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不想弄髒自己
夏母抬手阻止夏沫再說,接著道:“哪怕別人再好,沫沫你既然已經結了婚就不該再生出別的心思,知道嗎?”
夏沫忍不住想要反駁,可卻在夏母疼愛心酸的眼神下忍了下來,耐心地聽夏母說完,輕聲道:“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做出那樣敗壞的事情。”
醒過來的夏父一直沉默地坐著,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對母女。感受到她們之間沉重酸澀的氛圍,歎氣開口勸道:“好了好了,反正都是誤會,都別提了,這麽不高興幹嘛呢!”
夏母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瞪了夏父一眼,情緒卻恢複了過來,疼愛地拉著夏沫的手拍拍。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神陡然一變,盯著夏沫詢問道:“對了,我們在醫院的費用是不是沫沫你給交的?”
夏沫正抬手揉著發紅的眼眶,被夏母這麽一問愣了一下。
夏母知道了,“行了,我曉得了。等我們出院回去後就把錢還給你。”
對於父母方麵,夏沫絲毫都不在意錢的問題,還覺得作為女兒這錢本來就是該出的。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不是親生女兒就計較得如此清楚,一口回絕:
“不用。做女兒的給爸媽花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不也把我當成親生的嗎?這種話不要再說了,好像把我們之間的關係都拉遠了。”
夏母當然不是抱著和她生疏的意思,見她這麽說,連忙開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些錢都是你辛苦賺來的,我們又不是沒有錢,幹嘛要用你上班的工資呢。”
夏父也跟著嚴肅開口:“你媽說得對,這根本不是一碼事。這錢該是誰的就誰的。你放心,這點錢我們還是拿得出來的。你千萬不要委屈了自己。工資自己留著多買點好吃的好穿的。”
夏沫聽著心裏暖暖的,可還是不願意如他們所說的。而夏父夏母卻非常堅持,弄得夏沫拗不過他們,隻得敷衍地暫時點頭同意下來。
事情都解決了,夏明宇才帶著一身煙味出現了,儼然把剛才這‘一家人’的話都聽了進去,一邊往裏走一邊嘲諷地說道:“爸媽,你們不用給她省錢,她老公錢多著呢!”
夏沫心裏的觸動因為夏明宇的出現漸漸減退,恢複了冷靜和理智,正要開口說話,夏父就先暴怒地嗬斥起來:“小兔崽子,你怎麽跟你姐說話呢!”
夏明宇發出一聲嗤笑,根本不把夏父的怒火和夏母眼裏的責備放在心上。哼了一聲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夏父夏母氣悶地瞪了他一眼,轉而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溫柔關切地朝夏沫說道:“沫沫,現在也不早了,不然你早點回去吧。”
夏沫也知道現在不早了,估計蕭景顥都已經下班回家了,更不願意離開,“你們還得住院兩三天的,我不放心。”
“沒事,我和你爸都多大的人了,還不能照顧自己不成?再說了,你弟弟還在這呢!你先回家去,別讓小蕭擔心了!”夏母自然地說道,還催促夏沫快走。
夏沫在兩人再三催促下,隻得無奈點點頭:“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雖說今天沒工作多久就請假離開了公司,但是夏沫一直忙到現在才停下來,中飯也沒有時間吃,才站起來走了幾步,就腦袋發昏地晃了晃,一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夏父夏母被嚇了一跳,無奈兩個人都坐在病床上,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隻得急忙叫起了夏明宇的名字:“快點把你姐姐扶起來!”
“真煩人!”夏明宇眼睜睜看著夏沫在自己麵前摔倒都沒有多餘的動作,聽到他們命令,隻得不耐煩地放下二郎腿,走到夏沫麵前粗暴地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要裝柔弱到你金龜麵前裝去!別在這演戲!”
夏沫身心疲憊,聽到他這麽說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惱怒地一把掙開他的手,氣憤地斥責:“夏明宇!你把爸媽氣的還不夠麽?還要說這種話。”
因為夏父夏母在跟前,夏明宇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哼了哼,又走到一邊。
“沫沫,你這是怎麽了?沒事吧?”夏母擔心地看著她,生怕她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
夏沫勉強穩住身子,擠出抹笑安慰他們:“沒事,我就是今天中午沒吃飯餓著了,等我出去吃點東西再回去就好了,不是什麽大事,你們別擔心了。”
夏父夏母這才放下心,“那你慢點走,路上小心。有什麽事就給明宇打電話,反正他在這。”
夏沫忽略夏明宇不滿的目光,點點頭:“我知道了,那我走了。”離開了醫院。
夏沫舍不得吃太好的,又不能不吃,否則連坐車回家的力氣都沒有。隨手在醫院附近的一個小超市買了一些麵包和礦泉水,墊墊肚子就去趕公交車回家。
此時,蕭景顥冷冷地坐在家裏的沙發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森冷地勾起薄唇,從齒縫裏擠出一句:“很好,夏沫。”
夏沫披著夜色,帶著一身疲憊困倦回到家,第一個要麵對的就是自己最不想要見到的人。臉色難看了起來。
蕭景顥看著她的神情,眼眸裏因為惱火而暗沉,嘲諷道:“蕭太太是不是看不上在蕭氏的工作,跑去別的公司另謀高就去了?”
