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大客戶
雲華體育館的設施豪華，體驗極佳。
但那都是針對前場的。
進入後台，除了腳下鋪的瓷磚與前場是一模一樣的，牆上的塗料，走廊的寬度，乃至於層高都大大的遜色了。
差不多90年代的體育館後台是什麼樣，現在依舊是什麼樣，恍惚間令人有穿梭時空的感覺。
走廊里的氣味也不好聞，汗臭味、塑料味和垃圾味交替出現，偶爾混合襲來，令人不由的懷疑，此處究竟發生過什麼。
凌然皺著眉毛，跟在李蕾身後，很快進到了一間道具室里，見到了幾位腿抽筋的舞者。
三名女性舞者，年紀輕輕，妝容畫的有些玄幻，穿著芭蕾舞群，腿上套著白絲襪，此時都靠倒在椅子上，一邊滿頭大汗的皺著眉，一邊用枕頭和帽子壓住裙子。
「三個人都痙攣了？」凌然有些驚訝，你們這也太整齊劃一了。
「舞台不平，我們踩上去做了兩個動作就不對了。」最中間的舞者嬌小可人，看著凌然面色微紅。
李蕾咳咳兩聲，道：「現在不是找原因的時候，先解決問題吧。凌醫生，能治嗎？」
在進入道具室前，李蕾就提出過，要凌然判斷她們是否可以繼續伴舞，如果不行的話，她就要去找舞蹈總監修改伴舞方案了。
「我先試試看。」凌然目前所擁有的推拿技巧，局限於頭部、頸椎和脊背，並不包括腿部。但是，他擁有的三項推拿技能都是大師級的，除了頭部推拿的排名是全國第79名之外，頸椎和脊背的排名都在全國前50名。
三項技能的加成，毫無疑問的增加了凌然對推拿技能理解。
所謂舉一反三，此時是以三項技能為例，凌然要推拿腿部，大師級固然是達不到的，混一個專精或亞專精級的水平，還是有可能的。
而專精級的技能，聰明一點的推拿醫生，也得花費六七年，七八年的時間才能掌握。用來對付最常見的腿部痙攣，其實綽綽有餘了。
「趴過來一點。」凌然掏出隨身攜帶的小瓶酒精凝膠，擦了擦手，就將手搭在女舞者的大腿上。
經常跳舞的女孩子，腿部纖細而有力，手指摁上去，有很大的抗壓能力。
凌然的力量加大，女舞者立即「啊……」的叫了出來。
凌然點點頭，道：「看來就是普通的肌肉痙攣，我處理一下。」
「可以處理好嗎？還可以上台嗎？」李蕾急切的詢問。
她找凌然來，也就是想知道三人是否還能上台，否則，像是肌肉痙攣這種小毛病，直接歇著就好了，哪裡用得著來麻煩凌然。
李蕾最不願意的，就是給凌然一個心理暗示，好像醫術很有用的樣子。
「啊……」女舞者又大聲的叫了一聲。
凌然一言不發的使勁抓拿，並用揉法緩解肌肉抵抗。
不像是頸椎部位的推拿，他可以舉重若輕的操作，也不像是頭部的推拿，他有多種推拿途徑可以選擇操縱。
凌然對腿部推拿並不算是熟悉，對下肢的解剖圖的了解，也僅限於醫學院內學到的東西，以及最近一段時間的少量閱讀。
這讓凌然需要花費更多一點時間，去對付團成一團的痙攣的肌肉。
但是，就算如此，凌然等於是半自學的腿部推拿的技術水平，還是要超過大部分中醫院的普通主治的，也就超過這個時間段大部分醫院所能提供的類似醫療服務了。
「啊……啊啊啊……」女舞者叫的又酸又嗲，喘息中帶著微微的顫音，引的不少人探頭探腦的張望。
李蕾綳著臉，也不能去關道具室的門，關上了就更說不清了。
「好了。」凌然為女舞者揉了一會腿，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疼出了一身汗的女孩子常識性的站了起來，雖然還有點不適應，但確實是不疼了，於是向李蕾點點頭。
李蕾的嘴角立即就樂開了花，忙道：「凌醫生，那剩下兩人就麻煩你了，回頭給您包個大紅包。不過，咱們得稍微注意一下速度，她們一會還要跳舞呢，演唱會不到一個小時就要開始了，她們要做的事還很多的。」
凌然只是點點頭，道：「你們倆趴到我兩邊來，我可以同時推拿。」
凌然自己搬了把椅子到房間中間，又將兩名舞者的椅子拉到自己的兩邊來，一手一個，剛好能同時推拿到。
他之前還不太有經驗，現在發現就用已有的頭部推拿法、頸椎推拿法和脊背推拿法的招數，在腿部就有不錯的效果，本就有同時推拿的想法了。
