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拾肆章:美女之反制的
依森哈德和索爾都被這把弓空弦射出的白光震驚到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話來。依雷撒一臉笑意,洋洋自得的望著他們,自誇道:「怎麼樣,是不是夠勁爆?多虧張龍這小子提醒我,要不然還真就想不到用那個亞馬遜海賊的耳朵提煉出這個『魔法箭』功能來。所以你們都得感謝他喔!」
張龍連忙擺擺手:「哪裡哪裡,我只是偶然說了下只買一筒箭可能不夠用而已,還是大王自己的智慧啊!」這話雖然有些拍馬屁的成分,但也是真心話。張龍自己都有點不相信,穿越到暗黑世界之後見到的第一件暗金物品居然是在自己的提醒下製作出來的,真是又讓他欣喜,同時又覺得狗血至極啊!
「也就是說,這就是亞馬遜人名震天下的絕技『魔法箭』?」索爾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自然聽說過,雙子海上駕船逐浪而行的亞馬遜女戰士們懂得用精神力凝結成箭矢,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也能反敗為勝。如今親眼所見,雖然威力並不理想,卻也大開眼界了。
「對,但是也不完全一樣。」依雷撒解釋道:「亞馬遜人的魔法箭里灌注了她們自己大量的精神能量,威力可不是這把弓能比的!我只是模擬了魔法箭的能量轉化過程,把拉弓的力量直接變成魔法型態射出去,威力還不如普通箭矢。不過呢,射手只需集中精神就可以射出這種縮水版的魔法箭,根本不需要懂得亞馬遜人的射箭法門……嗯嗯,但你真的讓我很驚訝,」依雷撒望向依森哈德:「幾天不見,你的精神力變得這麼強了?而且還帶了些聖光的感覺……」她又看看索爾,敏銳的察覺到了一些東西,明亮的黑色雙眸仔細地審視著主僕倆,說道:「你們兩個有問題,如果想讓我繼續給你們量身打造更多的裝備,就別瞞我。今天先這樣,過兩天找你們喝酒,可有得談了!」
依森哈德和索爾對望了一眼,然後一起點了點頭。依雷撒這才滿意地笑道:「好,想必你們也知道,根據工匠一行的規矩,這把弓的性能已經遠遠超出標準魔法條目的範圍,可以不再使用那些沒創意的標準化冠名原則,而由我自行取名了。記住它的名字:『雕謝之弦』,聽起來多拉風啊!」
果然是「雕謝之弦」!張龍可是對這個名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為本地化工作人員少看了一個字母,它在中文版暗黑二里被錯誤的翻譯為「雕謝之戒」,作為一把性能不錯的早期暗金裝備,開荒時還是不錯用的。而在三次元的聖休亞瑞,身為一介平民商人就能夠拿上這麼一把弓,只要依森哈德自己願意,絕對可以帶它到外面大肆招搖,引人艷羨了!用一個拉爾買到它,正可謂物超所值。
三人皆大歡喜的打道回府,本來依森哈德準備賞張龍去「失樂園」好好爽上一回,卻被他婉拒了。訓練商還真的以為這個仙塞小子定力超凡不近女色,不禁對他大加讚賞,回到公館之後特別賞賜他一小桶上等啤酒,讓他拿回去跟兄弟們共飲。
張龍回到宿舍,發現屋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費屈瑪肯定是又纏著辛波學藝去了,至於帥哥阿方索,想也知道主人又安排他去做什麼。張龍自斟自酌了幾杯,覺得好生無聊,還是去訓練場練一會吧!
剛想起身出門,一個久違了的身影忽然飄然出現在宿舍的鐵柵門口:蘇伊娜!
「先別溜,我有東西要問你。」黑珍珠帶著半威脅的語氣低聲說:「走近一點,不許開門,不許碰我,否則我立刻大叫,你就死定了!」
張龍雖有些不爽,但能跟美女說話還是蠻開心的,趕緊走到柵門邊,問道:「什麼事啊?」
蘇伊娜警惕地看看左右,進一步壓低聲音問:「依森哈德跟索爾除了學貴族禮儀,好像還在搞些別的東西,你知道什麼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練,張龍已經成熟了不少,腦筋也快了些,想套他的話已經不是那麼容易了。他想了想,反問道:「你是他的貼身奴隸,應該知道更多,問我幹嘛?」
蘇伊娜略微一楞,皺皺眉頭道:「我們只有禮儀訓練時在他身邊,他倆待在一起的更多時候是要把我們遣走的。是你把索爾弄回來的,你肯定知道些什麼。」
張龍立刻搖搖頭:「我知道的也很少,另外上次說好的,你說你的想法,我回答對還是不對,怎麼忘了?」
「哼!」蘇伊娜嗔道:「你居然記得這個……好吧,索爾是安泰斯提格的貴族,還很厲害,不知為什麼淪落到我們這當管家,還總跟家主神神秘秘的泡在一起……依森哈德的野心有多大我還是知道些的,他一直夢想有朝一日能被封為騎士,跟學禮儀自然可以理解,而那些搞得神神秘秘的事,估計也是在學東西。所以我在想,索爾會不會不是個普通的貴族小子,而是個聖騎士,他們躲起來學的,會不會就是聖光?」
張龍大吃一驚:這個女人好厲害,觀察分析得很透徹么!對於蘇伊娜這樣早晚要送人的奴隸,依森哈德肯定不會把核心秘密透露給她,以訓練商的心思之縝密,日常生活中肯定極少露破綻,蘇伊娜卻已經分析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很不容易。不過問題來了,真的要點頭么?如果給了她肯定的訊息,她又會做出什麼事來?
