堂的第一道命令,你們就想不聽是不?」
「哎呦文姐,你這話可說重了」,馮金花陰陽怪氣的,「我們不是不聽,只是就事論事,以前沒這麼整過,真整出亂子來算誰的?」
阿穆特爾也說,「是啊總堂,您的命令我們不敢不聽,可是手下祭師們的心不能亂吶!這麼多年都這麼過來的,突然給他們變了,他們會不適應的!」
「我也是這看法」,薩仁娜說,「三神教一直以來就是這麼管理下面弟子的,反正我們內蒙就是這樣。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總堂慎重考慮一下,虎山堂的情況並不一定適合我們,不能只為了整齊劃一,就把人心搞亂了!」
李文一皺眉,「什麼亂不亂的?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么?」
我擺擺手,示意她別說了,接著看看陸曉生,「陸師兄,你覺得呢?」
陸曉生看看我,「總壇,五風堂沒有異議,一定按總堂的章程辦。只不過,三位堂主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希望總堂也考慮一下。其實咱們五個堂口並不一定非要一模一樣,大面兒上整齊就行了,各自的特色一定程度上還是需要保留的。」
我平靜的一笑,心說真夠滑頭的。
「哥,哦不,總堂!」李文看看我,「我覺得這事沒什麼難辦的,祭師們各帶各的徒弟,各有各的勢力,免不了窩裡斗!」她看看三位堂主,「我們虎山堂就是個例子,之前動不動就吵架甚至動手,大家各自為政,只有遇上大事才會勁兒往一處使。總堂來到安平鎮之後,讓我們各有其權,各司其職,這才有了今天的虎山堂。你們各個堂口比我們成立的日子要長,條件也好得多,如果你們也按總堂的意思辦,咱們的實力肯定會越來越強!不就是眼下這點小問題么?想想辦法,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陸曉生看她一眼,清了清嗓子。
畢竟是他的徒弟,李文一看師父表態了,她看我一眼,「總堂,我說完了。」
「總堂,您拿個主意吧」,馮金花說,「反正話我們也說了,如果您非讓我們按您的章程辦,那咱得把話說前面,萬一出了亂子,我們可沒法向薛長老交代!」
阿穆特爾和薩仁娜互相看了看,都沒說話。
我知道這個馮金花跟薛景山是有些關係,不過陸曉生是薛景山的親傳弟子,他都沒抬他師父,她馮金花憑什麼?
說白了,無非是看我年輕,想給我出點小難題罷了。
我微微一笑,「馮堂主,我對薛長老負責,你對我負責。我怎麼向薛長老交代那是我的事,可如果你辦不好……」我語氣一轉,「你也得想想,怎麼向我交代。」
「好!總堂不怕出亂子,那我就沒顧忌了」,她看我一眼,「我會照你的意思辦的!」
「好!」我看看兩位蒙古堂主,「你們呢?還有異議么?」
他們猶豫了一下,阿穆特爾站起來,「總堂,我照您的意思辦!」
薩仁娜也跟著站了起來,「請總堂放心,金山堂一定辦好!」
「好,那就這樣」,我平靜的一笑,「你們各自回去準備吧!」
四位堂主走了之後,我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起來。
苗乙從裡間出來,走到我身邊坐下,「小馬,那個馮金花很不服氣,恐怕她是要給你找麻煩。」
我看她一眼,微微一笑,「別胡說,怎麼會呢?」
「我說真的!」苗乙認真的說,「我讓白雀氣靈跟她出去的,她一上車就罵你,還跟她弟子說,一定給那個北京來的小毛孩子找點事,讓他長點記性!小馬,你不能不防!」
我拿了一個杯子,給她倒了杯茶水,「防什麼?」
「她要給你找麻煩呀!」
我笑了,「她不找麻煩,我收拾誰去?」
苗乙一皺眉,「小馬,你……」
我拉住她的手,平靜的看著她,「媳婦,我要統一五個堂口的制度,肯定有人會站出來不服氣,要給我搗亂,這些我早就想到了。我就是想讓某些人不服氣,然後出來給我搗亂,這個馮金花不鬧點事,我怎麼拿她立威?」
苗乙明白了,「我懂了。」
我淡淡一笑,「你以為那三位堂主就真的服我么?告訴你,除了李文,誰都不服我。陸曉生資格老,阿穆特爾和薩仁娜都不服管,只是他們比馮金花都聰明,所以沒明著跟我挑釁而已。我要的就是這樣,她馮金花有本事給我找點事,我正好借這個機會收拾了她,這樣一來,那三位也就服服帖帖,對我不敢再有任何輕視了。」
「你是故意點火,然後殺人立威」,苗乙嘆了口氣,「小馬,你真不一樣了。」
「等你當了三翎祭司,你也會這麼做的」,我看著她,「好啦媳婦,堂口的事處理完了,咱們回家吧!從現在開始,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好好陪著你!」
苗乙幸福的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都陪著她,每天不是喝茶看書,就是一起練功。李英手藝很好,她知道苗乙是成都人,所以自從苗乙來了,幾乎每天都給我們做川菜吃。
苗乙喜歡運動,每天早晚都要練拳,晚上還要打坐練功,無論她做什麼我都在身邊陪著她,我們喜歡這種感覺,幸福而甜蜜。
開始的幾天,李文幾乎天天來,後來她知道了我和苗乙的關係之後,來的就沒那麼勤了,用她的話說,這叫懂事。
聰明人才懂事,懂事的人,基本都聰明!
在家裡住了十來天后,我和苗乙又去哈爾濱玩了兩天,回來之後的這天晚上,李文來了。
「哥,你還記得去年那個韓春龍么?」她說,「這小子又來了!」
我一皺眉,「在哪兒呢?」
「這次他沒住酒店,住到了一個香頭家裡」,她說,「可巧下高速的時候正好老道長那徒弟道清正上高速,他趕緊掉了頭,跟上了那小子,這才知道了他落腳的地方。」
我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苗乙看看我,「韓春龍?不會是韓應龍的親戚吧?」
「是他弟弟」,我說著看看李文,「你想怎麼辦?」
「依著我,這事簡單」,她說,「安排點人手,只要他敢出來,就把他抓起來!」
「那他要是不出來呢?」
「那就做了他」,李文說,「就讓他死在那香頭家裡,永遠別出來了。」
苗乙眉頭一緊,看了李文一眼,沒說話。
「伊伊上次來的時候跟我說過」,我說,「這個人是韓應龍的弟弟,卻不是九妹祝的弟子。文姐,盯緊點,不要著急動手,更不能隨便殺他。卒子不大,關係卻不小,這個時候我們盡量不要和九妹祝鬧誤會。」
李文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正說著,我手機響了,是薛景山打來的。
「長老!」我接了。
「小馬,安平鎮後山有寶貝」,薛景山說,「總壇派了泰岳神鹿堂弟子去,明天一早就到你那了,你要配合他們完成任務。」
「好的長老!」
「另外,日本大衍會的人也在找這個寶貝,他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他說,「為了以防萬一,我調了明山紅蛇堂去幫你。子姍今天晚些時候就能到,你們要好好配合,那寶貝,說什麼也不能落到日本人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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