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四相天
「萬鼓陣?」曲嬋一愣,「需要一萬面法鼓么?」
「跟你上師說就行了,讓她想辦法」,我看了一眼外面的老趙,「車開快點,把這孫子甩後面去!」
曲嬋點點頭,沖司機一使眼色,司機會意,一腳油門把老趙的大卡甩出十多米遠。
曲嬋再次撥通了她上師的電話。
老趙很快追上來了,「丫頭!你什麼意思?」他大喊,「想甩了老子,告訴你,沒門!……」
沒等他話說完,越野車一聲轟鳴,又把他甩到後面去了。
曲嬋打完電話,轉過身來,「老祖宗,上師說一定給您辦好!」
我會心一笑,「好。」
老趙又追上來了,「你們什麼意思?程小馬!操!你丫什麼意思?」
曲嬋一皺眉,「他怎麼這麼煩人?老祖宗,不能讓他跟我們去,我去把他打發了!」
我想了想,「也好,他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弄不好還得給我們添亂。」
曲嬋點點頭,對司機說了一句藏語,司機點點頭,把車緩緩的靠到路邊,停下了。
老趙開到我們前面也停下了,接著開門下車,氣呼呼的向我們走了過來。
曲嬋也下了車,迎著他走過去。
「你什麼意思?他程小馬什麼意思?」老趙叉腰質問。
曲嬋微微一笑,對準老趙的襠部就是狠狠的一腳。
老趙嗷的一聲怪叫,跳起多高,摔到地上捂著襠部哆嗦起來。
曲嬋拍拍手,回來上車,沖司機一使眼色,越野車繼續往前走了。
我愣了半天,「我說曲嬋,你幹嘛這麼狠?他那傷可還沒全好,你這又一腳?你就不怕他廢了?」
「廢了就廢了,跟我有什麼關係」,她滿不在乎,「這種人,沒什麼出息,就欠揍!」
我無語了,看看身邊的沈雪。
沈雪會心一笑,她也是這意思。
連小菩薩都看他不順眼,老趙這人品看來確實有點問題了。
以老趙的本事,想找到我們其實並不是那麼難,但是昨晚他沒跟來,現在想起來確實有點耐人尋味了。而且看這貨剛才的意思,他並不是擔心我和沈雪,他之所以追我們的車,實際是為了追曲嬋。
這貨確實沒什麼大出息,不是一般的重色輕友!
我看看曲嬋,「雖說他這個人德行不怎麼樣,可你剛才那一腳也太重了!」
她不以為意,「老祖宗放心,我沒踢他襠,踢的他腹股溝,雖說也會傷的不輕,但死不了!」
「好吧,他將來沒準就是你男朋友,你心裡有數就行。」
她抿嘴一笑,「您別鬧了,我可看不上這樣的貨色……」
我也笑了,心說趙雜毛,便宜你這貨了!
千鼓法陣有八百多面法鼓,所以叫做千鼓法陣;萬鼓陣顧名思義,起碼得有八千面法鼓才行,短時間內召集這麼多人顯然不好辦,但是我知道白瑪央珍是有辦法的。
她可以用結界,將千鼓法陣改造成萬鼓陣。
我之所以對她有這個信心,是因為她的女兒白瑪卓嘎。白瑪卓嘎能利用結界幻化出三個跟我一樣的影子,那她母親就一定可以用結界在虛空之中幻化出成千上萬的法鼓祭師來。
果然,見面之後,她跟我說了她的想法,和我想的基本一致。
「利用結界,每個法鼓祭師可以給他們幻化出九個影子」,白瑪央珍說,「我已經召集了另外一批弟子,他們今晚就會趕到這裡,到時候我們會有一千多面法鼓!」
「用結界幻化之後,就是一萬多面法鼓」,白瑪卓嘎說。
白瑪央珍點點頭,看看我,「請老祖宗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布置萬鼓法陣了。」
我想了想,「這是什麼結界?怎麼這麼厲害?」
「四相界」,白瑪央珍,「這是孔雀家族明朝時的一位先祖從一位漢地大成就者那裡學來的,這種結界威力很大,但我們只學會了第一重,所以只能用它幻化九重影。」
我心裡一動,「一共幾重?如果都學會了會怎麼樣?」
「一共四重」,她說,「先祖說過,這種結界原本叫四相天,一重化九影;二重過海川;三重分日月;四重入雲天。只是這種結界的修鍊密法非常深奧,從明朝到現在,修成第一重的算上我和飛兒,一共只有十一個人。」
我有點激動,「那你能不能教我?」
白瑪央珍一笑,「您是我們老祖宗,您想修鍊當然可以。但是我是您的後代,怎麼敢說教您?」
「哎呀沒什麼不敢的」,我趕緊說,「這修鍊方法學起來複雜么?大概需要多久?」
「修鍊方法並不複雜,四重的咒語,觀想和手訣都在我心裡」,她說,「等您的大事辦完之後,我把這些都告訴您。」
我笑了,「好!那咱們就一言為定了!」
四相天,這名字夠霸氣,單從名字看這就是一種非常厲害的密法。不說別的,哪怕我只學會第一重,那就等於我的修為可以增進好幾倍,再用出神術也可以如虎添翼,不但自己可以變神,還能同時增加九個化身,這就意味著,我的戰鬥力將得到極大地提升。
我得感謝紅琥公主,如果不是她當初給我生下了那個孩子,哪有今天這份機緣?
