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拾肆章：龍之潛質者穩定的

  依森哈德那個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偉大聯盟即將正式成立的前夜，費屈瑪終於還算爭氣的及時蘇醒了，正在他床前緊張忙碌的盧卡斯和張龍可算長舒了口氣。


  「呃……我怎麼回家了？該死，還要打半決賽呢！」到了這個時候，費屈瑪還滿腦子都是比賽。張龍只能哭笑不得地告訴他：「半決賽？決賽都打完了！你怎能這麼不聽勸？主人給你苦心準備的耳塞就那樣被你丟陰溝里去了，你差點就沒命了知道不？」


  「什麼？」費屈瑪大驚，一下子坐起來：「決賽打完了？這麼說……格林提斯那王八蛋成冠軍了？咱們家族就要被那個渾蛋統治了么？」


  「小聲點！」盧卡斯皺著眉說：「格林提斯死了，冠軍是克雷得勞！你這沒腦子的蠻子，一點都不知道大局為重，因為你的昏迷，家族手拿把掐的冠軍就這麼拱手讓給馬克沁家了！」


  費屈瑪楞了半晌，追悔莫及的捶胸頓足道：「啊啊啊，我真該死！真不應該栽在柏克這關啊……」他痛悔了半天，忽然想起了什麼，趕忙抬頭問道：「那……現在的家族首席是誰？」


  張龍苦笑：「是我在代理……不過只是空銜，海珊才是真正負責協調弟兄們內部的具體事務的人。現在好了，既然你已經醒了，首席之位很快就會正式轉到你頭上。你好好休養吧，到時候會有好大一堆爛事等著你處理呢！」


  費屈瑪眼前一亮，大是興奮：「是么？哈哈哈，看來老子就算昏了，打的也比別人都漂亮！快說說，你這一段首席當得爽不爽？」


  「唉，爽什麼？」張龍搖搖頭：「你是不知道啊，錦標賽之後，主人就在全力組建沃薩姆中小訓練商的大聯盟，跟那些小家族談判的時候，首席是必須隨時待命展示風采的，別提多緊張了！光是天天拋頭露面給家族當招牌就夠我喝一壺的，晚上回來還得跟盧卡斯輪班照顧你，累得都快脫層皮了！」


  「哈哈哈哈！」費屈瑪爽朗的大笑：「對你來說是苦差事，我可是發夢都想過這種眾星捧月的日子啊！好好好，你馬上就要脫離苦海啦，到時候我費屈瑪天天風光的時候，你可別忌妒啊！不過『大聯盟』是怎麼回事？主人要跟別的訓練商打伙？」


  「是的。」盧卡斯接過話碴：「這次錦標賽，我們冠軍旁落之後，大家都很消沉，依森哈德大師卻絲毫沒有氣餒！」老人的眼中滿是欽佩之情，用崇敬的語氣說道：「他審時度勢之後，明智的發現，雖然未能奪冠，但當前的局勢卻大有利用空間。於是，依森哈德大師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去遊說沃薩姆所有的中小訓練商，準備組建一個前無古人的角鬥士聯盟！」


  費屈瑪聽得大為興奮：「那……現在組成了么？」


  「算是成了。」張龍點點頭：「明天將舉行正式的會盟儀式，本來是安排我作為臨時首席上台展示的，既然你醒了，這個重任就落到你頭上啰！」


  「好！」費屈瑪極其興奮的跳下床甩甩胳臂：「我費屈瑪絕對是首席的不二之選啊，哈哈哈哈！」


  正得意忘形的時候，依森哈德和索爾已然聞訊而至。費屈瑪醒得太是時候了，張龍雖然


  憑藉那台驚世駭俗的手術大出風頭，但畢竟此事以傳聞為多，親眼目睹者甚少，跟費屈瑪在賽場上爆發的狂暴戰意還是有差距的。那場可謂震天動地的比賽，給費屈瑪賺來了一個「真正的狂戰士」的稱號，不能不說是個極大的賣點。


  「主人……」見到依森哈德推門進來，費屈瑪趕緊收起張揚之色躬身行禮。依森哈德擺擺手，很高興的說：「太好了，我們的狂戰士終於睡醒了！」他打量了費屈瑪一番，點了點頭：「恢復得不錯，想必他們已經告訴你我成立訓練商聯盟的事了，明天會是個大典，你做為首席，要做的事情還真不少……」依森哈德說罷，向門口招了下手，恭候在外的海珊乖覺的進來，跑到主人身後垂手而立。


  「索爾和海珊會告訴你明天要做的事宜，張龍我要先帶走。好好準備，明天的盛會不容有失。」依森哈德嚴肅的吩咐費屈瑪，然後命令張龍收拾一下，跟自己乘馬車離開公館，去處理聯盟成立前最後的收尾工作。


  車廂里，依森哈德先給了張龍一個肯定的眼神，說道：「這幾天辛苦你了，傷口好些了吧？」


  張龍摸摸肚子上刀口的位置，點點頭道：「已經沒事了，主人。」


  「這麼快讓你把首席的位置讓出去，有沒有委屈？」依森哈德看著他的眼睛，語氣嚴肅的問。


  「啊？沒有沒有……」張龍連忙擺手：「我本來就不是當首席的料，首席的責任太大了，天天往台上一站，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費屈瑪能接過來，真是再好不過了，而且，他的實力本來就是可圈可點的啊……」


  「糊塗！」依森哈德忽然加重的話音責備道：「一個男人，不能膨脹，但也不能沒了野心！我之所以選擇讓你先行代理首席的位置，不是沒道理的。你知道自己相比費屈瑪、海珊和其他人，有什麼優勢么？」


  張龍大吃一驚，之前全然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受重視，趕緊搖搖頭答道：「除了認字，似乎也沒有什麼啊……」，依森哈德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太看輕自己了！好好想一想，不管是費屈瑪，還是柏克，死掉的辛波也算上，你們這幾個懂得更高層次力量的角鬥士里，為什麼只有你發揮得最好？」


  張龍楞了一下，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仔細想了想才回答：「難道是……穩定？」「對！」依森哈德終於露出讚賞之色：「你雖然學會了聖光，卻並沒有因此自滿，更沒有去刻意依賴它，而是更加腳踏實地，非常務實，這是尋常人很難做到的。所以，你沒像費屈瑪那樣差點把自己搞成瘋子，也沒像柏克那樣荒廢了基礎武技，更沒像辛波那樣吃老本吃到死。事實上，這才是成為真正強者所必須的品質，然而你的信心弱到幾乎沒有，所以我才讓你臨危受命代理首席的位置，沒想到你太讓我失望，雖然已經很努力地站在那裡，卻有形無神，簡直就像個木偶！要不是涉及家族榮耀時間緊迫，真想讓你好好在那個位置上待上一年好好鍛練鍛煉，唉……」


  依森哈德發出恨鐵不成鋼的嘆息，張龍也有些懊惱：沒辦法啊，隨波逐流幾乎已經成了他的人生信條之一了，多年養成的性格哪是這麼容易改的？不過主人的一片苦心還是不該辜負的，他正襟危坐，嚴肅的回答道：「對不起，主人，我會努力！」


  「嗯，強者之路在等著你。」前戰神對他鄭重的點點頭，馬車也正在此時停下。依森哈德掀起帘子望望窗外說：「到了，一會見到依雷撒，我會需要你對裝備魔法屬性的知識。配給盟友角鬥士的裝備不能太差，也不能太貴，你得把招子放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