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拾捌章:開幕戰之搶標的
兩位角鬥士瘋子一般的撲向劍標,畢竟是首次面對這種局面,幾乎都失去了理智,動作漏洞百出。然而除了提前幾小時看到新規詳情的張龍,每一位旁觀者都被這種別開生面的規則之下構建的緊張氣氛調動了情緒,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誰能搶到信標之上了,誰也沒有去關注選手的具體身手動作,一時間群情激動,呼聲震天!
論爆發速度,坦克雷明顯更優,但克雷得勞的靈敏應變能力也不是蓋的,眼見對手就要先自己一步撞上劍標,他大吼一聲,長劍狠命的斜刺向坦克雷腰間。突擊角鬥士如若繼續前撲,必定挂彩,無奈之下只得回手格擋,克雷得勞虛幌一招避開兵刃相接耽誤時間,腳下生風緊走兩步,一個帥氣的迴轉,以後背觸碰光團,劍標到手!
「嗡!」短暫的一聲共鳴,克雷得勞手中的銹鐵劍和朽木盾牌瞬間變成了自己原本的裝備:馬克沁為他重金打造的套裝劍盾!在光團熄滅的短短一剎,他居然有些錯愕,這種感覺簡直是說不出的怪異,就好像雙手突然沉了一下似的,熟悉的裝備就這麼暈暈呼呼的回來了……
臨場分神乃是格鬥的大忌!鐵籠出身的坦克雷何等敏銳,哪能放過如此機會?鴉嘴鋤摟頭蓋臉的刨了過去,直到尖鋒已然劈到腦門,克雷得勞才如夢方醒,匆忙後撤,卻還是慢了那麼一步,僅能勉強躲過碎顱之劫,鴉嘴鋤順勢下劈,在他的胸前劃開一條深深的血口子。
「好!」一血見紅,觀眾齊聲歡呼。克雷得勞畢竟是沃薩姆的冠軍,哪能接受如此吃癟?當即抖擻精神,小盾牌高挺擋在身前猛跨幾步展開反擊,右手劍花一翻,角度極其刁鑽的刺向坦克雷肚腹。坦克雷反應奇快,舉盾便擋,然而朽木盾牌如何擋得住灌注了魔法的精鋼長劍?「喀嚓」一聲,盾牌當場被捅掉了一角,饒是他立刻側身閃躲,也在持盾的左臂上被割開了長長的一條,雖然不太深,卻也讓鮮血流滿了半隻胳臂。
裝備的差距,果然要命啊……張龍在休息區的柵窗後面看得真切,能否在新規之下取勝,「搶標」能力絕對是重中之重!根據賽程,再過兩場就該輪到自己了,到時候……能否比這兩位冠軍更快的適應節奏呢?
不過……冠軍就是冠軍啊……賽場上的坦克雷雖然武器上比對手差了一截,卻立刻憑藉極好的戰鬥意識暫時穩住了局面,絲毫不現敗象。克雷得勞的走位和出招自是精準刁鑽,然而坦克雷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勘勘避過,時不時還能還以狠辣的反擊。「突擊式」的風格有很大一部份搏命的成分,有些打法是拚著受傷也要搞死對方的架式,非常適合鐵籠出身的選手,在技巧上沒有壓倒性優勢的前提下,克雷得勞還真不敢跟他全面死磕。正所謂:不要命的對手,神仙也要怕三分啊……
兩人打得正酣,賽場上突然又閃起團眩光,這回是盔標!出現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在坦克雷身後五碼多遠的地方。在旁觀者眼裡,這簡直是天大的好機會,可是對於坦克雷自己來說無異於巨坑:戰況如此緊張,他哪能騰得出空來回頭看那個信標究竟是什麼?萬一是骷髏標,貿然撞上去豈不死定了?
不過呢?畢竟是首場賽事,選手們適應規則還適應不過來,哪裡有精力去研究什麼心理戰?克雷得勞見到那個盔標,眼中狂熱的渴望之色瞬間就出賣了他,坦克雷一下子就知道了身後那團光是好東西,兩腳猛的發力來了個帥氣的後空翻,直接跳進了盔標的光暈裡面。
「嗡!」又一聲共鳴,坦克雷的腦袋上轉眼之間就多了只由獸骨拼合而成,骷髏造型的暗黃色猙獰面盔。觀眾們頓時狂野的歡叫起來:這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坦克雷啊!
「嗷嗷嗷!」找回了頭盔的坦克雷居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在骨盔裡面發出野獸般的嚎叫,動作瞬間狂暴了好幾倍,手中鴉嘴鋤風捲殘雲似的攻向對手,完全沒有像剛剛發生在克雷得勞身上的那種錯愕。不過……這又能怎樣?再怎麼說也只是一頂頭盔而已,手裡的武器依然是垃圾,再狂又能如何!抱著這樣的心態,克雷得勞滿不在乎的迎上去,準備繼續纏鬥。
「砰!」兵刃交接,他心中才猛的一沉:怎麼回事?那傢伙的力氣……居然比剛才大了一成還多!本來自己的體格就不如對方,這下更棘手了……看來這隻頭盔裡面絕對灌注了魔法力量,不行,不能角力硬拚,還得想辦法避實就虛!克雷得勞剛剛定下心神,坦克雷的又一記猛劈就攻了過來,他腳踝一扭準備閃身躲過,卻發現根本沒那麼簡單。
鴉嘴鋤的來勢,居然精準得讓他幾乎沒有靈活閃避的餘地!糟糕,太過託大了,距離拉得不夠……無奈之下,克雷得勞只得舉盾格擋。「砰!」一聲巨響,鴉嘴鋤深深劈進了小盾牌裡面,死死卡住,對於靈活型選手來說,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這種時候該怎麼辦,棄盾?那等於輸了一半;角力或者出劍反攻?開玩笑么,對手力量比自己大,一個發力就可以破解,再連一記重擊,小命就沒了!克雷得勞沒有過多時間思考,咬咬牙剛想棄盾,卻聽得「喀啪」一聲,新規徹底挽救了他:坦克雷那隻銹跡斑斑的鴉嘴鋤,居然經不起連續的強力碰撞,就這麼斷掉了!
大好的機會!克雷得勞狂喜,趁著對方剛剛失去兵器的工夫,長劍猛刺向坦克雷胸口。狂怒的巴特城冠軍卻毫不畏懼,大喊一聲,掄動著左臂上已經缺了一角的朽木盾牌迎上,又是一聲脆響,木屑橫飛,盾牌徹底報廢,坦克雷的左臂也被刺穿,血流如注,然而與此同時,他右手卻拿著斷掉的鴉嘴鋤的木柄,當作棍棒狠狠的敲在了克雷得勞的腦袋上!
「嗚……」克雷得勞悶哼一聲,眼前全是星星,額角也是鮮血迸流。不過萬幸的是,那隻鴉嘴鋤的木柄也是早已朽壞的,所以並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傷害,他還不至於被徹底打昏……忍著欲裂的頭痛,他拚盡全力掄起盾牌狠命砸在坦克雷側肋之上,兩人雙雙倒地不起: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