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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拾貳章:裝備之往事的

  一直等到討債的大漢們走遠,依雷撒也回去鋪子裡面,張龍才現身,忐忑不安的推開鐵匠鋪虛掩的大門。他很擔心依雷撒會不會趕在氣頭上對自己發火,然而這個擔心貌似是多餘的。


  「進來吧,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叫張龍,對吧?」依雷撒站在櫃檯後面,心情確實不怎麼樣,但態度還是很熱情的:「我早就知道你躲在旁邊看熱鬧了,不用緊張,他們都滾蛋了。所以,依森哈德叫你來買什麼?」


  張龍並不驚訝:會魔法的人,感知能力都很強。他走到櫃檯前,掏出那塊在貼身口袋裡摀得熱乎乎的符文石,直入正題道:「主人讓我來給他訂製一把適合初學者使用的弓,還有一筒箭。」


  依雷撒看到那個「拉爾」,眼睛立刻就直了,興奮的爆了粗口:「干!這是要瘋的節奏啊,還初學者呢,軍隊弓兵的制式裝備都直不了這個價好不?」


  「所以主人派了我過來。」張龍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帶了幾分自豪:「要保證這個拉爾花得夠值。」


  依雷撒直接伸手把符文石緊緊抓在掌心,激動得都沒有使用那個隔空取物的魔法,可見這東西確實非常值錢。不過吸引張龍眼神的,卻是這個辣妹剛剛因為燒掉了袖子而露在外面的兩條健美的胳臂。依雷撒可不是什麼嬌弱的女人,身材有五呎八吋多,比張龍還要高上一些,體型也在勻稱中帶著豐滿,顯得非常健康,朝氣蓬勃。也許是長年打鐵的原因,她的雙臂尤顯強壯,白晰的皮膚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堅實的肌肉輪廓,前臂上更是滿布細密烏黑的汗毛,帶著十足的野性魅力。這種原生態的美感,在現代社會物化女性,推崇精雕細琢的審美風潮之下已經非常少見了。張龍再次看出了神,呼吸開始急促,嘴角流下了長長的哈喇子。


  「哈哈,我只是順口跟他一說,沒想到依森哈德還真覺得你很懂行了……啊咧,你怎麼了?」依雷撒這才注意到張龍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談話上,趕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在聽么?」


  張龍如夢方醒,狼狽地晃晃腦袋甩出雜念答道:「當然……陛下,那麼,我們可以開始談細節了么?」


  依雷撒用手指狠狠地戳了張龍腦門一下:「一看就是個沒見過女人的雛兒,回頭我得讓依森哈德好好給你安排個妞訓練一下,沒準哪天本王高興還要召你侍寢呢,啥都不會可不行!好了,跟我說說你的要求吧,實話告訴你,我雖然名義上只是個鐵匠,但做弓的本事也是一流的喔,要不是坎德拉斯沒有『制弓匠之王』這種頭銜,本王早就把他們全踩在腳下了!」


  雖然依雷撒主要是在誇耀自己制弓的本事,但張龍的注意力全在前半句的「侍寢」上:這麼漂亮的辣妹,居然有可能找自己……想想就期待啊!他面紅耳赤,小腹已經開始隱隱發燙了。依雷撒看到他的表情,噗哧一笑,狠狠搧了他頭頂一下,說道:「少發春夢了,說正事!」


  張龍立刻清醒過來,臊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又晃了晃腦袋,問道:「陛下……真的能完全按照我提的要求做出這把弓么?」


  「當然,你當我『鐵匠之王』是白當的么?我可不是那種把一堆昂貴的煉金材料湊在一起胡亂的熔煉完了敲打一番,全靠撞大運造出些狗屁不通的東西的廢柴!」依雷撒白了他一眼,回首從背後書架上隔空抽下一本厚厚的書:「看到沒?只要給我足夠的錢和時間,我就能做出這上面任意條目組合出來的超級裝備,甚至連條目上沒有的更強性能我都能搞出來!」


  張龍大驚失色地看著那本書的標題《標準化工匠魔法條目總錄》,心跳驟然加速,連忙用微微發顫的聲音問道:「陛下,我可以看一看么?」


  「拿去,這只是個目錄而已,讓你開開眼界也好。」依雷撒笑著把書推給他。這本書顯然是聖休亞瑞最強盛的帝國「卡基斯坦」的官方政府和最權威的魔法工會「伊沙利聖殿」聯合修訂的,封面上赫然印著兩者的神聖徽記。張龍激動地翻閱起來,天啊,這不就是在地球上背得滾瓜爛熟的暗黑魔法詞綴表么?

