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二兩茶葉
她這才發現我的眼神不對,本能的一扣肩,躲開我的餘光,「小馬,你別鬧……」
我其實沒想鬧,就是無意識的看了一眼而已。
不知不覺的,已經無意識三次了。
「你們風水師是不是都這樣,都這麼容易害臊?」我一笑,「我認識一個女孩子,她是巫師,也是風水師,每次我看她的時候,她就你這神情。」
「你也夠直白的」,蘇文文搖了搖頭,「你說的是你前女友吧?」
「算是吧」,我自嘲的笑了笑,「文文,其實你沒必要這麼緊張,男人看女人嘛,一看臉,二看胸,三看腰,四看屁股,這很正常。你身材不錯,我忍不住看你,你該驕傲才對。」
蘇文文臉紅了,「小馬,我比你大好幾歲的,我們探討這些不合適的,換個話題吧。」
「好啊」,我又瞄了她胸部一眼,「繼續你的話題。」
她一皺眉,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胸部,掐指一算,「小馬,你們現在著急賺錢?」
我剛要喝茶,一聽這話,把茶杯放下了,「你怎麼知道我們著急?」
她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微笑,那是風水師特殊有的,自信的又微微帶著些含蓄的微笑,「你命屬四海之水,見火為財,你下意識的看我的胸,心胸為離火,這是尋財之相。短短几分鐘內,你不止一次的看我,這個無意識的動作是一個外應,說明你們急於尋財,我說的不對么?」
「對」,我一笑,「果然是易不藏私啊,在風水師面前,想有點秘密真不容易。」
「別這麼說,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畫畫的女孩子,你今天的術數修為會比我高的多」,她說,「雖然你中途放下了,但是你的巫術修為卻突飛猛進了,而且……你後來也得到了高人的指點,接觸到了易學的精髓。只是你現在習慣把自己當巫師了,不願意動用術數而已,不然的話,我未必能算準你的。」
我愣住了,「這些……都是你剛才算出來的?」
「不,這些是之前沒說的」,她說。
「那你還有什麼沒說?」我警覺的看著她。
她看我一眼,微微一笑,「你是說關於那個女孩子的秘密?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只能你自己去解開,不要問我。」
她的眼神很真誠,我尷尬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其實你不用著急」,她接著說,「你控制不住的看我,說明你後面有一筆巨大的財富就要來了。只是這個事情有點棘手,你要面對一些挑戰,很冒險,甚至有生命危險。」
「那能活下來么?」我問。
「你會受傷,但值得」,她看著我,「不過你還是要多小心一些才好。」
「值得就行了,受傷不受傷的,不打緊,死不了就行」,我笑了,「咱們剛才還是敵人,這會你就開始擔心我了,文文,謝謝你。」
蘇文文卻沒笑,「小馬,你真的不怕?」
「有什麼可怕的?」我說,「男人嘛,就是要大風大浪里去闖,驚險刺激里走一走,溫柔鄉里睡個夠,多見見世面,過足了癮才不虛此生。至於什麼九死一生……」我平靜的一笑,「自我十六歲到現在,我經歷了不止一次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程小馬別的本事沒有,只有一顆坦蕩蕩的心,只要有心在,一切考驗都是精彩,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才二十三歲,二十三歲呀……」
「我的年紀你也知道啦?」我笑了笑,「文文,還有什麼要叮囑我的么?」
「沒了」,她說,「你不許要叮囑,憑你的本事,不用我多說什麼。」
「行,那等我回來之後再找你玩」,我拿出手機,「我得回去了,留個聯繫方式吧。」
我們互留了電話和微信,存好了之後,她看看我,「小馬,做我弟弟吧。」
我看她一眼,「弟弟?為什麼?」
「你比我小,我做你姐姐挺合適的」,她說,「願意么?」
「不願意」,我搖頭。
她覺得意外,「為什麼?」
「做你弟弟,沒準哪天咱倆就有事了」,我又下意識的看了她胸部一眼,「到時候關係理不清了……所以,還是做朋友的好。」
「你……」她無語了,「我認真的好不好?再說我們今天才認識的,你怎麼會想那些?」
「男人和女人,想那些不是很正常么?」我微微一笑,「你可是術數高手,能預知未來的,我是不是胡說……」我看她一眼,「你動動心念就知道了。」
臨走的時候,喬宇送給我和趙司辰每人一個袋子,非常漂亮的袋子。