「啊……」
「啊……」
肌肉痙攣本來就疼，推拿的時候就更疼了。
兩名舞者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平日里哪裡受過這樣的罪，一個賽一個的大叫起來。原本擋在裙子上的枕頭和帽子，也被她們抓的漫天飛舞。
凌然動作絲毫不變，越推越是用力。
「啊……」
「啊……」
一隻腦袋，忽然從門邊探了出來，問：「你們在做什麼？」
「咦，山……孟雪啊，你怎麼跑出來？」李蕾驚訝壞了。
兩名狂叫的女舞者，也好像嗓子突然失聲了似的，叫聲戛然而止，在凌然左邊叫的最大聲的女生，一把抓住帽子，擋住了自己有些飄的裙子，再忍著痛，叫了一聲：「雪姐。」
孟雪身高腿長，走進房內，壓迫感十足。
看著比舞者們還要小一點的孟雪「恩」的一聲，問：「你們在玩什麼？」
「哦……那個，她們腿受傷了，我正在請醫生給她們推拿。」李蕾連忙上前解釋，並且推了推凌然。
凌然只好半轉身，自我介紹道：「我是雲華醫院的醫生。」
孟雪只看到半張臉，稍顯驚訝的問：「你是主辦方請來的醫生嗎？」
「不是。」
「不是？」
「我是觀眾。」凌然不等李蕾說明，就說出了答案。
李蕾頓時滿臉苦澀。
孟雪卻是開心起來，又大又圓的眼睛瞪起來，樂道：「你是我的歌迷？」
凌然微微搖頭：「我媽是。」
幾人都低下頭，以免被孟雪看到自己在笑。
「本來還想給你一份簽名的，那算了。」孟雪不開心的嘟嘟嘴。
凌然無所謂的轉身，繼續做推拿。
兩名腿抽筋的女孩子不敢亂叫了，就只能用東西塞住嘴，發出可憐的「嗚嗚」的聲音。
孟雪看的自己渾身發癢。
做明星的每天都要蹦蹦跳跳，身上總有不舒服的地方，像是孟雪這樣的演唱會明星，號稱舞神的存在，肌肉酸痛之類的情況就太多了。
李蕾畢竟是做經紀人的，眼明心快是基礎要求，不等凌然給兩名舞者做完，先就試探性的提到：「凌醫生，不如你想幫孟雪做一個推拿？就是你給我做過的頸椎推拿就好的很……」
「稍等兩分鐘。」凌然並不拒絕。
他坐在觀眾席上的時候，就急的不行，現在有東西可以推拿，還是很珍惜的。
李蕾偷眼瞅了瞅孟雪，見她面無表情的站在房間里，又帥又美的樣子，心裡又沒底，又不敢催。
凌然說是兩分鐘，就是兩分鐘。
兩名舞者被推拿到後面，帽子都咬出了水漬，低著頭就跑出去了。
能跑了，自然說明腿部抽筋的問題給解決了。
李蕾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就想著怎麼安排凌然給孟雪的推拿。孟雪可是大明星來著，讓人觸碰肌膚會不會被媒體亂寫？要不要通知孟雪本人的經紀人？演唱會就要開始了，還有多長時間準備？
凌然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酒精凝膠，遞給了孟雪：「你自己塗抹想要推拿的部位，要包括脖頸和肩膀。」
孟雪愣了一下，才不確定的拿起酒精凝膠，開始往自己的脖子和肩膀上塗抹。
為了準備演唱會，她最近長期失眠，每天早上起來肌肉都會隱隱作痛。
緩慢而艱難的抹了些酒精凝膠，不等孟雪再說話，凌然就像是老鷹抓小雞似的，提住了孟雪的脖子。
孟雪渾身一個激靈，眼神渙散。
自大二出道成為大明星以後，她就因為顏好背景厚而被稱為山雨哥，或者雪姐，哪裡有被人抓著脖子的經歷——但是，確實是抓的好爽。
孟雪感覺到凌然順著自己頸椎的骨節，輕柔而有力的按壓了數次，舒服的就想哼出來。
此時此刻，孟雪突然想到剛才的三名舞者，於是強忍著一聲不吭。
凌然拿法。
孟雪一聲不吭。
凌然揉法。
孟雪一聲不吭。
凌然點法。
孟雪一聲不吭。
老實說，孟雪是凌然獲得推拿法以後，遇到的最安靜的客戶。
不過，凌然的關注點，向來不在於聲音。
他推拿的時候，時刻關注的重點是任務進度。
只見原本25400左右的解除痛苦時間，短短的幾十秒里，已經變成了26000以上。
凌然不由在心裡贊了一聲：沒想到還是位大客戶。