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決裂
刺鼻的消毒水味彌漫在周圍，盡管是明媚的清晨，那束光還是覺得格外的陰暗，醫院裏恐怖的氣息侵蝕著每個來這裏的人們。
“醫生，她怎麽樣了？”
嬌媚的女聲從醫院的某個角落傳來，女人的雙手緊緊的抓著醫生的袖口，眼裏寫滿了她的焦急，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加上眼裏布滿的血絲，還有臉上明顯的淚痕，一看就知道沒睡好覺……哦不！應該是沒有睡覺。
醫生將蘇茉的手輕輕推開，輕咳了兩聲，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病人隻是因為是第一次，而且還縱欲過度，才會導致的昏迷，休息一會就好了，等下應該就會醒來。”
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像是給予自己安慰，自言自語道：“那就好那就好……”
“咳咳，那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如果等會有什麽事情的話，記得來找我。”醫生掃視了周圍一番，總算是安心的出去了，不過心裏還是有些惋惜，怎麽好好的一個女孩，弄成這副模樣了呢。
朝醫生的背影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而後就坐到病床邊，看著床上麵色蒼白的女人，眼淚不爭氣的就奪眶而出，緊緊的握著女人的手，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秋曼，我真的對不起你，是我錯了……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茉的這幾句話起作用了，李秋曼果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深黑的瞳孔在微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無神和絕望，嘴唇輕輕挪動了幾下，隻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痛，好像這身體都都不屬於自己似的。
腦海裏又想起昨晚那些不堪的事情，蘇茉打電話給她約她出去，卻沒想到……竟然是出賣她！把她推到那三個惡心男人的身邊！自己卻跑掉！這麽想著，竟覺得眼睛有些濕潤，嗬，她也真可笑，竟然認為蘇茉那種千金大小姐，會真心的把她當成朋友，是她太天真了……
可能是發現躺在床上的人有動靜，蘇茉把埋在手裏的腦袋抬起來，一抬眸就對上李秋曼厭惡的眼神，心裏沒由來的一痛，隨及便驚喜的叫道：“秋曼！秋曼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可把我擔心壞了！”
嗬，你會擔心？張了張嘴，本想開口說話，但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嗓子像被火燒一般難受，蘇茉好像是看出了這一點，立刻就將李秋曼從病床上扶起來，接著就貼心的倒了一杯水給李秋曼。
雖然現在李秋曼是打心眼裏厭惡蘇茉，但是就憑自己現在的身體，還是不要和蘇茉硬碰硬，所以就乖乖的接了過來，一口喝下。
蘇茉將眼淚擦幹，把水杯放回原來的地方，坐回病床旁，愧疚的低下頭，耐心的跟李秋曼解釋：“嗓子很難受是正常的，醫生說……”
“嗬，這還不是拜你所賜。”李秋曼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一臉譏諷的看著蘇茉，打斷她的話。
聽到蘇茉這樣說，知道她一定是在怪自己，蘇茉神色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一把抓住李秋曼的手，匆匆的說道：“秋曼，對不起，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的，你聽我解釋……”
“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李秋曼一字一頓的重複著蘇茉的話，突然一把甩開她的手，眼淚溢滿了眼眶，皺著眉質問道，“難道你現在還要狡辯麽？難道你要告訴我，昨天你本來是打算叫我出去有事商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會碰上那一群無賴，然後是迫於無奈才那樣做的麽？你真當我是傻子麽？”
“秋曼你聽我解釋！事實真的不是那樣的！”
“好，那我給你機會解釋，你說給我聽啊。”
蘇茉得到了解釋的權利卻不知道該怎麽說，手指絞著衣角，結結巴巴的說：“我……那個……”
“說不出來了麽？”李秋曼輕笑一聲，七分譏諷三分自嘲，“我替你說！你昨天晚上被三個流氓堵住，就要在被逼迫上床的時候，想起了我，然後就用我來換你！就在我到的時候，你就偷偷的溜走，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那裏任他們欺辱，蘇茉，我真心把你當成好朋友，你卻這樣作踐我！”
“不是那樣的！我沒想過作踐你！真的，你要相信我！”
“拿什麽來相信你？拿我最後僅剩的一點尊嚴麽？對不起，我沒有勇氣去賭。”冷冷的嗓音從李秋曼的喉嚨裏發出來，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麽冰冷的對待一個人，因為這回，蘇茉是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還不等蘇茉開口，李秋曼又繼續說了：“這回，就算是我對你的報答，這樣我們就兩清了，等會我就會收拾東西出院，然後轉校，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要聯係了。”
