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黑白顛倒

  「你在強詞奪理！」碧顏道。


  「你就不是嗎？」李小木反問，「不然，叫給你那『印影符』的人出來，我們好好對質對質！」


  碧顏目光閃閃，「好一張伶牙利嘴！」


  「是問心無愧……」


  「好，那你勾結妖類，殘害同道的事又如何說？」碧顏再問，「華戎——」


  「弟子在——」碧顏身後走上來一人，李小木認得，正是那個衣服上綉著骷髏標記，宛如「厲鬼」的女人。


  「再把當時的經過說上一遍——」


  「是，掌門！」那女人朝碧顏施了一禮，「弟子一行當時正在『陽關坳』誘捕為害一方『妖狐』，卻被這個人百般攪亂……」


  一聽這話，在場的「陽關坳」的村民都坐不住了，紛紛起來駁斥——


  「不對，那是姓安的妖道從中挑撥，小李少仙不過是為了救鄉親們！」


  「沒錯，狐妖沒害俺們，反倒是她們沒完沒了、糾纏不斷……」


  錫文等人也站出來，「稟報掌門，鄉親們說的確為實情。」


  「哼哼，妖類本為邪道，哪有不害人之理——」碧顏冷笑道，「看來『天合派』對妖邪別有獨鍾，視為已類啊……」


  「你說什麼？！」義炎大怒。


  碧顏卻不理他，「華戎，接著說——」


  「後來，正當弟子們要將那狐妖制服收拿的時候——卻突然來了兩個人！」華戎咬咬牙，「不，確切的說，是兩個妖人！而他們出身的地方，諸位可能更想不到——」她冷盯李小木，「『妖王殿』！是惡貫滿盈的『妖王殿』！」


  這話一出，場中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妖王殿」，何止惡貫滿盈，簡直是天下正道的共同大敵，據傳，「十二妖宮」的妖王個個修為絕高，且性情暴虐，在世間沒少興風作浪，乍數千百年來的諸多惡事，大都和他們脫不了干係，單憑前幾月前劫搶「乾坤極靈鏡」那一次，就叫「天合派」吃了虧，所以，眼下一提起來，連「天合」的師長們不由也變了臉色。


  這下不止「陽關坳」的村民們，就連錫文幾人都說不出話了——確實，李小木當時和那個妖族小姑娘說說笑笑，關係曖昧，很不一般。


  李小木心裡有苦說不出，姚小瑤的出現，確實給他添了不少麻煩，雖然最後全指著那小丫頭救了大伙兒，可她的確是「妖王殿」的人，和自己這份熟稔，勢必讓故意找茬的人抓了小辮子。


  主持的師長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誰不知道李小木總幹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混事兒」，而這次的糟心過往，十有八九不是假的，他正猶豫著，忽聽掌門義弘真人說話了——


  「勾結妖類，這不是小事，鄙派定會派專人去查，如果罪狀定實，我們必重重的罰他……可如若有人故意栽贓陷害，呵呵，我『天合』也不會就這麼讓弟子蒙冤受毀！」


  「哼哼，貴派的內事，我也懶得去管！」


  「如此甚好。」


  「可牽涉無辜百姓受辱、受欺、受害，便另當別論了……」碧顏冷冷說道。


  「你想說什麼？！」主持師長怒道。


  「諸位還記得幾個月前，山下的那場大火么？」


  「你說的是『楊家村』？」主持的師長皺著眉問，「鄙派獲知此事，當夜便派弟子下山救助，只可惜——可惜為時已晚，村中的老老少少……」


  「老老少少四百六十幾人大多罹難！最後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都是些孤兒寡母、老弱病殘！」碧顏怒道。


  「唉！這個，鄙派之前也反覆探查過的，不過只聽說是村民用火無意，才引得——」


  「好一個『用火無意』！你們到現在，還想包庇那個『罪魁禍首』嗎？」碧顏怒指過去，「小畜生，你放火燒村，認是不認？」


  李小木這回可不幹了，「不是，我敬你是長輩，不願和你多爭辯，你倒好，左一句『小畜生』，右一句『小畜生』，這回還蹬鼻子上臉，說我放火？！我去你·奶奶個三孫子，你從上到下，那個『眼子』看見老子放火啦？！胡說八道，滿嘴噴糞，和你那些狗屁弟子一個德行——修為不咋地，可造謠生事比誰都能，我看你們也別叫什麼『妙顏山』了，就叫『胡言山』，你也別叫什麼『碧顏』，叫『屁·眼』！以後見了人就這麼報號——老娘們兒我法號『屁·眼子』，練得獨門絕技『一屁震山響』，人送綽號『一路留臭走哪拉哪』，且鄙門上下皆精於此道，已將山門拉得壑滿溝平，由此，無處安身，只能下山遺禍天下……」


  「妙顏山」的人已經個個氣得渾身劇顫，沒想到李小木還沒完，「哦，對了，我道你們都上掛下裹的，把自己包得這麼嚴實，原來也知道羞恥二字，拉屎放屁的時候怕大伙兒認出來，所以才擋上了嘴臉——嘖嘖，真『聰明』啊，人嘛，屁股長得都一樣，唯獨臉上才能分出個豬樣狗相，就算你們把屎拉到別人的鍋里，又有誰能認得出來？」


  這一番話說的粗俗不堪，且不針對個別人，而是把人家整個一個門派都罵了，言語之中極盡污穢，簡直比扯爹罵娘還要難聽，男人聽了都要臉紅，何況對面的都是一水兒的女子？

  登時，「妙顏山」的弟子們都怒火衝天，華戎更是抽出了長劍，提步就要往前上，卻被碧顏攔下了，「小畜生，你只會逞口舌之勇么？」


  「老屁·眼兒，爺爺還沒罵夠，你且容我喝口茶。」


  「哼哼，放火燒村的事，你不肯承認？」


  「你要是認了自己滿嘴噴糞，爺爺便也認下了……」


  「好！你且看看她是誰？」碧顏往身後一指，一個柔柔弱弱的小丫頭走了出來……


  李小木一看，眉頭就皺起來了——正是那天剛下山時，救過的小村姑大蓮……


  只見那小姑娘滿臉淚痕，渾身好像風中的殘葉，不斷的劇烈抖動，剛走出人群，就猛地跪了下去，「各、各位哥哥姐姐、叔叔伯伯……你、你們一定要給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