路上,趙雜毛突然發飆,罵了起來,「操!姓喬的什麼意思?送你翡翠,送老子茶葉!老子缺他那二兩茶葉嗎?」
這貨一邊開車,一邊讓鬼奴們悄悄查看了袋子里的東西。
我看他一眼,「那你還想怎麼著?你他媽拉老子來陪你給人當槍,完事你躲一邊去了,這飯也吃了,澡也洗了,還整了個雙飛,活兒我也給你幹了,你丫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我那是……」他無語了,「那不是那什麼嘛……」
「什麼什麼呀?」我不屑,「告訴你啊,郝山這人你可得注意,別給你找了倆妞一睡就忘了鹽打哪咸醋打哪酸,剛才看你倆那親熱勁兒,跟他媽中國好基友似的,你有沒有腦子啊你!」
趙雜毛一皺眉,「我說你丫這嘴也夠損的,有你這麼說師兄的么?」
「你誰師兄?」
「我他媽比你大,說是你師兄怎麼了?」他急了,「要是論輩分,沒準我還……」
「沒準你還得叫我叔呢」,我接過話茬。
「胡說八道,我南宗弟子,論輩分說不定……」
「說不定還得叫我師爺呢」,我又接過來。
「哎哎哎你!」他氣的直叫喚,「程小馬!你丫想打架是不是?」
「你打得過我么?」我輕蔑的說。
「你說什麼你!上次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穿拖鞋,我他媽能輕饒了你?」我再次接過來。
趙雜毛徹底崩潰了。
從那天看他跟齊齊鬥嘴我就發現了,這孫子特怕別人截他的話,一截他就亂套,越亂嘴越笨。當時我就記住了,果然,今天派上用場了。
後來,這成了我對付趙司辰的殺手鐧之一。
幾分鐘后,趙司辰服了。
「你牛逼,哥不跟你鬥嘴了」,他聳聳肩,「不過你也別以為我傻,郝山那點道行能忽悠的了我?我不過是不動聲色,讓他放心,等到了晚上你看我不整死他!」
「這樣一來他就不會懷疑你了?」
「他不用懷疑也知道是我乾的」,老趙遞給我一支煙,「我就是要讓他明白,得罪了我趙司辰,不是僅僅幾句好話,送倆妞就行的!」
我笑了,看看他,「哎,那倆妞怎麼樣?」
「哦,還湊合吧」,他故作平靜,「條兒不錯,盤子也亮,還行。」
「苗乙,聽到了么?」我故意沖著外面說。
趙司辰一驚,車跟著一顫,「啊?哪呢?」
「飛走了」,我逗他,一指前面,「瞧見沒?」
「瞧見你大爺!」他罵道,「程小馬,你丫真夠損的你!」
「哈哈哈……」我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吧你,就你這德性的,還整天哭著喊著要追苗乙,別做夢了,省省吧!」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放鬆,不知不覺的,我和趙司辰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我們可以互罵,可以打架,但在心底卻誰也不真的記恨誰。
我們越來越像兄弟了。
回到鷹巢,停好車,我們一人提著一個袋子回到了樓下。
「二兩茶葉,真他媽丟人」,趙司辰還在生氣。
「行啦行啦」,我把我的袋子遞給他,「這個給你,二兩茶葉給我,這總行了吧?別叨逼叨了,跟個娘們兒似的。」
「這不是娘們兒的問題,是面子的問題!」他還挺較真,「這明擺著是姓喬的他輕視我啊!」
「你這不屁話么?」我推他一把,「你丫跟郝山走那麼近,喬宇跟郝山是對頭,你不知道啊?他以為你是他對頭的人,人家幹嗎還給你面子?」
「那你不也是郝山請去的么?」他不服。
「我跟你一樣么?」我說,「我跟喬宇見著的時候,我跟文文已經成朋友了。郝山尊重文文,自然也就尊重我了。那會你他媽在哪?正在郝山給你找那倆妞身上樂呵著呢吧?你自己說,換你是喬宇,你他媽跟誰親近?」
「哎呦,還文文……叫的還挺親的?」他看著我,「你倆發展挺快的呀!」
「沒辦法,老子看上誰,發展都不慢!」我把袋子塞給他,奪過他的袋子,走進了樓里。
出了電梯,進門前,他又把袋子換了回去。
「心意我領了,事不能這麼干」,他說。
我笑了笑,給了他一拳,「什麼你的我的,拿著吧你!」
說完我打開門,走進了客廳,趙司辰提著兩個袋子跟了進來。
突然發現,他挺像跟班的。
見我們回來了,舒蘭收起電話,看看苗乙,「還是你說得准,果然是沒到一分鐘。」
苗乙看看我們,「在樓下鬥嘴斗夠了吧?坐下吧,隊長等你們十分鐘了。」
這麼說來,舒蘭比我們也就早到幾分鐘?
我們趕緊坐下,「隊長,是不是你的項目有消息了?」
舒蘭點點頭,微微一笑,「兄弟們,發財的機會來了,明天咱們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