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在發火，她在幽會
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就狠聲惡氣地因為微小的錯誤批評了好幾個公司的員工，讓底下不明所以的員工們紛紛變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起來。
蕭景顥的暴躁來的太突然，太莫名其妙，讓底下的員工都摸不著頭腦，不敢多加過問，拿出比平時還要刻苦幾百倍的態度來工作。生怕有什麽做的不好的觸怒了大boss。
就連蕭景顥的特別助理莫斯，也搞不懂總裁今天為了什麽如此暴戾…
莫斯在門口深呼吸，別人可以離蕭景顥遠一點，誰叫他是助理呢，躲都沒有辦法躲，隻能硬著頭皮應對。
“蕭總，還有十分鍾左右會議就要開始了，您可以到會議室去了…”
這是個比較重要的會議，通常都在每個月的今天開始，是公司高層內部的決策會議，往往要通過這個會議決定很多對公司影響極大的重大決定。
蕭景顥皺著眉毛，用力地翻過手上的文件，神情冷酷暴戾，聞言，煩躁地將手裏的文件一丟，坐在老板椅上轉過了身，背對著忐忑不安的莫斯。
沒有得到回應，莫斯不得不鼓起勇氣，“蕭總，您……”
蕭景顥根本沒有回頭，煩躁地擺手，聲音冷冽，“下午再說吧。”
莫斯一愣，公司裏的董事高層基本都已經到位了，怎麽說不開就不開了？他糾結地猶豫了半天，還是開口強調：“可這是公司一月一次的重要會議，其他高層都已經…”
蕭景顥的椅子嗖的轉回來，眼底帶著惱怒，冷聲低吼，“你聾了？沒有聽見我說的話？！”
莫斯抖了抖，後悔自己剛才幹嘛要多餘張那個嘴，連忙低頭，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萬分愧疚地道：“對不起蕭總！我現在就去通知董事們！”
誰叫人家是總裁呢，別說掌控著整個公司了，對他們這些員工來說更是掌握著生殺大權，一個不留心就得收拾東西滾蛋。
延遲就延遲，蕭總最大，就是那些高層不高興都沒有用，隻能忍下來。
“慢著。”
蕭景顥突然又好像改變了主意，叫住一副逃命模樣的莫斯。
莫斯心裏叫苦不堪，但還是極快地收住了腳步，畢恭畢敬：“是，蕭總，您還有什麽吩咐？”
…理解了蕭景顥話裏的意思，莫斯忍不住露出一個驚愕的神情，沒有及時給出答複。
“你有什麽意見？”蕭景顥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得到否定的回答後，極為冷漠地掀掀薄唇，“那還不快滾？”
即使蕭景顥的態度冰冷惡劣，莫斯卻仍然像是得了赦令，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
夏沫看到窗外的景色，不禁啞然地看向身邊的顧宴。
顧宴停下車，解下安全帶，意料到夏沫的反應，溫和地笑笑，“走吧，下車看看。”
這裏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以前夏沫上的大學附近的一條小吃街。
夏沫不禁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就算顧宴心思體貼細膩，不願意讓她破費，但這未免也太誇張了一點？
“你確定要在這裏吃午飯？”
顧宴神態自然，好像一切都是正常的，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笑笑，“是啊！怎麽了麽？以前上學的時候也常常在這裏吃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怎麽又能一概而論？夏沫的神情十分無奈。
兩人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在一家店麵坐了下來。
這是個存留多年的店麵，夏沫對它還有記憶，似乎老板都是原先那個，沒有改變。
眼看著快要到學生中午放學的時間，店裏已經多了起來，夏沫和顧宴兩個人在其中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夏沫還好，今天休息，隻穿著比較休閑舒適的衣服，而顧宴卻穿著正正經經的西裝，一絲不苟英俊溫和的模樣，吸引了不少來往學生的目光打量。
顧宴卻認認真真地捧著一張油膩的塑料單張菜單，挑選今天的午餐，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夏沫的心情可沒有他那麽好。
她並不是看不起這裏的簡陋，而是覺得作為感謝的請客場麵不該在這裏，不死心地想要再次確認顧宴的想法。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顧宴已經放下菜單，揚聲招呼老板，“我要一份炒飯。”得到老板熱情地回應後，笑著詢問夏沫：“你呢？打算吃點什麽？”
夏沫一噎，覺得無奈又好笑。
“學長，你真的沒必要這麽為我省錢。好歹我也是有工作的人，請你吃一頓大餐的錢還是拿的出來的。”
顧宴卻說，“你別誤會，我可完全沒有為你省錢的想法。我隻是突然很懷念以前的味道而已。”
他溫和一笑，從四周收回目光，“這裏一點都沒有變，還是我熟悉的樣子。”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還真想念以前在學校裏的日子…”
夏沫怔怔地看著他，仿佛從他的話語裏也看到了自己當初的樣子…
大學生活，確實足以讓人久久懷念。
夏沫的神情恍惚，眼神漸漸飄遠，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有趣的回憶，忍不住抿唇輕輕一笑，回頭看向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的老板。
“也給我來一份炒飯，謝謝！”
“好嘞！”老板的鍋翻滾得越發起勁…
這不是夏沫想象中的場麵，但卻意外地給她帶來了愉悅輕鬆的心情，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委屈心傷都化為無物，隻沉浸在對以往的美好追憶當中。
油膩窄小的小吃店裏，兩人共用一張年久掉色的小桌子，氣氛友好融洽，即使吃一份十五元錢一盤的廉價午餐，心情也比任何高級的料理還要愉悅。
一道詭異的光快速閃起。沉浸在交談中的兩人沒有注意，仍然笑得燦爛和諧。
…
顧宴這次倒是沒有再和夏沫客氣，讓夏沫付了帳，在店外等待夏沫，不忘跟她說一句：“謝謝款待。我今天吃的很開心。”
夏沫把零錢放進包裏，聽他這麽說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別人幫了她這麽大忙，解決了心頭的大石頭，她卻請別人吃一份十五塊錢的炒飯…即使這是顧宴自己要求的，夏沫的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
“你別這麽說…”
夏沫笑得有些尷尬，咳了咳，“這本來就是我應該的。要不是你，明宇現在還遊手好閑，整天無所事事的呢。”
夏沫抿唇，方才輕鬆隨意的態度又變得鄭重其事起來，再次對顧宴表示感謝，還拜托他，讓他多看看明宇。
這下卻換成顧宴無奈了…
“夏沫，其實我們之間不用這麽客氣…”顧宴自然而然地開口，說到一半卻又突然打住，笑笑，“當然可以了，你放心吧，我會替你關注你弟弟的。”
結束了這個顯得有些不正式的感謝午餐，各自分離前，顧宴還和夏沫約定下次有空再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