  是的,連名字都是一樣的,屬性內容更是差不多完全吻合!這個所謂的「差不多」,是因為在三次元、中世紀的聖休亞瑞世界,不可能像遊戲里那樣把魔法屬性呆版的數據化,而是非常直觀的性能描述。而且條目里不單是包括了名稱和屬性,後面還有大段冗長的文字教導工匠們應該用何種煉金原料和何種工藝手段打造物品才能獲得這個條目。然而,就像遊戲里一樣,如果想讓一件物品同時擁有較多的條目,就會因為多種原料在冶鍊或鍛造過程出現的種種不穩定因素,造成最終成品的屬性往往是隨機的。也就是說,花費大量心血和成本,做出來的很可能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廢物!

  想想遊戲中打出來的各種無比蛋痛的隨機黃裝,張龍不禁暗暗為那些可憐的工匠感到悲哀。這可不是遊戲:殺怪爆東西,打出垃圾直接甩給NPC,罵句人品太次,就扭頭忘掉了;這個世界中的每一件物品幾乎都是工匠們辛辛苦苦製造出來的,而且有些煉金素材光看名字就知道價格不斐,這要是不幸做個垃圾出來,估計死的心都有了!


  而依雷撒自稱擁有的本事,意味著什麼?條目的隨意組合!這跟開掛有什麼區別?穿越前玩遊戲時,被論壇上戲稱為「有生之年」的「極品黃藍」裝備,豈不變得唾手可得?


  想到這裡,張龍滿心期待,結結巴巴的問道:「大……大王,您真的有這個實力,在同一件物品上隨意組合這些條目么?」


  「當然!」依雷撒信心滿滿的回答:「只要不違背這些條目彼此間既定的互斥關係:這是魔法運行的規律,聖光都逆轉不了!當然啦,更重要的,是錢和時間。」


  張龍簡直要給這個辣妹跪下了:以後在聖休亞瑞混,所需的「神兵利器」全得靠她了!不過想也知道,如果真的讓她組合出一個三前綴三後綴的高端「極品黃」,肯定賣掉整個依森哈德家族都不夠,所以眼前還是現實一點,想想這一個拉爾能換到什麼吧!


  「大王真厲害!」張龍由衷的佩服道:「那麼……就談談這把弓吧。我不知道主人為什麼要學射箭,不過對於初學者來說,我認為這把弓首先要夠穩,然後才是兼顧威力。當然光這些肯定值不了一個拉爾,那麼……提高弓臂的蓄力效率,進而減少拉滿弦所需的時間也是很必要的。」玩遊戲時的慣性思維還在,他總是非常重視「攻擊速度」這個概念。


  依雷撒認真地聽著,抽了張紙條時不時用鵝毛筆在上面記錄一下,忽然抬頭說道:「我覺得依森哈德是想更好的學貴族的樣子,而不是簡單的想當個弓箭手。以我對他的了解,那傢伙不會平白無故做這麼無聊的事。」


  張龍恍然大悟,點頭道:「是啊是啊,主人一直在學貴族禮儀方面的東西呢!」


  「那就對了。」依雷撒笑起來:「這把弓看來除了你說的這些,還必須要看起來高端大氣上檔次!好吧,算你撿著了,回去跟依森哈德說,讓他放心,包他滿意。正好我手頭有一把半成品的獵弓,進度能快一些,明天晚上來拿貨吧!」


  張龍還有些戀戀不捨:跟辣妹相處,當然能多一秒是一秒啊,但人家已經下逐客令了,還賴著幹嘛?他只得起身離開,按照依森哈德的吩咐,去成品架上拿了筒箭矢。真少啊!遊戲里一筒箭三百五十根,現實當中卻只有十二根!出門前,他不禁有意無意的嘟囔了一句:「唉,只買一筒箭,射靶子還好,真去練打獵的話,豈不是撿不回來了?」