“比如、YACHT?”
骨子裏對一個人的畏懼是改不了的,所以即使夏沫麵上再冷靜淡然,心底還是忍不住地有點害怕,勉強平穩著語調說道:“我沒有……隻是我爸媽今天出了點事情,我剛從醫院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跟你說。”
好在夏母那一巴掌沒忍心打得太重,夏沫臉上的紅腫消失得差不多了,不然還要費神跟他解釋清楚臉上的巴掌印是哪裏來的。
“是麽?”蕭景顥麵無表情。
“如果不信的話,我可以把他們的住院單給你看。”說著,見蕭景顥還是沒有動作,夏沫主動地翻出包裏的繳費單住院單之類的東西,遞到他的麵前。
蕭景顥接過,原本還有些懷疑的心思終於歇了下來,這才願意相信夏沫口中所說的。將東西還給她後突然低沉地笑了,故意說道:“蕭太太會不會覺得你爸媽的事也是我做的?”
夏沫把東西塞進包裏的動作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下定決心後開口道:“對不起,蕭景顥,我向你道歉。”
這次夏沫沒有被他嚇到,因為她早已確信蕭景顥並沒有做那樣的事情,隻不過是在故意嚇自己。她也理應為自己的誤解對他道歉。
蕭景顥的眼眸深邃,意味不明地深深看著她,“你這就算是道歉了?”
夏沫道歉隻是因為她自身的性格正直,一件事歸一件事。她可還記得蕭景顥害自己那麽羞辱的樣子——想到那一幕,夏沫心裏些許的愧疚又化作了絲絲恨意和惱怒,深呼吸克製住自己,“你還想要怎麽樣?”
蕭景顥逼近將她壓在牆上,哼笑:“至少,也應該有點誠意吧?”
夏沫討厭極了他動不動就愛把自己壓在身下的毛病,可又自知理虧,看著他淡淡問道:“那你說怎麽樣才算有誠意?”
蕭景顥因為她冷淡的神情和動作,嘴角的笑意更深,湊到她耳邊曖昧地低聲道:“要說誠意麽,那當然就是繼續我們在蕭氏沒有做完的事情……”
“你!”夏沫的憤怒再也忍耐不住,怎麽也不肯隨了他的心意,勢單力薄地掙紮起來。
蕭景顥的眼裏卻帶著玩味,欣賞著看著夏沫這幅羞憤的樣子,正要笑著開口譏諷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今天和顧宴的見麵,眼底的玩味陡然化作冷酷。
“你放心,我還不想弄髒自己的身子。”
蕭景顥厭惡地說著,溫熱的呼吸慢慢遠離夏沫的脖頸,夏沫掙紮的動作瞬間頓在那裏,沉默地與他保持著曖昧的姿勢,之間的氣氛卻冰冷得比陌生人之間還要僵硬。
蕭景顥大手仍然緊緊地掌控著她的手腕,忽然又惡劣的笑著開口:“蕭太太不要這麽安靜麽,不如猜一猜我今天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夏沫沒表現出一絲好奇或是關心的神色,好像蕭景顥的行蹤和她沒有半點關係,冷淡地開口:“你的事情跟我無關。你讓開,我想休息了。”
蕭景顥眼眸深邃,手下鉗製的力氣不經意地增大,故意提醒:“真的跟你無關?可是我想某人現在可能很需要蕭太太的安慰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夏沫不明白地皺眉。
蕭景顥故意不回答夏沫的疑問,哼笑著離開。留下夏沫吃痛地揉著手腕,猶疑地蹙眉盯向他離開的背影。
蕭景顥離開了,家裏隻剩下夏沫一個人,她卻仍然難以安心入眠。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越想越不安,煩躁地在床上翻來翻去,終於下了一個決定,這才滿心鬱卒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夏沫又站在了顧宴的病房外麵,隻是這次,卻不像上次那樣暢通無阻。甚至連門把都沒碰到,就被某個年輕靚麗的熟人臭著臉擋在了外麵。
麗薩很不友好地環著胸:“不好意思,這裏不歡迎蕭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