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 聯合破陣
這一聲炸響中,梁峰如同離弦之箭,直接射向四道銅甲修士,此刻他眼中殺意升騰,因趙心石尊,在他心中已是師尊之位,豈能隨意讓人褻瀆。
「周然,你要做什麼!」鄭闕大師見狀,爆喝而出,他被梁峰這一踏的實力震驚,可心中依然篤定,四具銅甲傀儡,相當於四名天碑境界修士,豈是梁峰這個小小主刀,能夠撼動的。
可正是他眼中這個小小的主刀,一瞬間來到四具銅甲修士後方,抬手一拳轟出,一道氣浪炸開,使得一具傀儡從胸口直接爆裂,四肢斷木橫飛。
「什麼?」
「我的天,這是天碑境界的銅甲傀儡,這周然竟然一拳?」
「周然??」此刻,就連杜興這裡,也露出了疑容,不可置信的看著梁峰。
寒歌謠驚訝連連「哇,大哥哥果然好厲害,小歌謠早就知道啦。」
梁峰如同沒有聽見一般,一拳震碎一具傀儡之後,抬手便抓向另外一具,再聞一聲爆裂之聲,梁峰已摘下一具頭顱,用力一捏,使得整個頭顱凹陷,頸部符咒一瞬間燒毀。
「竟敢毀我翎羽寺銅甲修士,周然你必死無疑。」
鄭闕大師怒吼一聲,手中結印,使得剩下的兩具傀儡中的一具,瞬間調轉方向,對梁峰出手。
「來的正好!」梁峰見狀,不躲不閃,翻手一抓,竟就這麼鉗住一具傀儡的咽喉,直接攔腰一斬,徒手將這傀儡生生撕成兩半。
「嘶!!」此刻,眾人都是失神,這太過震撼,天碑境實力的傀儡靠的本就是肉身結實,可謂術法不侵,刀劍不入,按鄭闕想法,剛剛只是因為梁峰追擊偷襲得手,此刻正面應對,應該做到無損鎮壓才對。
可結果卻是這般可怕,看似清秀的周然主刀,面對這銅甲傀儡,竟不躲不閃,直接抬手將其撕裂,乾淨利落。
可無論梁峰的速度有多快,實力有多強,最後一具傀儡他都已來不及阻止,因距離實在是太近,短短眨眼功夫,最後的傀儡已經將手伸入了石棺之中。
就在梁峰察覺不好的一刻,這最後一具傀儡的身軀卻是莫名一震,似遇到了極為可怕的事情,使得本沒有意識的傀儡,都出現了驚悚之感。
砰的一聲,整個傀儡身軀分解,一道凝實的白霧化為長箭,射穿了整個傀儡。
「不好!!」鄭闕大師失聲叫出,隨著他控制的傀儡分解,他便感受了一股恐怖的修為之力。
話音剛落,石棺之中頓時射出大量的長箭,如同長眼的精靈一般,盤旋之後,直逼眾人。
「大哥哥,你怎麼了?」寒歌謠突然發現,自己這大哥哥的表情變的怪異起來,其他人都是驚恐和不安,而他這裡,卻是透著莫名的興奮。
「這長箭中凝聚的白霧,竟然是天地母氣。」梁峰自己也不敢相信,會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候,發現天地母氣。
「呀!!大哥哥救命。」突然,一根長箭直奔寒歌謠而來,頓時嚇了小丫頭一跳,連忙撒丫子跑向梁峰。
梁峰腳尖一點,大步踏出,手中石珠一陣歡快的顫抖中,竟直接將寒歌謠頭頂的這一根長箭吸收。
梁峰早有準備,直接取下石珠,使得三瞳夢魘珠內的母氣無法激活。
一連多次出手,將射來的長箭吸收之後,石棺中竟猛的一顫,再次射來。
「這是陣法,若不破陣,周而復始源源不斷,我等都要死在這裡,就算有保命之物逃過一箭,也無濟於事。」
「周然主刀,我看你先前一眼便破了那旋風大陣,而後又第一個發現了石棺中存在陣法,現在更是能夠阻擋這恐怖長箭,我相信你能破了此陣,還請相助!」
此刻,就連一直記恨梁峰的王崑山大師,都出言請求梁峰幫助。
「沒錯,這大陣雖然恐怖,可周然主刀這裡,卻也從容不迫,我想你應該能夠解決此陣,只要你能破開此陣,救下我等,我保證此事之後,我等不再記恨於你,更會與你交好,同尊你為大師。」
枯榮與王蕭傑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同樣這般開口,就連鄭闕大師,都是無奈,看向梁峰。
梁峰眼皮一跳,反而退了一步,使得開口的幾位大師心中咯噔一聲,有些拿捏不準梁峰的心思。
見到梁峰反而後退遠離自己等人,就連一直沒有開口的枯榮大師再也忍不住了。
「周然,我知道前面是我等得罪了你,可畢竟此次仙骨探秘之事,是五宗聯合而來,你若袖手旁觀,看著我們陷入危機死去,如何向你宗門交代?」
梁峰隨意開口道「我就說我運氣好唄,難道我三清學府,還能因為我運氣太好,怪罪我這個妖孽般的石道人傑袖手旁觀?」
「這……」王崑山和王蕭傑躲閃長箭之餘,眼角都是一抽,可當他們看向自家弟子時發現,他們目中都已有絕望之芒。
