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6

  「切,」瑞文裝作不屑的樣子,瞥了塞伽松一眼說道:「怎麼,現在想通了?可惜老子的船票賣完了!」


  塔麗莎走到床角拍了拍塞伽松的肩膀,示意他讓個位置。「瑞文.……」她說道。


  瑞文不耐煩地把臉到另一邊,故意加重語氣問塞伽松:「哈,蠢貨!你的票都飛了,還想多帶個人?」


  塞伽松不知哪來的火氣,拔出雙頭劍抵在瑞文兩腿之間呵斥:「你再多一句廢話,我就剁了你的命根子!」


  「嘿,嘿,哥們兒!咱們.……」瑞文抬起雙手投降,話說到一半立即閉緊了嘴——塞伽松真的把雙頭劍往前頂了兩寸,他的怒火彷彿沿著劍刃蔓延到了瑞文腰下。


  「夥計,你知道你暈了多久嗎?」達郎也忍不住插話,「三天!整整的三天!你知道這個蠢女人為了保住你的命挨了多少打嗎?一百二十七鞭!要不是塞伽松替她頂下來,她已經被抽死扔到城外喂殘血了!而且這事兒還沒完……」


  「等等,等一下!那他媽是什麼玩意?」


  「你他媽還有空關心.……」達郎繼續叫罵著,卻被塔麗莎抬手打斷了。


  「我們叫它們『殘血』。」塔麗莎說道。


  「我是問它們是……」


  「第一批接受永恆之血的實驗品。」達郎氣得一拳打在牆上,骨頭咯咯作響。


  豆大的淚珠順著塔麗莎的臉龐滑落,雖然瑞文對她的漠不關心讓她失望透頂,她卻仍然無法忽視這個男人的好奇心。「儘管納斯隆的文化與你們東大陸的相去甚遠,文明程度也遠不及你的家鄉,但納斯隆原本的土地依舊比你所見的大得多,也繁榮得多。納斯隆的原住民族自古便供奉偉大的蒼白之主,信仰荒骨教派,所以當大祭祀第一次向納斯隆的人民降下『恩澤』,多數人毫不遲疑地飲下永恆之血。」


  「然後瘟疫就爆發了。」達郎不由分說地接過話題繼續解釋著,「穿黑斗篷的賤人聲稱永恆之血蘊含著強大的能量,能夠激發人體的潛力,從而創造出無所畏懼的戰士,到頭來只是可恥的詛咒。事實證明只有極少數體制絕佳的人能撐過去,他們確實得到了非凡的力量,可數量擺在那,讓三頭獅子捕殺上百萬隻野雞,累也累死了。殘血大軍毀滅了舊納斯隆,倖存者退到內城,在城市廣場的矮牆基礎上築起屏障。黑袍雜種們隨即徵用了競技場,打著『重現納斯隆往日榮光』的旗號開始選拔能夠駕馭永恆之血的『神衛』。依我看他們的話都是放屁,你也見過牆外的模樣了,這仗能打贏?」


  瑞文揉著太陽穴考慮了半天,若無其事地說道:「打不打得贏都不重要,反正我沒打算留在這兒。——哥們兒,他們倆也算上船了?」


  塞伽松掃了一眼達郎和塔麗莎,冷冰冰地擠出一句:「你的船,你的規矩。」


  「好吧!」瑞文攤開手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我造的孽我補償,塔麗莎可以住上等艙。至於你,達郎,船票五千,要晶石不要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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