  沒想到耳朵比兔子還靈的依雷撒聽見這句,卻興奮得差點跳起來:「好你個張龍,提醒的真是時候!」她非常開心的跨過櫃檯,撲過去抱住張龍狠狠吻了他前額一下:「那個被判絞刑的亞馬遜海賊的耳朵終於能用上了。這把弓絕對能讓依森哈德在沃薩姆招搖一時!干,明天得讓他親自來提貨,親眼看看本王有多厲害!」


  張龍被親得當場神魂顛倒:這是多麼久違的感覺啊,上次被女人親吻,還是上小學之前,被老媽親的。自從上了學,三天兩頭罰站請家長,老媽見了他都唉聲嘆氣,再也沒親過他了!


  「走,陪我去喝兩杯!」心情大好的依雷撒不由分說,拽著楞成傻子的張龍出了門,讓等在巷口的馬車先行回府,然後兩人一路直奔來到南城區最著名的「暈到死」酒吧!

  這還是張龍頭一次在聖休亞瑞喝到啤酒以外的酒:在地球從未有福消受過的著名烈酒「威士忌」。這可是很出名的勁爆貨啊,一口下肚他就暈暈乎乎的了,而依雷撒連喝幾大杯之後,舌頭也開始短了,然而話卻更多了起來。


  「知道么?本王最討厭馬克沁了!」她噴著酒氣,目光迷離的說:「我這一輩子,只愛過她一個人,可是天殺的馬克沁……從我手裡把她搶走了!」


  張龍這下算是明白為什麼依雷撒如此支持依森哈德家族了,原來是跟馬克沁有「奪妻」之恨啊!他沒敢再多喝,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做著樣子,專心聆聽依雷撒的講述。


  現在風光無限的「鐵匠之王」依雷撒,原來卻有那麼多的辛酸往事。她的包辦婚姻完全沒有感情可言,除了讓她的身體開了竅沒有任何用處。丈夫斃命街頭之後,她立刻宣布跟夫家解除姻親關係將自己撇得一乾二凈,讓那個敗家子的一身債務跟他一起進了棺材。後來她成了鐵匠之王,名利雙收,天性中的自由奔放盡情展露,同時也發現了自己的另一面:對男人和女人都有感覺,而首次讓她動心的那個人,就是一個看起來溫柔善良,很是傻白甜的鞋匠女兒。


  雖然有些不知所措,那個似乎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還是沒抵抗住依雷撒熱情的追求,投進了她的懷抱,兩人也確實過了一段濃情密意的日子。然而好景不長,那個少女被馬克沁的兒子看中,她的鞋匠父親眼紅於沃薩姆第一角鬥士訓練商的萬貫家財,當場就同意了。為此,依雷撒急得直哭,辦法用盡,最後甚至千方百計找到原本一輩子不想再見的老爹,從他那要來自己的庫柏家貴族身份證明來試圖讓鞋匠回心轉意,結果可想而知,人家一句:「妳是貴族不假,可是妳能跟我女兒結婚嗎?」就把她堵回去了。


  更讓依雷撒絕望的是,她試圖勸那個少女跟自己私奔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早就被背叛了:那個女孩根本不是甚麼傻白甜,而是心機婊。跟自己再一塊只是逢場作戲,為的其實是她的地位和錢,現在有了更有地位更有錢還是能跟自己結婚的男的,自然就把依雷撒甩掉啰。更可恨的是,最後,她在「鐵匠之王」的心裡狠狠插了一刀:「妳走吧,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啦!」


  「鐵匠之王」的初戀就這麼毀了,更倒楣的是找回了那個「老不死」的爹。老不正經的布里安可算是有了搖錢樹,三天兩頭跑來找女兒要錢拿去吃喝嫖賭抽。依雷撒這場戀愛談得真可謂是雞飛蛋打,把她的心傷得拔涼拔涼的,所以她變得更加放浪形骸,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張龍聽得唏噓不已,不知不覺間也喝了好幾杯,迷迷糊糊的就滾桌子底下去了。依雷撒搖搖晃晃地把他扶出「暈到死」酒吧,雇了輛馬車送他回公館,然後自己一步三晃的回去鐵匠鋪研究那把「驚世駭俗」的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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