“李秋曼！”不知道是哪一句話戳中了蘇茉，突然一聲驚呼，從椅子上‘蹭’的站起來，瞪著本來就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秋曼，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別忘了，在大一你剛進來的時候，是誰罩著你，是誰讓你不再受欺負的？你別以為現在的一句話就可以把以前的事情撇的幹幹淨淨！你休想！”
“那你還要我怎麽樣？我的第一次，最寶貴的第一次！就這樣被你給葬送了，你還要我賠給你什麽麽？這兩年，我為你做的事情也夠多了吧？你每天的作業都是我幫你完成的，你想要整別人也都是我親力親為的，你想吃什麽都是叫我去買的，你還要我做什麽你才肯放過我啊？”
說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足以表現她此時的無奈和不敢相信，沒想到自己跟了兩年的人，被自己當做知心朋友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副嘴臉！以前隻不過是覺得她有些大小姐脾氣罷了，可是這次竟然這樣對待她！
“放過你？李秋曼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句話很可笑麽？如果不是我，你兩年前早被人整的不成人樣！如果沒有我，你吃什麽都不知道！如果……”
“夠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前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時時都感謝著你對我的好，但是你卻把我賣了！我不是那種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人，我現在隻想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牽扯了。”
“李秋曼，我都這麽低三下四的來求你了，為什麽還不肯原諒我？”
眼淚一直不受控製的往下落，雙手緊緊的拽著床單，指骨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心裏猶如錐心的痛，自顧自的說：“女人的第一次，對於女人來說是很重要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這樣想的，但至少我是這樣想的，你怎樣出去跟男人鬼混我都管不著，但是你……你為什麽啊？為什麽要那樣做啊？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跟那些流氓過一夜也沒什麽的，為什麽要毀了我！”
“你說什麽？”蘇茉突然一把抓住李秋曼的肩膀，眼淚也同樣是不受控製的流出來，“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是一個不貞潔的女人？所以就可以隨隨便便的做那種事情麽！你回答我啊！”
李秋曼隻覺得肩膀上傳來刺痛，想要用手拭去眼淚，怎麽也做不到，梗咽的回答道：“是，我……我就是那個意思。”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不大的病房裏，令兩人皆是一怔，李秋曼吃痛的捂著臉，臉上寫著不可思議，而蘇茉也是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望著自己有些發紅的手掌，單單是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她使了多大的勁。
李秋曼先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沒必要道歉，這一巴掌算是我還你的，這樣我也不欠你什麽了。”手慢慢的從臉上挪開，那裏立刻顯現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猛地一掀被子，跳下床，本想就這樣離開，可是腳一著地，就感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秋曼！”蘇茉見狀，一個箭步跑到李秋曼身旁，將她扶起來，擔憂的看著她，“你還好吧？沒有摔疼吧？”
“我沒事。”李秋曼垂眸，眼裏的情愫讓人琢磨不透，忽然莞爾一笑，卻不像以前那般純淨，“蘇茉，昨天和剛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和好，好不好？”
“什……什麽？你原諒我了？”可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愣愣的怔在那裏。
“嗯。”
“真的麽？你沒騙我？真的不計前嫌，原諒我了麽？”
“嗯，我沒騙你，好朋友不就是這樣的麽？”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秋曼，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蘇茉一把擁住現在脆弱的跟個紙人一樣的李秋曼，臉上的欣喜怎麽也壓不住。
“嗯。”沒有一絲溫度的回答，在蘇茉的耳裏卻變成了奢侈。
可，一絲陰狠，悄悄的劃過李秋曼的眼底。
第二天，正常上課，上官沁，蘇沛菡和黎昕正歡樂的聊天的時候，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李秋曼一臉陰霾的站在她們的麵前，還不等她們發問，就已經冷冷的開口：“你們，幫我一個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