「周然,之前是我們不對,若能活著離開此陣,我們不但會與你交好,尊你為大師,還會讓我宗送去重寶,當做謝禮。」
梁峰卻是冷眼相激,看著兩人「之前是你們不對?你們有何不對啊,我只是區區主刀而已,出言針對你等大師,讓你們臉面盡失,是我不對才是。」
說完,梁峰就要彎腰鞠躬,一副就要給幾位大師行禮道歉的模樣。
「不,不,不,周然主……周然大師說笑了,在我等眼中,你那裡還是主刀身份,當日一席話,可謂時時刻刻在我們腦中迴響,即是提點,也是告誡,我等認清,你乃是同輩大師。」
王崑山連連擺手,看著梁峰要給他行禮,此刻雙腿都在打顫,王蕭傑這裡更是滿臉的苦澀,哀嘆一聲之後開口。
「沒錯,正如王崑山大師所言,周然大師的教誨我等銘記在心,時時不敢忘懷,還請周然大師相助,解開這陣法,救我等離開,只要回到宗門,我立刻差人送去重寶。」
梁峰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懷中寒歌謠,略帶興奮的問道「何為『重寶』?」
兩人一臉的苦瓜相,相視一眼之後,搖頭開口道「我宗送去百萬靈石,另加八階原石一枚。」
「我宗也一樣!!」
梁峰雙瞳一亮,百萬靈石可不是小數目,雖然他如今在主刀榜的收入不菲,可高等原石的價格卻也同樣離譜,他需要大量的高等原石練手,這靈石的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
「百萬靈石而已,對於一個超級宗門而言,只是九牛一毛,莫非兩位大師這裡,竟只值區區百萬?」
王崑山此刻被長箭刺破又腿,頓時鮮血直涌「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好!我要三百萬,另加十枚八階原石。」梁峰說完的一刻,整個枯礦之中,響起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就連杜興這裡,也是雙腿發抖的看向梁峰。
這那裡是討價還價,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是強盜行為,唯有山野匪寇才會做出。
可身在大宗的他們不知,梁峰的身份,本就是萬寇山大魁首,事後若被他們知曉梁峰真實身份,必然要吐血不止。
「好,我給!」王崑山一咬牙,答應了梁峰,此刻梁峰也不著急救人,而是轉而望向王蕭傑和枯榮大師。
兩人被梁峰如狼似虎的目光望來,都是心臟一抽,無奈哀嘆。
「既然王崑山大師都同意了,你們也同意了吧。」梁峰一副你們若不同意,我就跟你們這麼耗下去,反而這長箭我不怕。
最終,三位大師紛紛點頭,答應梁峰付出巨大的代價,來換取梁峰破陣。
而梁峰更是讓三人在身份玉牌中烙印下憑證,以免三人日後反悔,不履行這『重寶』義務。
掂量著三塊身份玉牌,梁峰心情頓覺暢快,之前忍受的惡氣也漸漸消散,此刻再看鄭闕大師,梁峰輕笑一聲,徐徐開口道。
「翎羽寺大師對我一直是照顧有加,我周某很是感動,身為晚輩,我可是一直銘記在心啊,今日機會難得,給了周某一個報恩的機會,不知道大師,此刻作何感想啊?」
「哼!」鄭闕大師怒哼一聲,並沒有央求梁峰的意思「我鄭闕一生傲骨,就算死在這陣法之下,也不會開口討好你這黃口小兒。」
「大師,情勢危急啊,切不可意氣用事。」
「是啊,這陣法難破,我等性命堪憂,此地只有周然有破陣之能,你此時不肯低頭,放不下身段,只會給我們,招來災禍啊,到時魂歸此地,你翎羽寺如何向各宗交代?」
就在這時,枯榮大師看向梁峰懷中的寒歌謠,急忙開口「就算你不考慮我等,你也該考慮考慮這小娃啊。」
「枯榮說的不錯,你翎羽寺當今人傑還有幾人?石道折損一個許陽還不夠嗎,難道你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寒歌謠也夭折在這裡?若真是如此,你不但要成為五宗的罪人,還要親手毀了翎羽寺的未來。」
此刻,鄭闕大師望著寒歌謠有些失神,寒歌謠粘著梁峰,可並不表示梁峰就會真心誠意的照顧寒歌謠,在鄭闕心中,梁峰始終只是一個外宗之人,而且還是一個受到自家宗門打壓的外宗之人。
若真將寒歌謠的性命賭在梁峰身上,他鄭闕不敢,因他之前已經賭過一次,許陽與梁峰的眼力較量,便是他在賭,贏了他便取梁峰雙眼,輸了他也能靠宗門盟約,保下許陽。
