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玉佩

  從溫泉宮回來後,雖傳婚旨的使者還未到。


  蕭執卻是吩咐府中開始操辦起婚事來。


  英名神武的昭陽王掰著手指頭數與未來王妃聽。


  三媒六聘,提親定親,還要提前些時日去外頭買新宅子方便迎親……等等


  這些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好的。


  雖說按他想的,恨不能立時三刻就見人娶回家。


  到底還是要顧忌未來王妃的顏麵,舉辦個盛大的昏禮才行。


  燕飛啞然半晌,無奈地道,

  “辛苦王爺了。”


  蕭執總覺得她的語氣雖恭順,但藏著揶揄之意,一時有些惱羞成怒。


  這女人,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竟敢取笑起他來。


  當即全身熱血上湧的王爺,手中東西一扔。


  燕飛還沒反應過來雙腳已經離了地。


  “那就用你這個磨人精來犒勞下辛勞的王爺吧。”蕭執啞聲道。


  微亂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後和脖頸間,熱得灼人。


  燕飛舉著雙手,哭笑不得,“等會府裏的管事娘子要來回話。”


  “那我快點。”蕭執在她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自上一回,已經過去好幾個月。


  那時候兩人鬧著別扭,加之蕭執懷疑燕飛女細作的身份,也沒什麽折騰的心思。


  加上燕飛病了一場,後來兩人和好了,燕飛和芳鳴比武時又受了肩傷。


  他自然是沒什麽心思。


  等到後來,又是落崖,心頭憐惜都來不及,哪裏還想著要折騰她。


  這些日子,翟嬤嬤的好湯水總算看出了點成效,眼見未婚妻氣色一天天好起來。


  臉頰豐潤,身上該長肉的地方也長了回來。


  再抱著這嬌軟的身體,日子就開始難熬了。


  偏偏這女子,就像是一個山林裏走來的精怪,讓他舍也舍不掉。


  蕭執坐在榻上,讓她坐於自己腿上,迫不及待地抽她的腰帶。


  一會兒在她頸間輕蹭,一會噙住她的耳珠。


  不等他進一步動作,就聽門外響起了青蕪的聲音,

  “姑娘,府裏的管事娘子都到了……”


  蕭執動作一頓,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被那些缺心眼的管事娘子氣著了。


  有一瞬間,蕭執簡直想當即叫了總管來,讓他重新調些機靈的人來管事。


  別的不說,最起碼那守時方麵得做得好,別回事的點還沒到,就顛顛地跑來。


  在看腿上坐著的人,一雙長腿露在外頭,屋外的光映入屋內,將那線條勾的越發惑人。


  蕭執恨不得把那些管事娘子挫骨揚灰。


  想要被翻紅浪是不可能了。


  他硬生生的將目光從她身上剝開,又有些不甘心。


  隻能隔靴搔癢,稍稍解饞,到後頭意猶未盡地放開燕飛。


  等到兩人整理好衣裳後,他抱著燕飛的纖腰,跟哄孩子一樣的微微搖晃,


  “娘子莫氣,等到晚間,咱們再到被窩裏切磋切磋……”


  他恨不得立刻就讓他未來娘子知道他的本領。


  以此來抹去當初腿傷未愈時,還得娘子主動的場景。


  燕飛隻得耐著性子道,

  “王爺今日不是要去軍營?晚間能歸來?”


  蕭執卻是一挑眉,笑而不語。


  這幾日燕飛每日和府中的管事娘子查看王府的事物。


  也有一些禮單,需要她看,整理完後,然後命管事娘子逐一備好回禮。


  這也算是對王府人脈的經營。


  今日燕飛照例和管事娘子坐在花廳。


  燕飛正在查看一份縣官送來的禮單,聽到青蕪突然咦了一聲。


  “姑娘,你看……”


  燕飛抬眼望去,隨後一怔。


  青蕪手裏拿著的一塊嬰兒拳頭大的玉佩。


  正麵雕刻著一隻溫馴的神獸白澤。


  玉佩翠綠,晶瑩剔透,仿佛能凝出露珠一般,微微散發著一層瑩瑩之光。


  燕飛從前在京中,耳濡目染,不知見過多少好玉,當時玉質比得上這塊的,卻是萬中無一。


  她從青蕪手中接過那塊玉佩,細細端詳,看了一陣,心內憋著一口氣。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她知道。


  這塊玉佩雕刻的,是景澤最喜歡的瑞獸,白澤。


  還有那玉佩的背麵,花紋圍繞間,形成的正是變體的澤字。


  這是當年她和景澤在一起時,偶有一天,心血來潮,為兩人設定的吉祥紋。


  簡直如巨石驚起千層浪,隻讓燕飛的心都要炸裂開來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開口道,

  “今日就到此吧,我有些疲乏了,想要歇一歇,我們稍後再看,可好?”


  有從前在太妃身邊侍候留下的威嚴,也有管事娘子知道眼前的人,必然是未來王府的主母。


  故而大家聽聞燕飛如此一說,紛紛起身,離開花廳。


  燕飛匆匆回到扶風館,用紙沾了胭脂將那玉佩四周的花紋拓印下來。


  然後努力平複心情,繼續細細端詳。


  燕飛久久凝望著那玉佩,是誰拿到這圖樣,並拓印下來?

  拿從前景澤的事兒來試探她。想做些什麽呢?


  那送禮來的人並未具名,無從可以查起。


  她抱著玉佩坐在榻上許久,玉佩送進來,下一步那背後的人會有什麽動作呢?


  不管背後的人要做什麽,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直到青蕪匆匆而來,進了屋就稟說,


  “姑娘……旨意……傳旨意的使者來了……跟著來的還有好多人……”


  “奴婢聽到有人叫‘太子……表姑娘……之類的。”


  這道旨意,原本早就應該到的,沒想到遲了一些日子,這才姍姍來遲。


  燕飛將玉佩放好,重新打起精神,讓青蕪侍候她披衣梳妝。


  賜婚的旨意,肯定是要她一起去接的。


  青蕪的手很快,也很巧,原本就生得極好的燕飛,此刻麵容幹淨姣美,一塵不染地映在日光裏。


  那是一張極美豔的臉,膚白細膩如新雪,眼尾上挑,冶豔入骨的風姿,懶懶一顧盼,晃得人眼前都亮起來。


  這樣的裝扮,連平日裏跟在燕飛身邊的青蕪也是看得呆了一瞬。


  燕飛早就不在意容顏,一言不發地起身往外走。


  到得前廳,傳旨的人果然已經在等候。


  燕飛一入麵,就見高居堂前的椅座上,坐著一個男子,約莫弱冠之齡,玉冠束發,麵容端雅溫儒。


  正是當今太子。


  四下寂靜,幾雙眼睛刷刷地看向門口的燕飛。


  未等燕飛言語,就聽堂上那太子,慢悠悠地,


  “如此絕色,怪道大哥迫不及待地要立妃,想來往後定然妻妾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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