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所謂的情願
而且許陽有把握在眼力上翻盤,一雪之前恥辱,因他這雙血眼,從出世到如今,做到了對同境之人的碾壓,雙瞳驚世,眼力沖霄,這是他成為石道人傑的最大助力,亦是他最強手段。
「既拼眼力,我們便比隔石觀寶!若我輸給你,自取雙眼,若是你輸,也要如此!!」
「放肆!!」
「大膽!!」
兩道怒喝,從人群中傳來,一道來至翎羽寺鄭闕大師,另一道,便是三清杜興大師。
許陽乃翎羽寺主刀第一人,周然更是三清石道的未來,若按這種方式較量,無論誰勝誰負,對於石道的發展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而杜興和鄭闕大師這裡,也不敢拿自家宗門的未來作為賭注。
周圍弟子聞言,各個屏氣凝神,亦有失神之人,這是賭上自己未來的較量,一旦失敗,便註定前路夭折。
對於兩家宗門而言,對於東洲石道而言,這一局較量的賭注,太大。
「我意已決,今天誰也攔不住我,這一場較量與宗門無關,與石道無關,只關乎你我二人,周然,你敢應戰嗎?」
梁峰大袖一甩「你要戰,便戰!!!」
其聲如雷,使得整個山巒轟鳴不斷,陣陣迴響,讓人群陷入瘋狂。
一聲哀嘆,翎羽寺鄭闕大師搖頭,一抬足,便來到高台之上,目光所過,儘是不忍,無論是讓他心服口服的外宗弟子周然,還是自家人傑許陽,他都不願看到其夭折。
「你們執意如此,老夫便做一回公證人,我取原石,你等二人各憑眼力觀寶,無需禮讓,搶答說出原石中的天寶便可。」
只見鄭闕大師一拍儲物袋,一枚黑色原石被取了出來,這一刻,許陽的雙瞳中,閃爍起妖異的血芒,似蛟龍之眼,攝人心魄。
而梁峰之力,控制指尖一縷天地母氣環繞,一瞬被石珠吸收,因梁峰故意控制了天地母氣的數量,使得石珠一顫之後,一道熟悉的感覺,便襲上了心頭。
於梁峰的雙瞳之中,一方星辰,一方混沌,頓時顯現出來,只是光芒並不明顯,沒有被人發覺。
梁峰與許陽幾乎同時看向眼前的原石,可下一刻,梁峰便已直接開口出言。
「青陽石,四階原石,石衣輕薄,色澤淡綠化墨,乃是土屬性,其中天寶有胎動內斂,其形如盾,應是一件四階天寶,市價三萬靈石的青陽墨盾。」
許陽微楞,他只是看了這原石一眼,還未來得及做出觀察,便被梁峰搶先,他自認眼力蓋世,絕對碾壓梁峰,可卻沒想到,從一開始便處於了劣勢,此刻再看梁峰,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懼意。
翎羽寺大師臉色難看,因杜興與其他宗門的大師都在場,更有自家上千弟子為證,他做不的假,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周然所言,正確!!」說完,無奈的拿出了第二塊原石,似乎是為了限制梁峰的發揮,他特意取了一件六階原石。
而同樣,梁峰只是一眼,便再次開口。
「墨玫石,形如玫瑰,卻呈黝黑之色,常常伴生大地土壤之下,極其少見,雖是土中伴生,其中天碑胎動,卻是暴躁,遇光能二次化型,而這枚原石中的天寶,被做到了二次化型,出世應是一枚金屬性的雙面法鏡。」
許陽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手持原石自家大師,想要驗證答案,誰料老者依然無奈搖頭。
「周然所言,正確!!」
待第三枚原石一出,梁峰也是微微一愣,使得許陽認為,梁峰遇到了阻礙,可就在他暗自興奮,準備觀石反撲的時候,梁峰卻微笑出言了。
「這第三枚原石,有些意思!」說完,梁峰掃了一眼台下的杜興,此刻的杜興與梁峰一樣,也是微微一愣。
「這原石看似滿月石,可若眼力足夠,便能發現,這乃是一枚與滿月石相差無幾的雀月石,此石天寶如活物,遊刃有餘,應是一件長鞭利器,屬性為水!」
一經開始,梁峰便一再搶先,直到第九塊原石之後,梁峰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清晰,而許陽那裡,卻是雙腿已有顫抖,心中升起退意。
數位大師心中也是驚嘆,這一次受邀而來,還未參與仙骨之事,便先見識了這樣一名驚世駭俗的人傑,讓他們的心中,漸漸清晰了三清石道,與各宗之間的實力差距。
而這一次較量之後,杜興與梁峰所代表的三清石府,將必然主導本次仙骨解石!
杜興看到雀月石與滿月石的一刻,身軀也是輕輕一顫,此刻,他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因他心中有一個駭人的想法,若周然就是那個東洲大敵梁峰,那他這裡,又該如何?
梁峰嫻熟的說出一件件天寶的特性,使得周圍翎羽寺弟子各個興奮屏息,不敢發出聲音,就連呼吸都是隨著梁峰吐詞的節奏。
安靜,落針可聞,唯有梁峰的聲音,回蕩在山巒之間,如同一身身戰鼓,不斷的敲擊在眾人的心田。
「夠了……夠了!!!」許陽猛的咆哮,身軀不穩的後腿三步,一雙血瞳似將渙散一般,無助的望向身邊的自家大師,或許他此刻才懂得後悔,因自己的自負和堅決,斷了自己的前路。
梁峰冷眉掃了許陽一眼,大袖一甩「夠了?我看不夠!!!」
梁峰氣勢凌厲,使得許陽露出恐懼,不敢與之對視「你現在後悔了?認可我周某實力了?」
言如利劍,句句誅心,使得許陽胸口發悶,心神劇損,猛的噴出一口血來,灑落整個高台。
翎羽寺大師哀嘆一聲「許陽心高氣傲,不知天外有天,今日於他而言,也是一個慘痛教訓,周然小兄弟這裡,還請見諒,我即刻讓他給你賠禮道歉,還望看在兩宗情誼上,饒他這回。」
一聲小兄弟,足可見翎羽寺對許陽的重視,為了保他無損,就算是大師,在梁峰這裡也要放低姿態求情。
杜興看著梁峰,一臉的鄭重,這關係到兩家宗門的關係,不可兒戲,就算兩人有言在先,要以自己前程作為賭注,也不能真的履行諾言。
梁峰心中自然清楚這其中的輕重,可他心中早已生恨,是許陽不依不饒在先,連番挑釁再后,若非自己強勢,此刻求情的又當是誰,又是否能逃過這夭折之劫?
梁峰冷目而視「大師此言差矣,我宗與翎羽寺,何來情誼一說?」
此言一出,就連杜興都是明顯一愣,五宗盟約是東洲人盡皆知的事情,怎會沒有情誼。
翎羽寺大師眉目有些不悅,可自己身後的許陽此刻已有斷路之險,他也不好發作,只能低聲詢問梁峰。
「周然小兄弟何意?」
「何意?你說我們三清與翎羽寺存在了情誼,那我且問你,這所謂的情願,便是百里截殺,威懾貴賓之禮,這所謂的情願,便是聯合三宗,毫不留情的打壓我宗大師,這所謂的情願,便是取我周然雙眼,毀我一世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