可結果,卻超出了他的意料,使得許陽折損了前路,讓翎羽寺石道未來,陷入了迷途。
「周……周然,我翎羽寺待你不公,是我們不對,你可以記恨我鄭闕,也可以記恨整個翎羽寺,但你不能記恨寒歌謠,所以,請你破開此陣,救出歌謠,至於老身,待你破陣之後,要殺要剮,隨你!」
「大哥哥!」聞言,寒歌謠嘟著小嘴,拉著梁峰的一角,似有哀求一般。
「我自然不會讓歌謠受到傷害,至於你所謂的仇恨,我周某定會牢記在心,待我破了此陣,再與你清算不遲。」
梁峰一展衣袖,不再看鄭闕大師一眼,而是注意起了石棺。
「對於陣法,我其實並不擅長,只是閑暇時,翻閱過一些書籍而已,這白霧化為長箭,凶厲無比,可以斷定這陣法,是一座殺陣。」
「相比於困陣,幻陣,迷陣,這殺陣反而是最易破解的陣法,越是凶厲的陣法,越是破綻明顯,這長箭周而復始,皆來源於石棺,那這陣法的核心,便是石棺。」
引動石珠吸收掉飛來的長箭,梁峰的目光,漸漸鎖定在了石棺中央的圖案之上。
「這白霧如同妖獸,殺人飲血看似兇狠,其實另有玄機,剛才小歌謠已經說過了,我們流出的血,都被引導進了石棺,也就是說這陣法石棺如同一個容器,可以收集敵人的鮮血,那我們就利用這一點,來破陣!」
王蕭傑和王崑山相互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問道「這陣法飲血,本就可怕,我們還要利用這一點來破陣?」
「周然,你就直說,到底要如何利用。」
梁峰目光思定,毅然開口「既然是容器,便有極限,它能飲血,我們就放血,只要達到他的容量極限,我相信這陣法,就會自己停止運轉,這雖然不是破陣之法,卻也能夠暫時讓陣法關閉一段時間,只要陣法停止,我們就能離開此地。」
枯榮大師咽下一口唾沫「周然,你確定放血一定有效?」
眾人都是一臉的迷茫,就連杜興這裡,也有擔憂之色。
「不確定,我之前說過,我不懂陣法,只是有些眼力而已,而且我所說的,也不是破陣之法,但卻可以肯定,只要使這陣法達到容量極限,此陣就會停止一段時間,哪怕只是停止幾息時間,我想也夠了。」
鄭闕大師看了一眼寒歌謠「好,就按你說的辦。」
隨著鄭闕大師第一個刺破自己的手腕,將鮮血灑向白霧,其他人便開始一一效仿,就連梁峰自己,也是割開手腕,放出自己的鮮血。
寒歌謠眨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眾人一個個刺破自己的皮膚,小小的身軀不經打了個冷顫,有些委屈和無辜的看向梁峰。
「大哥哥,可不可以不割手腕啊,歌謠怕疼!!!」
梁峰苦笑一聲「可以。」
「真的?」寒歌謠頓時興高采烈「可是歌謠也想出點力,這破陣法討厭死了。」
「行,就依小歌謠的,咱不割手腕,割手指頭……」
「……」
最終,寒歌謠咬著嘴唇,一臉驚恐的在自己的食指上扎了個小洞,小心翼翼的擠出一滴血來,轉而望向梁峰。
「大哥哥,你看夠不夠!」
「……」
一炷香之後,眾人皆有力不從心之感,顯然大量放血,讓他們的身體,慢慢陷入了虛脫狀態。
「周然,這陣法為何還不停止,再這麼進行下去,陣法沒破,我們反而要失血而死了。」
「就是,你這方法到底有沒有效果。」
「難不成你還記恨我們,故意想出這個辦法來誆騙我們,想將我們都留在此地不成?」
梁峰眼中陰雲一閃,掃向此人「若要殺人,我何需等到現在,你們當中有誰的修為,比得過一具銅甲傀儡?你們搞清楚了,我說的方法本是在賭,若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可以直說。」
見眾人都不出言,梁峰才繼續說道「其實,效果還是有的,我已經能夠感受到陣法的波動不像之前那樣穩定,說明石棺中的血量,已經接近了極限,只要在堅持一段時間,應該就能成功。」
「我這裡有些修養生息的丹藥,大家拿去服下,可以減輕身體的負擔。」杜興輕拍儲物袋,拿出一件玉器,流露出醉人的丹香。
「我這裡也有一些加速恢復的丹藥,雖然不是補血養血之丹,但也有些造血的效果,大家都服下。」
「我這也有!」面對危機,各宗之間的隔閡也慢慢被打破,就連鄭闕大師這裡,也拿出了丹藥,遞向了梁峰。
紛紛服下丹藥,眾人蒼白的面容也漸漸有了幾分血色,此刻周圍白霧激蕩,吸收著揮灑而落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