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柔弱白蓮15
江妙言不知道哈薩女子是怎麽罵她的,她此時正忐忑不安地等待著診脈結果。
雖然她自己是大夫,但給自己診脈,尤其是孕脈,她還是找來了父親。
之前因為她年紀小,所以她一直控製著沒有有孕。
但前段時間有次沒有注意,結果她的例假就推遲了,然後她就察覺到了。
她都已經生了好幾個了,但仍舊每次都懷著激動的心情,更別說一旁的古常寧,早已經坐立不安,眼睛幾乎都不會眨的盯著老嶽父。
“嶽父大人,真真她真的有孕了嗎?”
蘇父是親眼看著自家女婿把女兒給寵的不成樣子,但他才不會去嗬斥,女婿這樣的身份還能對女兒這麽好,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嗬斥?
不過他也擔心女兒一直沒有身孕,女婿會不會著急。
誰知道才有這個念頭沒多久,女兒就把他請進王宮中給她把脈。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就有預感,此時鬆開了女兒的脈搏,哈哈大笑。
“放心放心,母子都很康健!”
得到確切消息,古常寧立即大笑出聲:“哈哈哈,真真,我們有孩子了!”
江妙言看他高興的樣子,直接說道:“是啊,我們有孩子了!”
於是整個哈薩都知道,王上因為王後有孕,突然感悟,決定與大齊談和,讓兩國之間和平相處,徹底消除戰爭。
如果是幾年前往哈薩國王宣布這樣的聲明,百姓們一定會說哈薩國王怯懦,不敢攻打大齊。
但是現在剛經曆過一場絕對的勝利後這麽說,哈薩的百姓隻覺得,是我們哈薩大度,才不願繼續跟你們打仗,因為打仗你們也打不贏,還會被屠戮許多人。
我們國王是因為即將出生的小王子,所以才大發善心想要結束戰爭,你們可別不知道好歹。
隻不過“知情”人卻是對古常寧宣布的這個話嗤之以鼻。
你是因為王後有孕才這樣想的嗎,分明是你從小就是這麽想的,而這次打了勝仗再加上王後有孕,給了你一個完美的借口罷了!
事實上就是如此。
江妙言和古常寧一直想著到底怎麽樣才能讓這場戰爭結束,並且還能達到接下來談和的目的。
剛好這個時候戰爭大獲全勝,隻有這個時候提出來談和才最合適,否則就沒有合適的機會了!
於是江妙言有孕一事來的剛好,古常寧直接趁著這個機會舉國宣布,甚至還派人去了大齊的京都給皇帝報信。
左鳳君這次打仗失敗,大齊朝廷定然是要詢問原因的,不論到時候左鳳君找什麽樣的借口,失敗了就是失敗了,皇帝絕對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而這個時候,哈薩的使者前往大齊京城向皇帝求談和,大齊皇帝的虛榮心一定會得到最大的滿足,同時這次戰場的失利也會被記載左鳳君的身上,左鳳君在皇帝那裏的信任值會下降許多。
而這個時候,哈薩的使者隨便說兩句都是“左將軍手下留情”之類的話,都會讓皇帝對左鳳君產生更大的不滿。
如果左鳳君能夠贏下這場戰爭,那麽皇帝在對方來談和的時候一定能占據更多的優勢,但是現在左鳳君失敗了,雖然對方態度依然恭敬,但是皇帝總覺得自己不高興!
於是皇帝表示,“左將軍與你們哈薩打交道最多,具體的事宜就讓左將軍代替朕和你們談吧,等隨後左將軍把與你們談的內容送到了京城,此事再議!”
遠在哈薩的江妙言和古常寧怎麽都沒有想到,大齊皇帝居然讓左鳳君作為談和代表來與他們商議,真不知道左鳳君會不會氣瘋掉!
事實上左鳳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根本來不及等宣旨的人離開,就一鞭子掀翻了座椅然後離開了軍帳。
看來這次戰敗讓皇帝對她很是不滿,居然讓她去哈薩跟他們談和!
她談什麽和?
她恨不得當場刺殺古常寧!
隻是她也隻能這麽想想,因為她一不能違背聖旨,二也是她根本無法傷害古常寧分毫。
所以江妙言大著肚子在古常寧的陪同下,見到了卸下一身戎裝,換上了女子常服的左鳳君。
左鳳君作為女主自然是美貌動人,平日裏穿著鎧甲英姿颯爽,此時穿著女裝嫵媚動人。
孫雲京照舊陪在她身後。
主要是大家都怕左鳳君發瘋,而隻有孫雲京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靠近將軍,因此他不來誰來?
左鳳君看到江妙言的大肚子,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她發誓,等到她打敗哈薩的時候就是她褪下戎裝,與孫雲京成親的時候。
可是一等這麽多年,她不禁沒能實現心願,居然還戰敗了,淪落到來哈薩談和!
她怎能不恨?
而看到她的目光,孫雲京不禁心疼地靠近她的身側。
“不要衝動!”這裏可是哈薩,如果他們敢傷害哈薩的王和還有身孕的王後,那他們也不用離開哈薩了,直接自盡還能少受些痛苦。
聽到孫雲京的提醒,左鳳君點點頭,“放心,我有分寸。”
等到古常寧慢悠悠地扶著江妙言過來的時候,江妙言率先開口:“一別許久,左將軍別來無恙啊!”
左鳳君輕輕一笑:“蘇大小姐倒是讓本將軍有些不敢認了,曾經那個任性糊塗的嬌嬌女,如今竟然成了受人尊敬的一國王後,本將軍這幾日聽哈薩人提及你,語氣中慢慢都是恭敬,看來你一個大齊人做了不少好事才換了如今的名聲吧!”
左鳳君看起來是誇讚江妙言,但實際上是諷刺她為了討好哈薩人,隻能千方百計的出謀獻策,根本就沒有身為一國王後應有的尊榮。
江妙言自然聽出了她的意思,她淡淡一笑:“左將軍誤會了,我與你不同,我並不認為我給別人帶來幸福和快樂就是在討好別人,隻有控製住別人讓別人聽我的命令才能展現我的厲害。有些人強大於外表,而有些人則強大於內心。”
雖然如今江妙言的身份變了,但是左鳳君一點都不怕,仍舊是那副陰陽怪氣地語氣:“哦?蘇小姐是說自己雖然很弱,但內心很強大咯?”
江妙言輕笑一聲,然後要搖頭。
“不,我不是剛才說的那些人,我是另外一種。”說著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瓷盞被子,然後在手中一搓,瓷杯碎裂成片,然後又變成粉末從江妙言的手中緩緩落下。
“——身心都很強大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