我得好好對苗乙,這姑娘是塊良田沃土,這輩子必須讓她給我生足九個孩子!
我興奮的和白瑪央珍母女聊了一下午,天黑之後,曲嬋來了。
「老祖宗,上師」,她看看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事?」白瑪央珍問。
「趙司辰來了」,曲嬋頓了頓,「現在就在外面,我說老祖宗有事要辦,不方便見他,他說如果……如果老祖宗不露面,他就不走了。」
我一愣,隨即笑了,「這貨沒事了?」
「還好吧」,她小聲的說,「反正能罵人了,剛才我出去的時候,他罵的正起勁,看我出來了這才不敢罵了。」
我噗哧一聲笑了,站起來,「走吧,我去跟他聊幾句!」
白瑪央珍母女也站起來,「老祖宗……」
「放心,他是我兄弟!」我一笑,看看曲嬋,「走吧!」
趙司辰很蛋疼,腰都直不起來了,扶著大卡氣喘吁吁的,不屑的看著圍著他的幾個年輕男女,「我要不是看在我媳婦的面子上……就你們幾個……」他不屑的搖了搖頭。
「老趙,沒事吧?」我分開眾人,走到他身邊。
他一看我來了,頓時來勁了,「嘿!你丫還捨得出來啊!」
「老祖宗!」那幾個年輕人對我畢恭畢敬。
老趙愣住了,「老祖宗?我操!你們沒事吧?喊他祖宗?」
曲嬋眼睛一瞪,「趙司辰!不許對我們老祖宗出言不遜!」
「他什麼老祖宗啊他!」趙司辰不屑,「程小馬你丫行啊,跑這來裝人祖宗來了!」
話音未落,曲嬋沖周圍幾個年輕人一使眼色。
三個小夥子衝上擒胳膊別腿,像抓小雞子似的把老趙摁到了車蓋子上。
老趙疼的一咧嘴,「哎我操你們幹嘛……輕點輕點!我說曲嬋!程小馬!你們要幹嘛?」
沈雪一陣冷笑,「小馬哥哥,我回去學駕照,以後別帶這個人出來。」
我沖她一笑,「他就這德行,別跟他一般見識。」
老趙更不幹了,「程小馬!你大爺的!趕緊讓他們放開我!你要是他們祖宗,那老子也是他們祖宗!」
得!這一句話捅了馬蜂窩了,曲嬋大怒,衝上去噼里啪啦的抽了他十幾個嘴巴,老趙被打得滿臉是血,徹底懵了。
我趕緊拉開曲嬋,「你幹什麼?至於下這狠手?」
曲嬋冷冷一笑,「他是誰的祖宗?這話他敢在這裡說,我不打他,別人就得殺了他!」
我這時才發現,周圍的幾個年輕男女眼中都帶了殺氣,其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已經悄悄的把刀抽出來了。
「他是我師兄,我們鬧慣了,沒別的意思」,我對他們說,「你們別介意!」
他們一看我說話了,互相看了看,紛紛跪下了,「是!老祖宗!」
趙司辰茫然的看著我,「祖宗,我……我知道錯了……」
我無語了,看看曲嬋,「他不能住寺院,給他找個地方!」
曲嬋猶豫了一下,轉身吩咐了一下剛才拿刀的小夥子,那人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扶起老趙。
「老祖宗,珠爾丹瑪是我師弟,他父親精通醫術」,曲嬋說,「讓趙司辰去他家住,順便在那療傷。」
「好!你會開車么?」
「會!」
我走過去,從珠爾丹瑪手裡接過老趙,小夥子眼神和我對視了一下,趕緊躲開了。
我裝作沒看見,看看曲嬋,「你開車,我和你一起去!沈雪,你也上車!」
「好!」沈雪快步走過來,幫我打開了車門。
曲嬋輕輕舒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珠爾丹瑪家離寺院不近,在另一座山腳下,我們把趙司辰安頓到了這裡。珠爾丹瑪的父親是這一代有名的藏醫,他給老趙處理了傷口,包紮好之後,沖我們行了個禮,就跟兒子一起出去了。
我看看曲嬋,「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們說幾句話。」
老趙怯怯的看著曲嬋,沒敢說話。
曲嬋點點頭,看他一眼,轉身出去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看看老趙,「還疼么?」
老趙看我一眼,滿臉的不高興,「滾!假惺惺的!老子不用你虛情假意!」
沈雪一皺眉,「趙司辰!」
老趙一愣,趕緊清清嗓子,「呃……那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我平靜的一笑,「你先在這養傷,我辦完事咱們就回去。至於別的,你別亂打聽了。另外我告訴你,曲嬋這姑娘性子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可別把老子給你碼的一手好牌打臭了!知道么?」
他看我一眼,「知道了祖宗!」
我看看沈雪,「咱們走吧!」
沈雪點點頭,看了老趙一眼,跟我一起走出了屋子。
曲嬋正在院子里踱步沉思,見我們出來了,她迎了過來,「老祖宗!」
「晚上派幾個人來保護他」,我說,「夜裡會有人想殺他。」
曲嬋一愣,「殺他?誰要殺他?」
我看她一眼,「你真不明白么?」
她遲疑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低下頭,「明白了……」
我平靜的一笑,「那就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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