張龍苦著臉,半天不吭聲。蘇伊娜有些著急,催道:「快說啊,是不是這麼回事?」
張龍的腦筋拚命的旋轉著:該怎麼辦?不能就這麼點頭,索爾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一個平民商人收了名高貴的聖騎士當下屬,任何人看來都不可思議,一旦引起太多注意,上頭調查下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尤其是曾經直接參与過行動的自己,十有八九是首當其衝的!
不行,絕不能說。張龍打定主意,搖頭道:「我不知道。」
蘇伊娜始終盯著他的眼睛,馬上看出了問題:「你說謊!別以為我不知道,還記得你做過的事么,再不說實話,別怪我捅出去。」
如果還是以前那個張龍,恐怕得當場就癟了茄子。可現在通過打倒拜厄驅散了童年陰影,又被洛奇和依雷撒先後點撥過思想的他,已經初步學會了如何分析應變,不會再那麼被動了。
「我做了什麼?有你現在做的事情罪過大么?」張龍心一橫,反問過去,蘇伊娜竟一時呆立當場,半天才氣鼓鼓道:「偷看我噓噓,還對著尿痕擼炮,分明就是對我心懷不軌……」
「好,我承認,我心懷不軌,可你這是謀逆!你盡可以去依森哈德那裡哭訴,我根本沒碰過你,頂多是挨頓鞭子,真那樣我也認了。可是如果我告訴依森哈德你正在不遺餘力地打聽索爾的底細呢?他不肯跟你透露,肯定有他的理由,你身為貼身奴隸,不忠心事主,反倒拚命打探自己不該知道的東西,居心何在?」張龍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心緊張得崩崩直跳。自然,激怒蘇伊娜,當初做過的醜事暴露出去的話,肯定是沒好的;不過如果泄漏了索爾的秘密,萬一蘇伊娜別有居心,恐怕得把整個家族都搭進去,那樣自己沒準會把命都搭進去的啊!
還好,這段他自己都沒啥信心的說詞把蘇伊娜唬住了。她氣得說不出話來,緊咬著下唇,卻想不出任何能夠反駁張龍的話。畢竟她只是個奴隸啊,雖然地位特殊,被主人著力保護,但一旦遭人扣上背主求榮的帽子,主人絕對會毫不手軟的狠狠收拾她。本來根據刻板印象,她覺得張龍只是個滿腦子精蟲的衰人,沒想到真到了關鍵時候智商居然一點都不含糊,失算了,居然就這麼被反制,實在是太憋屈了!
狠狠瞪了張龍一眼,蘇伊娜轉身跑走,回到自己和娜佳合住的小屋裡,撲到床上埋頭啜泣起來。娜佳見狀嚇了一跳,忙過去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該死的張龍……」蘇伊娜淚眼婆娑地抬起頭,咬牙切齒道:「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你的反應其實已經證明,我猜得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什麼啊?」娜佳一臉迷糊的問:「你去找他問索爾管家的事了?」
「對。」蘇伊娜答道:「他越是不肯回答,就說明我猜得越對,咱倆的命運也許全得靠索爾管家了。你就等著吧,我早晚會弄清楚一切,讓他幫我們擺脫這玩偶一般的命運!」
「唉,」娜佳嘆了口氣:「反正你也什麼都不會跟我說,我還是覺得管家雖然肯定是個貴族,但沒落到了這個地步,也幫不了我們什麼呢。」
蘇伊娜搖了搖頭:「如果我也像你一樣傻,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了。」
「好啊,又說我!」娜佳笑罵著,掄起枕頭對蘇伊娜砸了過去。一場枕頭仗就此拉開了序幕:這是她們艱辛的奴隸生涯里難得的片刻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